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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慈母血泪

施教主忙道:“那么,你和我们一起去可好?”

曾天强心想,自己若是不答应,也不必提出自己和剑谷谷主相识了,但若是答应的话,却又会惹来不少麻烦,他想了一想,才道:“去我是不去了。”施教主忙道:“那你难道看着我们没有希望,也不肯帮我们么?”

曾天强了半晌,才道:“我去是可以的,但是还有许多纠葛,却……”

施教主忙道:“不论你有什么纠葛,我们都替你承担下来就好了!”

小翠湖主人本来对曾天强,是一直寒着一张脸的,就算是刚才伸手招他前去之际,也不曾好脸色过。但这时却大不相同了,面上居然有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道:“是啊,天大的事,我们两人也可以承担得起的了。”

曾天强心想,这句话的口气虽大,但倒是一句实话,以他们两人的武功之高,还有什么事是承担不住的?但是自己所惹的麻烦,却有点特别,还是言明在先的好一些。

是以他道:“别的麻烦倒也没有,我到这里来,是……是岂有此理将我带来的……”

曾天强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以观看小翠湖主人的反应如何。

小翠湖主人忙道:“那不要紧,我去向他说明白好了,多快带我们去吧。”曾天强摇手道:“你们别急,听我讲完了再说,我虽是岂有此理带来的,但是岂有此理却已命丧在血花谷之中了。”

小翠湖主人的面色,变了一变,道:“命丧在血花谷的什么人之手?”

曾天强道:“是一个中年妇人……我第一次见她时,讲话有气无力地,后来……”

小翠湖主人不等曾天强讲过错,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那是我的后母,不要紧,她也很肯听我话的,不至于会将你怎样。”

曾天强人本十分机灵,这时在武林中经历得久了,什么样奸诈凶险的人,他全部都见过,已能善于鉴貌辨色。他听了小翠湖主人那几句话,不但讲得十分勉强,而且,在讲的时候,还向施教主连使了几个眼色!

那分明是在示意施教主,不要揭穿她的谎言!

这使得曾天强明白,小翠湖主人的后母,不但不肯听她的话,而且还是她的对头!但曾天强虽然明白了这一点,他却也并不出声,因为使他决定前去,绝不是施教主和小翠湖主人两人的言词,而是施冷月的伤情。

所以他只是淡然道:“如果那样,那自然是再好没有了,我就和你们去走一遭吧!”

他讲完之后,转过头来看卓清玉。

却见卓清玉面上神色,青白不定,显是心中又怒又无可奈何,卓清玉一见曾天强向她望来,立时哼地一声,转过头去。

曾天强心忖,以卓清玉的为人而论,自己的确不应该多理睬她的。然而刚才,她却又对自己表示了这样的关心,自己和她,又曾同生死,共患难过,如今,自己究竟应该对他怎样呢?

他心中的感情,乱到了极点,面上现出了一片迷茫的神色来。

正当他想要开口,对卓清玉说话之际,突然之间,右腕之上,陡地一紧,紧接着,“呼”地一声,耳际劲风突生,他的身子,已被拉了下来,以极高的速度,向前掠了出去!

刹那之间,他耳际除了呼呼的劲风声,和“啪啪”的皮鞭声外,什么也听不见了。

而眼前雪花乱舞,那并不是天上落下来的雪花,而是地上溅起来的积雪,是以雪中杂有许多极小的冰片。由于他是在飞速地前进,是以那些小冰片,迎面扑了上来,扑在他的脸上,好生疼痛。

等到曾天强勉强力定下神来之际,才看到自己在雪橇之上,而握住了自己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翠湖主人。雪橇正在向前飞驰,卓清玉在什么地方,也是早已经看不见了!

曾天强不禁怒道:“你为什么强拖一一了我走?”

他的声音,在劲风疾雪之中,听来断断续续,声音也十分低微,但是他却立即得到了小翠湖主人回答,道:“冷月的情形,十分不妙,我们要快些到达,是以才逼得如此的,你莫见怪!”

曾天强听得小翠湖主人这样说法,心中也只好苦笑,他一转左手,抓住了雪橇上的横杠,道:“那么,你放开我的手腕。”

一旁施教主道:“雪橇的去势极快,你抓紧了!”

