随后路远白拿着烟草走到阳台,将窗户打开,动作笨拙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
这一动作就让路远白皱起了眉头,剧本里积臣也是老手了,不可能像他现在这样拿烟。
随后路远白练习许久也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只要无奈略过,继续下一步。
路远白抿了抿唇,将烟点燃,因为不熟练直到烟开始冒烟这才拿起来放到嘴边吸了一口。
“咳!咳咳!噗……”
路远白刚吸一口,就被烟草的味道呛得脸颊通红,喉咙和鼻腔是说不上的难受,止不住的开始咳嗽。
随后忙将烟草熄灭,又去喝了杯水这才觉得喉咙好受一些,但是烟草的味道却还是觉得在口腔内没有散去。
路远白看着烟盒,内心开始担心起来明天晚上的戏怎么办,不可能不去演,他没有选择只能上场,随后很是无奈的拿起烟盒继续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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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东西后段誉晚间难得没去看文件,而是早早的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就出门去了机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这边天气的缘故飞机航班延迟了,从早上五点延迟到了中午十一点才能起飞。
等达到南方海边的小县城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太阳刚要下落的时候。
段誉落地后没有第一时间去联系路远白的助理而是打车去了一家花店。
小县城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街边的店面装潢也是老旧颇多,从机场打车到这里后出租车就不再进入了。
“先生前面的小巷子车进不去了,您在这下后往前走就能看见花店了,这方圆百里就这一家。”
小县城街道小巷颇多,一些车根本无法进入,段誉付好钱后下了车,随后按司机刚才说的话延着前面的小巷子走,果不其然在一处出口处看见了家店面不大的花店。
但从外面看上去装潢却十分可爱温馨。
他想带着花去见路远白,他想路远白也会喜欢。
就像当初路远白抱着花回家送给他时一样。
花店的店面是敞开的,店面两侧的花架上放着许多小巧绚丽的植物盆栽。
段誉身高腿长走进店面时还要微微低头才行。
打理花店的是一对老夫妻,此时晚上六点,太阳也开始下落,老夫妻正打算收拾东西关店。
“嚯,长的真高啊。”
段誉刚走进来,就听见老爷爷赞叹一句。
一旁正在整理花束的我老婆婆也向段誉这看去,“模样长的也不错。”
说着不免多瞧了段誉几眼,“还从没见过长这么俊的。”
老爷爷听后笑道:“前几天你在前头小巷子看得青年不也这么说。”
他们花店这几天前面都拍戏的,老婆婆是个喜欢热闹的忍不住去看,远远一瞧,就在人群中瞧见了个长相白净的青年,模样是一等一的好。
要是生在他们这的话,估计从小就该传遍整个小县城了。
段誉倒没在意老夫妻的谈话。
老婆婆上前,“小伙子需要点什么吗?”
段誉面无表情,开口道:“买花。”
老婆婆:“是送给谁的呀?”
段誉没有丝毫犹豫,“送给我爱人。”
老婆婆听后笑了笑,“你长的这么英俊,爱人也一定很美吧。”
段誉听后点了点头。
老婆婆活了一辈子看着段誉就知道他是个感情十分内敛的人。
“你觉得是你爱人漂亮还是花漂亮?”
段誉垂眸瞧着老婆婆,随后脑海中出现路远白的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得勾起一抹笑,“我爱人漂亮。”
老婆婆:“有多漂亮。”
段誉沉默了一会儿,好似在想着怎么回答,随后道:“天赐给我的。”
老婆婆听后不免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小伙子倒意外的诚实。
“像天使一样?”
段誉听后点了点头。
路远白就是天赐给他的,每每想起路远白,疲惫都好似不复存在一样。
老爷爷上前,“小伙子有想要的花吗?”
段誉瞧着玫瑰花柜,“想要玫瑰。”
老爷爷:“想要多少支啊?”
