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展露底牌的时候，伯劳。”
“为什么只有你‘猜’到这些。”
“反正这只是我对死牢计划的曲解而已，假如它是正确的，那么罗杰也迟早会挖空我们的脑子，知晓这一情报，从而来攻克它。
“因为我是佚名，我是左镇。”
“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梅林大声逼问着。
梅林有些搞不懂，作为指挥的左镇不去统领战局，反而在这里讲什么保护。
哪怕躲在地下，缩在隐秘的永动之泵内，这也不安全，所以比起死在黑暗的地下，这些技师选择死在天空下。
武器师架起利刃，等候着妖魔突破火海，几具镇暴者则从后方做来，拖拽着沉重的武器箱，在与妖魔接触前，将武器师的武器架，重新装满武器。
“一个、两个……三个……”
作为留守在永动之泵的人员，梅林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可他没有迎来妖魔，却迎来了左镇。
“你回去补给！这里交给我！”
“保护这里。”
“不知道就对了，如果我们知道了的话，那么罗杰就一定知道了。
除非极强的逆模因加护着他，以至于周围人如果不刻意去注意，根本无法注意到他的存在。
爆炸溅起了易燃的黑水，和磅礴的大雨混合在了一起，冲刷在了妖魔们的身上，与此同时它也在被引燃着。
上百公斤的子弹在一瞬间倾泻出去，只能看到飞驰的光芒不断来回地碰撞，击碎建筑、砸开水面，轻易地贯穿了妖魔的血肉，最后被坚固的铁甲弹开，留下深深的凹痕。
“走了！走了！去下一个！”
武装铁蛇激起浪，停在了不远处，车厢打开，里面有士兵，在露天货厢内，也有随之移动的镇暴者。
他记得自己没有派遣过佚名渗透破碎穹顶，而且以破碎穹顶的防御，佚名也无法轻易地进入，除非……
梅林不明白，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
左镇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
左镇眼睛微眯，像极了头狡诈的狐狸。
“还好……大概是逆模因的冲击，让我刚刚迟缓了不少。”
伯劳反问着，眼下不止伯劳这里遭受着猛烈的进攻，其他区域也是如此，在前不久他还收到了来自高文的求援。
伯劳沉默，而后他忍着怒意问道。
更多的黑影正在火海里奔袭，也有更多的身影，站在了武器师的身后。
“那些独立于故事之外的人。”
“你是要做什么？左镇。”
战争飞艇低空掠过，打开弹仓，沿着街道进行投放。
“你……知道什么?”梅林问道。
他就像突然间惊醒了一般，一直以来从未想过的漏洞暴露在了眼前。
它们会令永动之泵沦陷，最后沿着熔炉之柱，抵达死牢。”
武器师握紧了剑刃，伯劳开始庆幸技师们的离去了，因为此刻的他，也不清楚能否守住这里。
伯劳对着夜枭说道，这种情况下不必废话太多，剑舞者加快了步伐，带起阵阵浪，武器师则转过身，从后背的武器架上，取下锋利的长刃。
“佚名呢？他们所谓的‘忘川’究竟在哪？”
左镇收回了目光，朝着梅林大步走来，梅林的眼中仍有着困惑，他又问道。
“这便是熔炉之柱吗？真是宏伟啊。”
能看到焦黑的表皮在逐一褪去，随后有新生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之中，子弹命中了它们的身体，却被坚韧的肌肉包裹，不久后与死去的血肉一起褪去。
这里是人类最为坚实的阵地，也是最适合妖魔扩张的温床。
“死牢瞒不住罗杰的，他一定会来到这里，摧毁我们最后的希望，但同样的，我们也知晓了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情报，我们可以将他死死地拖住，最后在这里宰杀了他。”
这些技师心里都很清楚，大雨瘫痪了排水系统，熔炉之柱在过载运行，诡诈的侵蚀也如疫病般在城市间蔓延……
能让沉默的高文都忍不住求援，难以想象他那边的战况已经惨烈成了什么模样。
声音中断，左镇放下了通讯器回过头，仰起头，望着钢铁缝隙间喷涌的火光。
这就像筛选网，咆哮的火海吞噬了绝大部分的普通妖魔，高温将空气从寒冷加热到上百度，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加速肺部的灼烧。
警告声又再次响起，随后伯劳听到了自穹顶响起的汽笛声，它是如此深沉悠扬，一度盖过了轰鸣的炮火与雷雨。
所以说只是‘解释’的不同而已，它们所达成的结果是一样的。”
设立在这战场的核心。
“这里是抵达‘死牢’的必经之路，妖魔会率先攻克防线，而后是机械院，它们会沿着垂直井壁爬下，成群结队，就像掀开泥石后所显露的虫群。
他的声音如同重石般，压在伯劳的身上。
从高空看去，伯劳所守的街道，以及其尽头，能看到在一瞬间便涌起了耀眼的火光，连接了起点与终点，随后大火将整条街道吞食。
频道里响起焦急的喊声，很快便有另一个人下达命令，随后伯劳在频道里听到了模糊的枪声。
“绝对固执且盲目地相信。”
伯劳回过头，火海确实起效了，它能将绝大部分妖魔阻碍，可仍有一部分并不受其影响，还在继续推进。
“可……”梅林刚想反驳什么，可他的话语突然停下了。
左镇平静地说道，而他的脑海里则浮现了另一个场景，在那破碎穹顶废墟之上，在珀西瓦尔复述中，死去的佚名。
“很快，我猜再有不久他就要来了，”左镇说道，“现在还不能暴露忘川，我们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便是为了麻痹他，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在左镇的记忆里，只有一类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左镇看向身旁的蔡公，蔡公眯着眼微笑，仿佛戴着面具一般。
蔡公不是个名字，它是个称谓，它代指的不是一个人，它代指的是一群人。
左镇觉得心头一阵轻松，一群不在自己认知内的蔡公，他们藏在阴影里，置身于故事之外。
那么这些脱离故事之外的人们，除了蔡公，还有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