曾天强刚想回答,小翠湖主人已陡地松手,曾天强只觉得左臂空然一紧,刹那间,几乎整个人都向上飞了起来,他连忙再将右手也抓住了横杠,这才算是稳住了身子,然而他除了整低着头,紧紧地握住横杠之外,却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施教主不断地挥着长鞭,雪橇向前,飞掠而出,过了不多久,曾天强突然感到眼前有红影一闪,他知道,那便是一簇一簇血红色的花朵,自己又已进入了血花谷的禁地了。事情巳然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曾天强自然也只好听其自然了。

红光一闪之后,眼前又是一片白色,他们的雪橇,在远处看来,就像是一只大雪球一样,那是因为不断有积雪飞溅起来的原故。

又过了一个时辰,只听得施教主一声吆喝,“吧”地一下空鞭声过处,四匹骏马的去势,突然慢了下来,雪橇起在雪地上又滑出三五丈,便已停了下来。

雪橇停下之后,恰好是血花谷和剑谷的入口处。

令得曾天强感到奇怪的是,血花谷之前,却悄悄地,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小翠湖主人抱着施冷月,跃下了雪橇来,向曾天强道:“你先进去如何?”

曾天强向施冷月望了一眼,只见她星眸紧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心中叹了一口气,大踏步地便向前,走了出去,挤进了那条窄缝之中。

小翠湖主人抱着施冷月,跟在后面,施教主走在最后,他们仨才走出了丈许,还未曾穿出那个石缝,便听得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自剑谷之中,传了出来,道:“剑谷主,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

紧接着,便是曾天强十分熟悉的声音,道:“鲁夫人,我何尝说你怕我来?但是你声势汹汹,率人闯进了剑谷之中,这却违了你血花谷,和我剑谷当年焚香拜天,订下誓言!”

剑谷谷主的话,听来十分沉稳。

曾天强这时,不说也可以知道,第一个发现的,就命自己来到剑谷求的中年妇人,小翠湖主人的后母了。

他不禁停了下来,向后望了一眼,低声道:“我们可来得不巧了。”

小翠湖主人沉声道:“别理他,我们先进去了再说。”

曾天强又向前走去,只听得前面又传来了一阵狂笑,道:“若是说违了誓约,那也是你先违誓约的,我着人前来求药,你为何不照你的规矩,给他公平的机会,而要将之逐走?”

剑谷主人笑了起来,道:“我将之逐走?鲁夫人你弄错了,他是自己愿意离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鲁夫人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剑谷主人道:“你不相信,也无办法,如今你声势汹汹,意欲何为?”

鲁夫人道:“问得好,你还有多少九珠妙幻丹,一齐拿了给我,万事俱休。”

剑谷谷主一听,陡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豪爽嘹亮之极,震得四面的山型之上,一齐起了回音。也就在剑谷谷主的笑声之中,曾天强等三人已穿过了通道,到了剑谷之中。

曾天强抬头看去,只见眼前并无一人,他心知众人是在里谷中,是以又向前奔了出去,才一转进里谷,他便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只见在两声相距约有一丈五六了,方方整整的大石之上,坐着两个人。在首的那个,正是小翠湖主人的后母鲁夫人。在鲁夫人的身后,长长矮矮,站了七八个人,曾天强大都是见过的,那是血花谷的高手。

右首那块大石之上,坐着剑谷谷主。谷主的模样,仍和曾天强与他分手的时候一样,未曾变过,但是那少女却已然不在了。

曾天强,小翠湖主人和施教主三人的突然出现,显是极出于众人的意料之外,不但鲁夫人立时转头向他们望来,连剑谷谷主的大笑声,也立即而停。

刹那之间,除了山野上的阵阵回音,仍未断绝之外,静到了极点。

鲁夫人目射精光,最先开口,冷冷地道:“老二,你来做什么?”

小翠湖主人和她的后母之间,显是绝无感情可以讲的,在鲁夫人的话中,也已然可想而知了。小翠湖主人冷冷地道:“我要来就来,你管得着么?”