段誉看着花柜,“都要。”
老爷爷和老婆婆听后十分意外,他们花店一直以来都是小本生意,就算有人来买花也不过是一两朵一两朵的买,最多也不超过十支。
他们花店最容易卖出去的是盆栽,所以像那种送人的鲜花种类不多,但是基本的玫瑰还是有的。
但是毕竟店小,玫瑰的数量也不多,此时放在玫瑰花柜里的就都已经是全部了。
老爷爷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确定是都要吗?”
段誉点了点头,随后拿出钱包打开里面都是钞票。
都是路远白之前给他的零花钱。
他平时如果不是参加拍卖行也没有花钱的时候,但是路远白给他的零花钱他都会在钱包里放好。
段誉付了钱后捧着玫瑰花走出来花店,随后这才拿出手机打算给路远白助理打电话。
另一头路远白也到了剧组拍摄的场地处等待,因为背着台词助理没有去打扰。
路远白之前交代过了,只要段誉来电话就让助理去接对方,不用估计他。
因为是演第一次出场的重头戏,路远白心理压力极大,况且一会儿还要抽烟。
路远白昨晚练习了许久,但每次吸上一口就开始止不住的咳嗽,根本控制不了。
路远白此时内心十分忐忑,因为这场戏他根本完成不了,一时间十分纠结要不要去找张导说。
但刚走到张导旁边,就见副导领着沈玉池和李徽走了过来。
“一会儿你们就在显示器这里好好看看,路远白是怎么演的戏,多学学。”
沈玉池和李徽听后点了点头。导演也注意到了路远白,“有什么事?”
路远白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间,最后道:“没有。”
便转身离开,但是手却不安的抓住了身上穿的校服袖子。
现在根本就没有他退缩的时候,此时他的口袋里就放着一包烟,是一会儿演戏时要用上的。
路远白站在一处,心脏紧张的止不住跳动,胸腔内满是不安。
哪怕是昨天练习了,他现在也不会抽烟,吸一口都困难觉得喉咙苦涩,止不住的咳嗽更别说是吐烟了,他演不出来。
路远白好似能想象到一会儿要面临的狂风暴雨。
随后导演拉着路远白和一些角色开始讲戏。
积臣的出场是从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他在里面对学生欺凌施暴,在别人痛苦的哀嚎声中走出。
导演给跟路远白演对手戏的演员说着戏,“就在路远白第一次转身的时候,你要奋起反抗,一会道具也会上来,你看准点别拿错,有得可是真的。”
道具就是空的酒瓶,一共三个一会儿会杂乱的放在小巷脏乱的地面上,其中一个是假道具。
演员点了点头。
路远白在一旁听着,他站在悬崖处没有退路。
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到了显示器前给了手势开始拍摄。
昏暗的小巷中穿着校服的少年被踹翻在地,脸颊被地上坚硬的石子划破。
少年手臂支撑着狼狈的身子想要试图站起来,下一刻后背就被施暴者一脚踩住,随后再一次被狠狠的压回地面。
镜头全程没有施暴者的脸,只有被欺凌学生的面容和施暴者高大的身躯。
刺耳的羞辱响起,施暴者每说一句,就踩着少年的背脊狠狠碾压。
只到少年身上出现红色的鲜血,施暴者这才好似得到快感一样,随后转身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原本气息微弱的少年支撑着残缺的身体,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酒瓶狠狠向那人挥了过去。
“去死吧!”
空酒瓶狠狠砸中施暴者的后脑,血液随着玻璃碎片滴落在地。
施暴者的背影僵在原地许久,时间过得尤为漫长,但对方却久久没有动作。
许多人都发现了不对劲,就在导演都要喊卡的时候,那人动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溢满鲜血的伤处,随后转身。
这一切画面施暴者的脸都没有显露,在施暴者转身的那一刻少年的脸上出现了胆寒和恐惧。
“对……对不起……对不起……不要……不要!!!”
凄惨的叫声像似诅咒的悲鸣从小巷传出。
随后那惨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一道脚步声。
昏暗的小巷中污浊脏乱,一道身影渐渐从小巷中走出,随后那昏暗的小巷内火光明灭。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有着未干去的血液,修长的指尖架着烟草。
少年迎着落日残存的余晖走出小巷,口中吐出一缕薄烟,萦绕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