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维多利亚的奇妙冒险
“欢愉的时光结束了，接下来的路途满是荆棘与苦难。”
夜色已深，海博德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对着月光念出了书中的文字。
北德罗把白潮号最大的套房让给了他们，这一回大家终于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相不打扰了。
伊芙与红隼已经睡下了，赫尔克里还是生死不明的样子，洛伦佐叫过船医了，但检查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船医推测说，这可能是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赫尔克里心理上的问题。
“你是个诗人吗？我以为维京人都不喜欢这种温柔的东西。”
洛伦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前的小桌上正摆着他那个大提琴箱，内部敞开，尽是致命的武器。
他在擦拭武器，将它们清洁的锃亮，就像镜子一般。
“首先，维京人粗暴凶狠，是你们的刻般印象，而这也并非我们的本意，在那种天寒地冻的环境生存，礼节什么的可填不饱肚子，另一点，这是书中的话，我还蛮喜欢的，觉得很适合这个时候。”
彻底摊牌后，海博德的态度显得更加随意了，他继续翻阅着书籍，读着其中的故事。
人类是很容易被诱惑的，甚至说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出卖灵魂，可你的存在就是个世界的保险，在那些疯子出卖灵魂前，你会先一步杀死他们。”
看着海博德那好奇的样子，洛伦佐把钉剑递了过去。
“这些武器都会用到吗？”
“然后？然后他们拥抱在了一起，用力地亲吻，走上了未知的旅途。这句话就是文中的旁白，男孩与女孩走上了未知的道路，欢愉过后尽是苦难。”
两人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谈话时机，之前那暴怒的情景实在是不太合适，而现在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个还清醒着，之前那个奇怪的故事打开了局面，这一切都显得很不错。
“后来，后来我拒绝了，我觉得这是个无意义的旅程，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我觉得她会放弃，会灰溜溜地回来，一脸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我是正确的。
海博德一怔，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疑问，洛伦佐便笑着把话题翻了过去。
洛伦佐说着站了起来，手中还拿着那柄锋利的钉剑。
一个显然有些不正常的女主，一个更加不正常的男主，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人敲响你的门窗，在你睡眼朦胧的时候问你。
“不不不，它要是这么发展反而不会吸引我的注意。”
“就比如……劳伦斯的残党？”
看着这样的洛伦佐，一切就像亚瑟对他说过的那样，这是个难以预测行动的家伙，海博德还记得自己坦白一切时洛伦佐的凶相，可现在他就像变成了平常的样子，除去那藏起来的暴怒。
“说说看。”
“把其他人叫起来，留在这里。”
海博德觉得有些累了，他靠在了沙发上，就像洛伦佐平常一样瘫着。
“女主知道这是个不受祝福的爱情，可她也不在乎这些，她当夜打晕了守卫，带着钱袋与长剑逃出了城堡，把还在睡觉的男主一脚踹醒，拉着他逃到了城外。”
“是的，在一些神职人员看来，妖魔也携带着神的一部分，故此他们把武器打造成了长钉的模样，希望其也能拥有那杀伐之力。”
“只是有些怀念。”
男孩问她，如果他拒绝会怎么样。
“又爱又恨。”
海博德合上了书，放在了一边。
“男孩又问，如果一起离开呢。
海博德声音平静，似乎他在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听起来……这个故事还蛮有趣的。”
“你看过这本书吗？”
海博德停下了阅读，他看向了前方平静的海面，月光将其映照的雪白，就像维京诸国的雪野冰原一般。
女孩说，如果你拒绝，她就会意识到自己是个蠢蛋，居然相信了你这个怂包，她会一剑砍下男孩的脑袋，然后带着他的脑袋去和父母认错，然后当一个乖乖女。”
亚瑟说他很高兴，很高兴世界上有着洛伦佐·霍尔莫斯这么一个人。
“一个糟糕的故事。”
“当时我没想明白他的意思，但在见到了你之后我突然清楚了，你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如果你下定决心去杀他时，亚瑟想必已经被力量引诱、痴迷其中了。
“在《福音书》里，神的子嗣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故此长钉被看作了弑神的武器，我们在惩戒异教徒时，也会这么做。《福音书》里还说，妖魔来自于神的影子，它可以被理解成神的污秽，也是神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听起来蛮俗套的，”洛伦佐说，“然后就像常见的那样，被身份地位不同，各种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剧？”
“对，就是这点，又爱又恨的这点，亚瑟说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是个正义之士，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维护世界的和平。”
“就像我们无法摆脱自己的影子一样。”
“你居然喜欢这种东西？”洛伦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怀念什么？”洛伦佐问。
海博德把钉剑放回了琴箱中，对洛伦佐说道。
“尽是苦难……”
“啊？”
“我没骗你，故事里就是这么写的，”海博德继续说，“在城外，月光的见证下，女孩问男孩，你要和我一起走吗？抛弃现有的安逸生活，投身于不可知的未来。
洛伦佐轻拂着钉剑，这并非镀有圣银的钉剑，而是洛伦佐委托奥斯卡制造的仿品，外形一致，用起来很是熟悉，虽然失去了对妖魔的压制，但这钉剑本身是由一种名为柏铁的金属构造，坚硬无比。
“字面意思，钉剑就是‘长钉’，将某个……或许被称作神的东西，钉死在一个更为巨大的十字架上。”
“亚瑟说的没错，只有妖魔才能让你正经起来，之前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街头的混混，而现在你是真正地像个专家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见识到力量滥用的代价了，我不会允许它再次发生，圣临之夜的惨剧没必要再重现了。”洛伦佐说。
他观察着洛伦佐的反应继续说道。
海博德回忆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
洛伦佐问，实际上海博德的说的这些已经发生过了，黑山医院里洛伦佐就已经与净除机关产生了矛盾，好在最后他们再次联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