鲁夫人的面色,陡地一沉,看样子是想发作,却又忍了下来,道:“原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修罗呢?你公然和姓施的来往,也不怕人讲闲话么?”小翠湖主人厉声道:“人讲闲话,干我甚事?”

鲁夫人又道:“一个人若是到了不要脸时,也没有什么好亲朋了!”

小翠湖主人面色铁青,显明心中怒极,但是施教主却踏前一步,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小翠湖主人才强忍住了气。

剑谷谷主却望定了曾天强道:“唉,你走了又来,却是为何?”

曾天强忙道:“谷主,我想向求些灵药,救救施姑娘的性命。”

剑谷谷主道:“哪一位施姑娘?”

曾天强忙道:“就是千毒教主的女儿。”

剑谷谷主又冷笑了一声,道:“她父亲是施教主,母亲却又是什么人?”曾天强呆了一呆。他未曾想到剑谷谷主竟会问出如此突兀的一个问题来的。

施冷月是施教主的女儿,而施冷月到了小翠湖主人之后,施教主、修罗神君等人一到,忽然之间,施冷月又被小翠湖主人认作了女儿,这其间的奥妙,曾天强本来就莫名奇妙,此际叫他如何回答?但是在他一呆之间,小翠湖主人却已然抗声道:“她的母亲是我。”

剑谷谷主桀梁笑了起来。在曾天强的印象之中,剑谷谷主是个相当温和易处的人,对自己似乎更是十分好,所以他才会自告奋勇,前来求灵药,以为自己一说之下,必然可以成功的。可是,如今剑谷谷主的那种怪笑声,却又令得他遍体生寒,毛发直竖!

从这笑声听来,眼前发笑之人,根本不是剑谷谷主。但是,实际不上那却又的确是剑谷谷主。

小翠湖主人的面色白得难看之极,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剑谷谷主仍是一面笑,一面道:“当然好笑,怎地不好笑?你是姓常人的妻子,但是你的女儿居然姓施,怎地不好笑?”

小翠湖主人的面色更是苍白,施教主冷冷地道:“这与阁下何干?”

剑谷谷主道:“本来么,你们一塌糊涂的混账,与我有什么干系,但是我们不是要我救这个小姑娘么?那么,这小姑娘的父母是何等样人,我难道不要弄清楚么?你们若是不愿意,大可离去。”

曾天强苦笑道:“谷主,施姑娘伤势沉重,只怕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剑谷谷主又沉声道:“她是你什么人,又干你什么事情,要你代她着急?”

曾天强被剑谷谷主这样一问,不禁问得十分发窘,呆了半晌,才道:“她……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理应代她向你求救的。”

剑谷谷主冷笑道:“只是好朋友?”

曾天强点头道:“是的,只是好朋友。”

剑谷谷主摇头道:“走吧,她只不过是你的好朋友,我为什么要应你所请?”

曾天强听出对方的口气,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他也无暇去仔细思索,脱口道:“那么,她是我的什么人,你才肯施救呢?”

剑谷谷主笑道:“譬如,她是你的妻子,那自然又作别论了!”

曾天强再是一呆,他绝未料到剑谷谷主会这样讲法,而他究竟年纪还轻,十分脸嫩,一时之间,红着脸不知怎样才好。

却不料他还未开口,小翠湖主人便已然急急地道:“是他的妻子,我女儿是他的妻子,他们一路由中原前来小翠湖的,早已私订终生了!”

曾天强一听得小翠湖主人这样讲法,几乎整个人都直跳了起来。他刚待反口否认,但是施教主却已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定定地望着他。

曾天强并不是呆子,他自然知道施教主的意思,是要他信施冷月乃是他的妻子,那么,好使剑谷谷主,出手救人,使施冷月不致死去。然而,这是终生大事,岂是可以这样草率从事,胡言乱语,便尔算数的?

他忙道:“施教主……”然而他只讲了三个字,施教主已道:“你难道说她不是你的妻子么?”

曾天强十分为难,道:“施教主,这个……这个……”

施教主的声音,变得十分沉痛,道:“不是么?什么叫这个这个,你能说不是么?”

剑谷谷主“呵呵”笑了起来道:“硬将一个来历不明,快要死的女儿塞给人家做老婆,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么?”

