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安全屋
就像有咆哮的惊雷落入静谧的城市,安详的神圣在一瞬间被打破,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扭曲惊恐了起来,同时在这瞬息的侵蚀下,他们的血肉之躯都在逐渐变形着,仿佛难以继续维持人形般,开始了崩溃。
这是来自华生的反击,大概艾德伦也没想到华生在见识到实力的差距后,居然还有勇气反抗他,这一次的攻击倒让华生抢到了先手。
意志间的碰撞就此激发,华生沿着自己侵蚀的路径进攻,猛击着艾德伦的【间隙】。
她用尽全力,但在短暂的停歇后,她只感到自己的力量全部倾注在了铁壁之上,一切都是徒劳,仅仅是能微微撼动艾德伦的【间隙】而已。
鲜血从艾德伦的眼角溢出,这一击并没有伤害到他,但也造成了些许的影响。
华生则剧烈地喘息着,为自己刚刚的行径感到后怕。
在攻击艾德伦的一瞬间,华生与艾德伦的【间隙】无比接近,在那铁壁般的防御下,华生感受到了来自铁壁后的狰狞与暴戾,那是不详的气息,仿佛这铁壁不是防御,而是囚笼,将那黑暗的意志牢牢地束缚在其后。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华生咬着牙,神情凝重。
最快捷的【间隙】穿梭已经不能使用了,那么似乎只剩下了一条路。
他想不清楚。
在艾德伦的注视下,华生淡然一笑,下一刻血肉之躯崩溃了起来,鲜血止不住地从凹陷猩红的眼眶之中涌出,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骨骼变得脆弱不堪,被附着其上的肌肉轻而易举地扭断,最后坍塌,崩溃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华生死了……不,还没有。
他几乎是在瞬间便在梦中惊醒,然后拾起武器,搜寻着妖魔的位置,最后停在了这个位置上。
……
艾德伦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他看似冷静淡然,但华生隐约地能察觉到,就像铁壁之后暴戾的气息般,这一切只是艾德伦的表象,纤细的理智勉强地将他的本性束缚起来,以免他做出更多疯狂的举动。
做完这一切,华生停顿了一阵,大概是在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拿起了医疗用品,为自己受伤的膝盖包扎。
这次作战也算得上是成功,华生不仅试探出了艾德伦的强大,也得到了更多有用的情报,她需要把这些分享给洛伦佐……或许这会带来更大的危机,但她很清楚,无论是她还是洛伦佐,都不愿在当那只围栏中安逸的羔羊。
华生迅速地床上翻下,她紧张的都不敢大口地呼吸,按照记忆里的信息,她用力地掀开地窖的挡板,直接跃了进去,狠狠地摔在地上,膝盖下发出痛苦的清响。
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华生。
七丘之所,郊野。
和妖魔作战的家伙现在去了哪里呢?洛伦佐一路过来没有听到什么逃跑的声响,而且现场来看,他找不到第二个人的痕迹,甚至说第二个人就是妖魔的一员。
两头妖魔在这里厮杀?妖魔也会内斗的吗?
洛伦佐更困惑了,他思考要不要【间隙】入侵妖魔,说不定能从它们那浑浊不堪的意识里找到什么答案。
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在解决自己之前,艾德伦的注意力都不会被转移,洛伦佐说不定能以此幸免于难。
流浪汉虽然看起来狼狈,但身上却带着腾腾的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伙起床气大的离谱。
……
“042。”
一只手握着钉剑,另一只手拖着温彻斯特,目光如炬,最后停在了小巷的尽头,嗅着空气熟悉的血气,洛伦佐感到了一丝不安。
一切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洛伦佐睡的正香,可突然间睡梦中的他感受到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恶意,作为猎魔人洛伦佐很清楚那是什么,多年的训练也令他拥有着近乎变态的警觉。
夜色已深,寂寥之中脚步声响起,男人踩着拖鞋迈过积水,向上看去是一双毛茸茸的大腿,然后是一件短裤,上身穿着长长的睡衣,头上顶着滑稽的睡帽,整个人就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
还是说……这只是看起来像安全屋?实际上是新教皇某个用来招待情妇的密室?
华生很怀疑新教皇现在是生是死。
安全屋的位置还是离别前新教皇告知给华生自己的,毕竟华生没有升华之井作为壁垒,不清楚这一切是是出于合作关系,还是过往的情谊,但至少这一次着情报救了华生一命。
那么……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
华生消失了。
艾德伦发现那意志早就不存在于这血肉之中了,最后华生还是选择了逃跑,可这也只是无用的,华生已经用尽了她的跳板,现在她想离开便也需要先侵蚀目标,她和艾德伦回到了同一个的起跑线,但很显然,她跑不过艾德伦。
洛伦佐缓缓地念出了这模糊的字迹,事情太过诡异,让洛伦佐不得不警惕思考,紧接着他发现在字迹的角落里还有数字。
男人也想不清楚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唯一能猜到的线索是木屋下的地窖,里面屯满了应急的食物以及医疗用品,还有一些武器,看起来就像一个安全屋,可他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安全屋值得这样费心地保护。
洛伦佐这样想着,突然有回忆在眼前闪过。
华生望着英尔维格的方向,发现一切都重归了原点。
他是一名圣堂骑士,直属于新教皇,而现在他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好吧,他也不清楚这绝密任务到底是什么,反正他的记录被从官方之中删除,只有新教皇知道他的存在,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小木屋里好好生活。
无形的侵蚀汇聚在了一起,它们就如同海面掀起的海啸般,疯狂地推进着,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它们,猎犬般搜寻着华生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