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鬼东西怕火。”
孤立无援的塞琉在地狱般的环境里行动,她开始觉得自己在逐渐变回曾经的模样,不是什么斯图亚特的塞琉,而是街边的乞儿塞琉。
塞琉比起来就慢了很多,她费力的举起剑刃,找准机会刺出。
听着伊芙的话,两个女孩转过头互相对视了一下,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就像完成了一个默契的对话一样,露出了相同的微笑。
还不等两人多交谈什么,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骑士摘下了闷热的头盔,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铺洒下来,她握紧了剑,看了看一旁有些惊讶的塞琉。
“这是萨利卡多公爵最喜欢的庄园了。”
塞琉根本没想到那装饰的盔甲里还藏着一个人,但下一刻思绪被行动打断。
已经失去头颅的躯体还在缓缓扭动,塞琉可没见过妖魔,根本不清楚这种东西还需要摧毁心脏,不然以妖魔的生命力,它还能继续行动一段时间,有些强大的妖魔甚至可以在失去头颅的情况下维生,再用那可怕的生命力将头颅复原。
塞琉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离开庄园了,也不觉得自己会死,她不会如此轻易的服输,爬上楼梯,城堡内这迷宫般的房间或许能拖延那些妖魔一段时间。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仅有的战术了,如果妖魔扑向她,就势必会被斜举起的剑刃贯穿,而自己自己努力的后靠能最大程度的减免伤害。
强者有强者的生存方式,弱者也有弱者苟活的手段。
塞琉要想办法抵达那里,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在高卢纳洛的生活里,洛伦佐教过她如何骑马,也教过她怎么从死局里爬出来。
越过了复杂的庭院塞琉冲进了那高大的城堡之中,在那城堡的最高处可以俯视整个庄园的每个角落。
带着令人战栗的气息,阴影里妖魔缓慢的爬出,但这一次可不仅仅只有一头了。
所谓的荣耀与权力,她都未真正渴望过,在这绝境之下她反而开始怀念的是逃亡的生涯,在塞琉看来洛伦佐踢开大门的那一刻,阳光照在她脸上的那一刻时,所谓的塞琉才真真正正的活了过来。
塞琉在下方抓紧了剑格,用力的将剑刃向上抬起,上方的骑士也在不断的斩击,尽管不够锋利,但在骑士看来多砍几次总会砍断的。
骑士解释着,握紧了剑刃,从她使用的方式来看这东西就跟狼牙棒一样。
稍适休息了一下,骑士站了起来,盔甲之间剐蹭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在做完这一切后骑士也瘫在一边,两人互相对视着,短暂的沉默后给对方比了一个大拇指。
紧接着拿起餐刀用力的切割起了裙子,这东西太厚重了,塞琉穿着它就像一只臃肿企鹅,根本跑不快。
在两人的配合之下,妖魔无力的挣扎了一会,直到那剑刃不知道是第几次落下,终于将那头颅斩断。
“没什么。”
毫不珍惜这精致的衣裙,如果它的设计师看到一定会冲出来和塞琉拼命,可塞琉不在乎这些,终于轻松了起来,随后轻快的躯体在阴影里穿行。
“这还不死吗?”
塞琉小声道。
“跟我来,这里不能久留。”
塞琉点点头,拖着受伤的脚勉强站了起来。
伊芙毫不客气的说着,只是一想到菲尼克斯公爵那个倍棒的身体,感觉他还能撑很多年,就有些失落。
一切都如她想的这样,妖魔高高跃起,但就在扑下的那一刻锋利的抓钩切入墙壁,这头妖魔居然在半空中完成诡异的转向,随后落向了塞琉的身后,如同狩猎的猎豹般轻盈。
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的机械式重复,宣泄自己的愤怒,直到将那妖魔的头颅砸成一滩烂泥。
手指轻轻的拂过剑刃,很遗憾这把装饰剑没有开锋,以塞琉的力量,普通的斩击肯定无法伤害到妖魔,那么唯一奏效的攻击只有刺击了。
就像遇到难得的知音一样,这样懂行的人可不是这么轻易遇到的。
“怎么,很意外吗?”
“妖魔……你大概无法理解,就把它当做一种神话中的怪物吧,只有斩断头颅与摧毁心脏才能杀死它。”
猛然落下的剑刃凶狠的斩在妖魔的脖颈上,可那未开锋的剑刃无法完整的切入血肉之中,只是在挥舞的动能下,如同钢板一般切入了几分。
塞琉失态的怒吼着,于是那骑士将沉重的剑刃举起又落下,就像敲打木桩一般仿佛斩击着妖魔的脖颈,而在这斩击的撞击之下,妖魔的躯体不由的下沉,随后那顶起的剑尖贯穿了它的胸口。
她剧烈的喘息着,恐慌与伤势都在消耗着她的体力,而在这时走廊的尽头,妖魔缓缓的走出。
如同决斗一般,走廊尽头的两端是塞琉与妖魔,数具装饰的骑士盔甲竖立在走廊的两侧,镇守着这狭小的决斗场,塞琉令自己的呼吸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随后摸向自己身旁的骑士盔甲上,将那装饰的利剑取下。
女孩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虽然手中的剑刃并不锋利,但握紧它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妖魔开始靠近,也是在这一刻,两个女孩同时挥起手中的剑刃砸向两侧是烛台,火焰直接点燃了名贵的地毯与幕帘,可能是材料的珍贵,那火势涨的也特别旺。
可这还不是结束,两个女孩就像纵火犯一样,抓起剩余的烛台,将所有可以燃烧的物品尽数点燃。
这就像场暴乱的逃亡,妖魔在火海之后犹豫是否进攻,而在它们犹豫的时间里,两把剑刃撞破火海砸中了妖魔,虽然不能杀死它,但妖魔也因这攻击被击倒,两女孩们从火海里跃出,伴随着移动将火焰散播到城堡的每个角落里。
火势蔓延,将整个古堡点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