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酒鬼们
“今天的天气真糟糕啊。”
“是啊，是啊，准确说这几天都这副样子。”
酒馆之内，两人老家伙坐在窗边，一边饮酒，一边交谈着，两人看样子已经喝多了，神情醉醺醺的。
大概是天气的恶劣，加上白天也没有几人会来喝酒，酒馆内空荡荡的，除了还在擦杯子的酒保外，便只剩下了这两个家伙。
“不过你怎么想着找我喝酒了？”
奥斯卡狐疑地看着他，两人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结果一联系便是在这。
“因为一个人喝酒太无趣了。”
布斯卡洛想了想，而后说道，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藏着些什么。
奥斯卡也没多问，两人凑在了一起，从早上喝到了现在，其间闲聊着，从最近的琐事，聊到糟糕的天气。
布斯卡洛完全被说中了，眼神显得有些慌张。
随着奥斯卡讲完这些，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和洛伦佐扯上关系，哪怕是和他的朋友们扯上关系，都是一件极度糟糕的事。
“我……我妻子最近回到旧敦灵，去看望朋友了，我本来今天是想去见她，试着挽回这段感情的。”布斯卡洛低头说道。
“不不不，等一等，你认识他！”
布斯卡洛有些搞不懂奥斯卡在说些什么，反正他也全当做酒后的疯言疯语了，毕竟他们已经喝了太多，桌子旁的瓶瓶罐罐，一个接着一个。
布斯卡洛看着奥斯卡这副糟糕的样子，联想起他的职业，忍不住地说道。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没完没了的醉酒，确实惹怒了这位朋友，面对他的嘲讽，布斯卡洛只能接受，喝着闷酒。
“他又认识洛伦佐！”
“不过，你本该去见你妻子的，但现在却在这里和我喝酒，”奥斯卡敏锐的就像只狡诈的狐狸，“你是害怕了吗？害怕去面对她？”
“一个作家，约和我在这里喝酒？还是这种地方。”
“作家？有时候总觉得你在开玩笑。”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现在我没什么束缚我的了，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你不同，布斯卡洛，别留下什么遗憾。”
“怎么，我想是你妻子回来了吗？”奥斯卡分析着，“她因为某些事回到了旧敦灵，而你想趁这个机会，挽回这段感情，你不仅收拾干净，还想去买一束鲜……”
奥斯卡说着拉开了衣袍，只见大衣之下，他居然穿着一身睡衣，脚上还踩着拖鞋，自从抱上斯图亚特家的大腿后，这个家伙的生活态度越来越豪放了。
“我猜也是。”
“你和你妻子还有联系吗？”奥斯卡又问道。
向下看去，就连最不正经的奥斯卡也凝起心神，一脸的严肃。
奥斯卡一副恨铁不错钢的样子。
“嗯，对，医生，只不过是过去时了。”奥斯卡重复着。
“看样子大家都没有完美的人生啊。”布斯卡洛叹息着。
布斯卡洛真情流露，神情之哀伤，听者流泪，见者悲伤，配合着酒精与窗外哗啦啦的大雨，简直就像舞台剧一样。
“我忙于工作，疏忽了家庭，我妻子离开时，态度很强硬，我觉得或许不该死缠烂打……我倒不在乎什么颜面，只希望不给她添什么麻烦。”
电流的沙沙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布斯卡洛看向声音的源头，卲良溪拿起通讯器，只见上面灯光闪烁，随后在风雨中响起模糊的声音。
布斯卡洛的脸上神情飞变，最后从悲伤中露出了笑容。
“这听起来蛮专业的。”大概是喝多了，奥斯卡的话语浑浑噩噩的。
奥斯卡打着招呼，在交接完筑国者的身份后，他便没有再参与净除机关的行动之中，但在此之前，他还是和九夏这批来客见过面。
奥斯卡大概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他也望了望天，旧敦灵的天幕阴郁的不见日光，街头纷纷亮起了光芒，紧接着被雨雾弥散开，就像梦境里的异界。
他还记得那个糟糕的晚上，就是在这家酒馆里，布斯卡洛又遇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而且那个家伙和这里的老板还很熟悉……
“你说什么？”
这座城市里还生活着很多普通人，他们对于接下来的风暴，毫不知情。
“啊？讲一讲。”布斯卡洛好奇地问道。
听着这个家伙的念叨，布斯卡洛便一阵痛心，从医生到酒鬼，其间的时间也不到短短一年而已，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变化的会如此之大，颓废的如此彻底。
“大概吧。”
两人吞吐着酒气，眼下这情景感觉也不错，祥和又安宁，外面暴雨雷霆，而他们在室内既温暖又有美酒。
奥斯卡叫了起来，他从没把这种情况与风湿联系在一起过。
“一场发生在旧敦灵之中的战争，一场本该无人知晓的秘密战争。”
“越壮越怂？”
“啊这……”
奥斯卡猜的很对，紧接着他一巴掌拍在了布斯卡洛的秃头上，把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打得乱糟糟的。
“果然幸福就是对比出来的。”
奥斯卡言语间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这割得布斯卡洛一阵心痛。
“我……我的妻子，他就在离着不远的酒店里，我要去找她！”
卲良溪的频道和奥斯卡很对位，对于这位曾经的筑国者，她也抱有相同的敬意。
奥斯卡的表情变得无比尴尬，他试着推开布斯卡洛，结果布斯卡洛逼的更近了，在这热切的目光下，奥斯卡只能干巴巴地说着。
布斯卡洛喃喃说道，然后他将目光看向奥斯卡。
布斯卡洛猛地回头，看了眼赫尔克里，又看向奥斯卡，话语颤颤悠悠地问道。
今天的布斯卡洛算不上狼狈，他今天穿的一身工整，秃顶的头发也好好打理过，如果抛掉身上的酒气，他着装严肃的就像要参加某个重要的会议。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
“看到你在某方面比我倒霉，就不由地感到高兴。”
“庆幸吧，布斯卡洛，你将亲眼见证这决定命运的一战。”
这一瞬间，在座的各位都酒醒了，目光如炬，杀气腾腾。
“你说，这是你朋友家的店？”
“所以你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
“呦！卲良溪！”
“这个……这个有点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
“唉，旧敦灵这个鬼地方……话说，我一直觉得我可能有什么特异功能。”奥斯卡挠了挠自己白的头发。
“虽然很痛，但每次的预测都十分精准，你说我这能力，在旧敦灵是不是很实用啊。”
看着造型怪异的奥斯卡，记忆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努力地爬出，他试着回忆那个糟糕的脸庞，紧接着他又想起了更多。
他看向其他人，然后又看向窗外雨雾之中的旧敦灵。
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拿出了开了瓶酒，带上两个杯子，送到他们桌边。
卲良溪高呼着，在大雨之中，能找到熟悉的地方真幸运，虽然自己是个异乡人，但打着霍尔莫斯先生的名号，多少也能有点面子。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一同叹气着，目光看向窗外的雨雾中，拿起酒杯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布斯卡洛听到这里，表情有点呆滞，他想了想，然后略显尴尬地说道。
听着奥斯卡的叫骂，布斯卡洛不说话，过了好一阵，他才缓缓说道。
“她离开了我，还把孩子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