施教主和小翠湖主人两人的面色,难看到了这极点,两人一声不出,曾天强的心中,为难之极,也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直紧闭双眸的施冷月,缓缓地睇开了眼来,以极低的声音叫道:“曾……公子。”

曾天强连忙起了过去。可是当曾天强来到了施冷月的前面时,施冷月却没有力道讲话了,她只是睁到着眼睛,望着曾天强。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从她散乱的,充满了感情的眼光之中,曾天强已深深地了解她的意思。

曾天强在刹那之间,热血沸腾,他陡地伸手,握住了施冷月冰凉的手,转过身来,道:“谷主,你讲错了,我和施姑娘,在一路前去小翠湖之际,确已两情相投的了。”

剑谷谷主本来是不断地“呵呵”笑着的,一听得曾天强这样说法,他笑声陡地停了下来,斜睨着曾天强,一句话也不说。

曾天强本是激于义愤,是以才断然那样说法的。但是,他讲的究竟乃是谎言,心中也不免有一些惭愧的感觉,当剑谷谷主向他望来之际,他低下了头,不敢和谷主目光接触。

剑谷谷主望了他好一会,才道:“你可想清楚了,不再反悔了么?”

曾天强的心头十分乱,他对施冷月,并没有什么恶感,然而他却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好感,他觉得施冷月的行动和想法,十分可笑,有时不免会嘲笑她几句,但是归根到底,她却又是一个十分值得同情的人。

然而,那么仓猝之间,要他承认施冷月是他的妻子,那却是他从来也未曾想到过的事情。

刚才,他因为同情施冷月的处境,不顾一切地讲了出来,原是没有经过什么考虑的。这时,剑谷谷主以这样沉缓的声音再问他一遍,给了他一个考虑的机会,他心中一犹豫,便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

剑谷谷主又道:“你回答啊,你可是想清楚了?”

曾天强呆了片刻,暗忖自己这时候,若说句不是,也是不行的了。

他只得道:“我当然想清楚了。”

剑谷谷主面色十分怪异,道“那也好,你既认了她是你的妻子,我当然得给你灵药,但是,她伤愈之后,你们两夫妻可得在剑谷之中,住上三年,不准离去。”

曾天强呆了半晌,向小翠湖主人和施教主望去,这两人显然只求能将施冷月救活,其他的什么都不加理会,忙道:“好,好!”

曾天强苦笑了一下,暗忖三年的时间不算短,但如今只好送佛送到西天了,是以他又道:“好,就这样。”

剑谷谷主抬起头来,冷冷地道:“那么,你们就可以退去了,将伤者留给曾朋友好了。”

小翠湖主人抱着施冷月,来到了曾天强的身边,道:“你小心,我一切都拜托你了,绝不会不记得你的好处的,你可得小心些。”

曾天强心忖,不论小翠湖主人的武功如何之高,但是她总是一个女子,总是一个母亲,所以这时才会向自己说起这样的软话来。

曾天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施教主和小翠湖主人两人,身形展动,一齐向后退了去,向剑谷谷主拱了供手,道:“谷主,咱们后会有期,告辞了!”

两人话一说完,身形巳向后疾退了出去,转眼之间,便已不见,但是到了他们的身子退出极远之际,仍然可看到他们的眼光,停在施冷月的身上。

施冷月这时正靠在曾天强的身上,曾天强扶了她,道:“谷主,施姑娘的伤势……”

剑谷谷主道:“你先将她抱进石屋去,等我办完交涉,再来救她。”

曾天强忙道:“她的伤势……”

谷主的面色一沉,道:“叫你抱她进去,你便抱她进去,再要多说废话,我索性撒手不管了,看你有什么办法,你去不去?”

曾天强不敢再说什么,忍住了气,抱起了施冷月,向石屋之中走去,他才来到了石屋前,便听得剑谷谷主冷冷地道:“鲁夫人,你还想怎样?”

那中年妇人一直未曾出声,直到此际,才道:“我还是那句话。”

剑谷谷主笑道:“好,那么看来,我们要好好地动一下手了。”

鲁夫人一字一顿,道:“正是,非拼一下不可了!”

