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女人与亡命徒

作为一个普通人时，塞琉无力加入与妖魔的纷争，当她成为斯图亚特公爵后，崭新的世界缓缓开启，妖魔远远不是真正的大敌，而这时她公爵的身份又无用了起来，她依旧没有资格加入这场决断。

塞琉需要变得更强大，她无法将秘血注入体内，也不像伯劳他们一般，能轻易地操控原罪甲胄，更不要说因为原本公爵的身份，她反而不能这样参与一线的作战。

她为此苦恼了好一阵，似乎她能做的只有观望战争的开启，以及呆在家里默默地祈祷。

直到这一天，她成为了筑国者。

这种感觉很不错，手握着权与力，塞琉尚不清楚将要付出什么，但现在所拥有的，已经令她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了。

“你就这样放他走了？不考虑让他多呆会？”

奥斯卡走了过来，和塞琉一起靠在窗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能看到那个在街头摇摇晃晃的身影。

“真是羡慕这个家伙啊，你成为筑国者，便是为了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奥斯卡的语气酸溜溜的，他年轻时也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的才华去吸引富婆，只遗憾的是大多富婆都只愿意与他保持朋友的关系。

“是我长的不行吗？我年轻时比他帅多了的。”

“关于斯图亚特公爵加入筑国者这个事，你怎么看？”

这些都不是致命因素，真正致命的是完全失控的妖魔血肉，为了处理这具甲胄，其上附着的血肉被完全剔除，只剩下了金属的残骸。

“旁观呗，我还能怎么看，”梅林懒得理会这些高层之间的变动，“只要她愿意为永动之泵提供研究经费，我很欢迎新人的到来。”

“是啊。”亚瑟说。

梅林听到这些，将文件一把抢过，麻木的脸上罕见地出了些许的抽动。

“奥斯卡，很久之前，我觉得我是个平庸的人，但后来遇到了另一些人，让我意识到，其实平庸并非是一种天性，而是一种自我的选择。”

奥斯卡给了个莫名奇妙的回答。

作为科研人员，他很清楚这些金主的烦人之处，这些家伙总以为自己掏了钱，便有权力干涉自己的研究。

“你觉得女人的故事，会是个美好的故事吗？”

塞琉无奈地叹了口气，奥斯卡和洛伦佐一样，到了严肃的问题上，总会说些烂话，来把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气氛给打破。

塞琉不懂他到底在夸奖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略显诗意浪漫的死亡，却在塞琉的话语下变得残酷，突然间奥斯卡觉得亡命徒这样很不负责，就像个该死的自私鬼。

“她让我维修这个东西？”

“那我猜你会很喜欢她，斯图亚特家和净除机关开始了一系列的交涉，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唯独钱多，生意都做到了维京诸国那里，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永动之泵将富裕的不行。”

“修好了又能怎么样，谁能驾驭它？”

“没有了猎物，猎人就不再是猎人，没有了仇敌，亡命徒也没必要继续亡命之旅了。”

就在两人交谈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盖革计数器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技师们在第一时间后退，但为时已晚。

奥斯卡想起那场袭卷旧敦灵的暴风雨，那么大的一艘飞艇就这么坠毁了，连带着所有的罪恶都葬身于火海之中。

“斯图亚特公爵有一个较为私人的要求，她需要你们把那个东西修好，最好再加些东西，让它变得更强些，如果可以的话，她建议将圣银熔铸其中，重构它的装甲与骨架，并且所有圣银武器的开发，优先供应给这个东西，即使是实验武器也可以。”

“别想着未来了，老朋友，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甚至都没有未来，更不要说来自未来的烦恼了。”

这若即若离，关系之间的互相拉扯……和洛伦佐一对比，奥斯卡只觉得自己白活了。

“四舍五入也算是实验研究，我觉得和你们的研究方向没什么冲突。”

“我也是这样，我不适合上战场，与妖魔撞在一起，反而会拖其他人后腿……但这不代表我对什么事都无能为力。

“确实，这位新金主的友好程度简直令人意外，”梅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维多利亚女王，也会对他们提出一些麻烦的要求，没想到她反而会这样，“但真的是这样吗？不会在未来有什么附加条件吧？”

“不会，我会离的远远的，最好不要再和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在荒郊野岭，一个人死掉，也蛮不错的。”

“那么，奥斯卡，给你一个改变的机会，一个改变这一切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坠入爱河吗？”

“还不错，比起锋利的武器，我们要做的是保证有更多人能活下来，机械院已经开始施工了，我们将把旧敦灵打造成一个堡垒，一旦失败，希望有人会在这灾难下幸存。”

塞琉絮絮叨叨了起来，她想起另一位朋友。

梅林注意到了铁箱上的编号。

铁箱落在了地面，技师们围了上去，拆装着外层的铁板，试着将其中的东西展露出来。

夕阳下，亡命徒的故事结束了，所有的血债都在他死的那一刻得到了偿还，但女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亚瑟靠到了观察窗旁，指了指一个正被导轨拖入永动之泵的铁箱。

亚瑟拿起文件，简单地翻看了一下。

“那你觉得，他会意识不到这些吗？”塞琉问。

“要求呢？这么大方，想必也有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是吧？”

梅林没有被狂喜征服，而是十分冷静地问询着。

“嗯，很有诗意，作为一个故事的结尾很不错，可之后呢？”

她倒听说过一些创作者的怪癖，只是亲眼看到奥斯卡这样，她还是不禁感慨。

塞琉懒得理奥斯卡这个家伙，任由这个嘴碎的家伙没完没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亡命徒，但如果要是我来写的话，大概就不断地求生，费劲所有手段让自己活下去？”奥斯卡回答。

“我只是有些讨厌做这样的决定，还没等开战，便开始想战败后的事了。”

“现在来切换一下角色，如果你是那个女人，现在你会怎么做呢？奥斯卡，你是个作家，快发散一下你的奇思妙想。”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对梅林继续说道。

塞琉放下了笔，她伸了个懒腰，中场休息。

塞琉走到了一边，翻阅起了老管家带来的文件，作为一个公爵，她每天都有很多的事务要处理，虽然大多都是签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