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佯攻
工作仍在继续，没有休息的时候。
罗德之前的生活很是清闲，除了对九夏的研究外，他几乎什么事也不需要做，而且由于他处于研究者的先列，研究过程也不吃力，还有着大笔的经费可用。
那时罗德便觉得生活很是无趣，无论他再怎么研究，这一切终究都是虚妄，他无法见到这个真实神秘的国度。
可如今罗德亲眼见到了这些神秘的九夏人，还有两个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但那狂喜过后，便是疲惫，脑海里回荡着这几日知晓的隐秘，他突然觉得当回那个碌碌无为的学者，也不错。
“你在想什么？”
卲良溪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冷不丁地问道。
“啊！”
她的话吓了罗德一跳，把他从出神中叫了回来。
罗德的反应很有趣，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差一点就要原地蹦了起来，卲良溪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看着这个古怪的女孩，罗德平复了下心情，叹了口气。
因为卲良溪那烂透了的西方语，罗德和卲良溪关系倒是有些密切，加上这个女孩总拿自己当导游，这一阵他们形影不离。
“罗杰的试探比我想象的要快，我们需要加快步伐了，‘死牢’已经搭建出了雏形，我们的‘机械降神’也要跟上。”
有些人在侵蚀下保存了些许的理智，他们想起了这赌场的传说，这是伯劳的产业，下城区真正控制者的地盘，他们突然对于这些奇怪的服务员升起了希望，甚至说对于这位黑暗的统治者伯劳好感倍增。
伯劳的赌场内，客人们已经被这些门外的怪物吓的魂飞魄散，按理说能在这里厮混的都是数一数二的狠人，可在这超越理智的邪异面前，大家都和孩童差不多。
“这是一次佯攻，他想试探出，我们有多少的力量。”
“真可怜啊……”
“过去对于佚名而言，毫无意义，我们所拥有的，需要的，只有促使未来的现在。”
“她一直都想来这，不然也不会求情，让我们带上她了。”
他在泥泞的大地上奔跑，可突然间他又不知道该逃向哪里，犹豫之际，剧烈的痛楚从腹部传来。
流浪汉发出痴迷的笑声，目光斜视，看向了匪徒。
短短几秒钟，镇暴者便变成了杀戮机器，朝着侵蚀爆发的位置大步前进。
……
洛伦佐对这地方熟悉的就跟自己家一样，要不是为了保持隐秘，他都准备带这些九夏的客人去上头玩两把，体验一下旧敦灵的风土人情，顺便让他们输的分文不剩。
“怪……怪物！”
加拉哈德不明白，他们只是观测到了妖魔，从未发现仇敌的身影。
她对于旧敦灵也充满了好奇，如果不是身上的职责，罗德猜她已经开始在这些景点之间乱逛了。
……
黑暗里，华生侧目注视着这一切，作为棋局真正的操手，发生这样的事她并不意外，可以说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
卲良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份旧敦灵的地图，上面已经事先标注好了几个位置，都是旅游观光的著名景点。
真的让洛伦佐去做出抉择，他也不知道该去选择哪个。
“你们见过猎魔人如何作战吗？”
“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死亡的最后，他看到了名为侵蚀的疫病，它在人群之间爆发，令一个又一个的凡人堕落为妖魔，恐怖的血腥中，有牧羊人高举着旗帜，号令群魔。
“你们就这么彻底地遗忘了故土？”
角落里有人呢喃着这样的话，一旁路过的匪徒有些好奇，这听起来神神叨叨的话语，可在残酷的下城区行不通。
卲良溪只觉得他们很无聊。
他就要死了，但他的表情却不痛苦，上面洋溢着怪异的微笑，仿佛“死亡”是某种幸福的解脱。
“她也是如此？”洛伦佐指了指卲良溪。
匪徒尖叫着转身逃跑，他那不算坚硬的勇气，在目睹这些残酷时彻底被击溃。
洛伦佐叹息着，可紧接着他听到了什么，细微，频率还在逐渐加快的微响。
海量的信息被传播出去，命令着棋盘上一枚又一枚的棋子，驱使着它们前去作战。
“没错，”邵良业毫不在意，“但记不记得，对于佚名而言，并不重要，我们身上覆盖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逆模因，埋藏着不同的触媒扳机。”
加拉哈德没有应声，谈话陷入沉默，归于黑暗。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愉快的声音从赌场的深处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服务员的家伙走了出来，安抚着客人们……只是他没有穿着制服。
这份响声还在不断地加剧，直到洛伦佐惊醒地站起，看向其他人。
“你为什么会认为，来者是罗杰呢？”
罗德想到这样的画面，突然有些想笑，卲良溪则一脸的疑惑，搞不懂他在发完呆后，怎么又一副笑意，果然这些学者都多少带点神经质。
流浪汉的身体仿佛被怪物啃食过一般，整个下半身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地的污血和碎肉，在那巨大的创口下，他都能看到缓缓蠕动的内脏。
一根带血狰狞的尖刺贯穿了他的腹部，匪徒试着抓紧尖刺，但下一刻巨力从其上袭来，沿着腹部的伤口向着一侧斩去，将他大半的身体撕扯开来。
洛伦佐几乎要惊叫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佚名们会做到这种程度。
“并不是彻底的遗忘，而是充满了误导，并且一些关键的部分被淡化……实际上九夏的很多情景我还是记着的。”邵良业解释着。
作为九夏人，卲良溪和邵良业在这旧敦灵中很是显眼，为此出行都依靠着铁蛇的运载，现在运送他们的铁蛇还没有抵达，他们得稍等一阵。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
“所以当你返回九夏时，你便又能清晰地记起一切。”
华生顿了顿，然后催促道。
洛伦佐眼中带着些许的期待，嘴上很随意，其实他和罗德一样，每个人都一样，对那神秘的国度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