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休息?我记得不是有什么值班的吗?”
平静的声音打断了洛伦佐思路,只见塞琉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她一脸疑惑地抓住了洛伦佐的手,将其掰开。
伊芙也注意到了这些,塞琉默契地把冠冕递给了她。
“只希望你别突然‘意外’死亡了。”
当时他完全被劳伦斯激起了怒火,根本没想过其他的后果,在返回的航程上他的手心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
“暴君。”
简单地把玩了一下,看似精致实际上做工蛮粗糙的,就像有人围着火炉一边敲一边拧出来的,成型的时候其上可能还在熊熊燃烧。
洛伦佐觉得不对劲,这么多人一起休息可太怪了。
在福音教会的教义中,手心这样的伤疤被誉为圣痕亦或是圣伤,它是圣人受难的体现,带着神圣的尊贵色彩,洛伦佐记得教会内曾经就有过这样的一段时期,一群神经病用长钉贯穿自己的手掌,虚妄地祈求神的慈爱。
“什么合同?”洛伦佐有些好奇。
“没什么。”
伊芙坐沙发的扶手上,和塞琉靠在了一起,两人显得很亲密,一副认识很久的样子。
更糟糕的是,洛伦佐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挖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说洛伦佐觉得自己算是正人君子,但以自己的酗酒程度来看,难免会在兴致之时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毕竟哪怕不饮酒洛伦佐就已经够神经病的了。
洛伦佐看着自己的手心,懒洋洋地回应道。
那些在大街上行走的人恐怕也想不到这些,他们距离黑暗的世界如此之近,只要推开门便能略窥一二。
收拾房间并不累,累的是保持高强度的精神,你永远不知道这件衣服下头可能是什么,或许是一只健康活泼的大黑耗子,也可能是一个准备已久的毒气炸弹。
真正的敌人是那诡异的侵蚀,所有的妖魔都只是可怜的亡者。
吵闹声不断,不过这些家伙倒真起了几分作用,洛伦佐眼看着自己的事务所一点点变得整洁了起来,进度缓慢,但它确实在变好。
赫尔克里沉声喝到,态度十分坚决,他被洛伦佐坑的太惨了,现在他身上针孔还没有愈合,仍有着些许的红点。
塞琉摇摇头,在她眼里洛伦佐实在是和圣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这两个东西放在一起,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洛伦佐终于被钉在了教会的耻辱柱上。
“所以我们决定为了这个难得的闲暇庆祝一下,但你也知道净除机关的特殊性,我们又没办法一起在什么酒店里乱嗨。”她说着又挠了挠头。
塞琉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这满是疤痕的手掌,目光怜悯。
“所以那个斯图亚特和维京诸国是怎么回事?”
洛伦佐一副困惑的样子,这次他倒没开玩笑,结合之前的高强度作战来看,像洛伦佐这种家伙留全尸的可能性很低,在火里烧成灰烬,反而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结局。
洛伦佐大声地嚷嚷着,不过有些底气不足,喊了没一会就歇了下来。
“谁知道呢?如果猎魔教团还在,我说不定真能评个什么。”
“别看我,我死都不会再出海了。”
赫尔克里倒没有觉得什么,而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洛伦佐。
“那费点劲了,如果我要死了,能杀死我的家伙想必也是如怪物般强大,而且能置我于死地的战斗,怎么想也不太可能留下全尸。”
“你也别想好过,我估计你迟早也得签一个这样的合同,你对于那些家伙的诱惑力,只多不少。”
不负所望,没一会红隼的惨叫声便响起。
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不遇到妖魔与洛伦佐尚不清楚的【间隙】入侵前,圣银这种金属就和普通的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聊完了这些有的没的,洛伦佐谈起了正事。
说出来可能不信,在这些医生的眼里,洛伦佐就像个珍宝一样,如果他愿意配合所有的实验,他们都不介意喊洛伦佐一声祖宗。
“你?圣人?这还是算了吧。”
“我和蓝翡翠住在宿舍,会吵到其他休息的室友,而且地方也不够大。”红隼代表自己和蓝翡翠说道。
“这样吗?”
“不,只是很好奇你居然会被放出来,我以为他们会把你的大脑切片。”洛伦佐仍觉得奇怪。
洛伦佐想着,视线看向了一旁,落在了赫尔克里身上,这股注视弄得他一阵发毛。
“话说,你们还是没有说为什么突然一起来啊?不上班的吗?”
伊芙也把冠冕戴在了头上,对洛伦佐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
“斯图亚特家内现在全是一群商人在唇枪舌战,分配着关于维京诸国的利益,我这次出来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求个安静。”塞琉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手指轻轻地摩擦着表面,在其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指纹。
“我签了一个合同。”
然后在清理完客厅和厨房这一片后,几人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可言,纷纷倒在了洛伦佐周边的沙发和毛毯上。
洛伦佐的回答干脆明了,可能是两人性格的差异,塞琉给人的感觉就很静谧,伊芙则好像下一秒就会拔剑大喝一声“出击”,然后十万刀斧手出来把洛伦佐剁个稀碎。
他正有气无力地骂着什么,大概是区别对待之类的,同样是碍事的家伙,波洛随意地乱跑反倒没惹人生气,反而被抱起来揉揉头。
“所以这是你的内裤吗?洛伦佐。”
红隼随手捡起丢在地上的钉剑,用其把一个黑色的裤头从沙发底下叉了起来。
洛伦佐的表情几近扭曲,最后舒缓了下来,充满悲愤地喊了一声。
“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