曾天强在门口停了一停,转头看去,只见鲁夫人和谷主,都已站了起来,站在大石之上了,看情形,两人是非动手不可的了。

曾天强的心中不禁大是焦急,暗忖这两个人,全是一流高手,动起手来,没有三五百招,甚至上千招,只怕都不能分出胜负来。

那么,施冷月怎么办呢?

曾天强忍不住叫道:“谷主,你们要动手,那施姑娘她的伤势……”

剑谷谷主道:“你先将左面墙上,青花瓷瓶中的绿色药丸,给她三颗。”曾天强一听,顿时放心了许多,他也不去管剑谷谷主和鲁夫人,谁胜谁负,他将施冷月抱进了屋子,放在榻上,向左首的墙壁上找去,果然找到了一只青花瓷瓶,里面有各色药丸,但绿色的只有三颗。

曾天强将三颗药丸,一齐放在施冷月的口中,看着药丸溶化了,才低声道:“施姑娘,你宽宽心,你是不碍事的了。”

施冷月双眼,似开非开,似闭非闭,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曾天强的话。曾天强心中暗叹了一声,取了三颗丸药,用手指捏碎了,碎屑跌入施冷月的口中。

药丸跌进施冷月的口中时,施冷月似乎又有一些知觉,她了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几下。

等到三颗药丸一齐入了口,又过了片刻,才听得施冷月叹了一口气。

为了使施冷月躺着舒服一些,曾天强一直是将施冷月的头,枕在他自己的腿上的。这时,他一见施冷月叹出了一口气,忙又道:“施姑娘,你巳不碍事的了,剑谷谷主巳答应救你了!”

施冷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来,望了曾天强一下,道:“多谢你了。”

施冷月什么都不说,只说了这一句话,那实是令得曾天强觉得十分尴尬。因为这分明是说,施冷月虽然虚弱,但是她的神智却是十分清醒的,剑谷谷主为什么肯救她,她是完全知道的。

他苦笑了一下,道:“你也不必谢我,你……”

他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是将施冷月的头部,移到了榻上,施冷月又睁开了眼来,道:“他们全走了?将我完全交给你了?”

曾天强的脸上不禁一红,点了点头。

施冷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打开眼来,曾天强过了半晌,不禁担心起来。但是,曾天强去探她的鼻息之间,却又十分均匀,她竟是睡着了!

曾天强即时放下心来,心忖何以外面鲁夫人和剑谷谷主两人,动手动得一点声响也没有?难道两人又不动手了么?

他一面想,一面回头向外看去,房门本就未曾关上,他回头向外看去,外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只见鲁夫人和谷主,仍然在原来的大石之上。

鲁夫人身后的那些人,则已远远地避了开去。

他们两人,也不是坐在石上,而是各自在大石之上,缓缓地动着,有时甚至根本不是面对面的,哪里像是在动手比试?

曾天强看了片刻,忍不住跨出了门去,向前走了几步,他一离得鲁夫人和主谷近了,便觉得前面,劲气排荡,像是有无数人在推着他,不让他走过去一样。

曾天强的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因为这力道,如此之强,但是却又一点声响也没有。可知鲁夫人和谷主两人,绝不是练把式,而是各以极其阴柔的力道在比拼着!自己离大石还有两三丈过远近,两人的力道巳然如此之厉害,看来要接近去,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了!

两人的力道如此之大,而了无声息,由此可知两人的功力何等之纯了。曾天强心中骇然,连忙退了几步,不敢再向前逼近去,伫足凝神以观。只见了鲁夫人和谷主两人的动作,实在是慢到了极点,从扬臂、发掌,至少也要盏茶时,有时候,两人根本全都胶着不动!

双方对峙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鲁夫人的身子,突然向上拔了起来。

她的身子,虽然是向上拔起,可是势子却仍然十分缓慢,就像她是在冉冉上升一样,样子实是怪异之极,她身子拔高了三四尺,居然仍在大石之上。也就在这时,只听得剑谷谷主发出了一声怪叫!

随着那一声怪叫,只见他双掌向前一送,动作顿时快了起来。

动作一快,“轰轰”两下震天响声,发自他的掌心,两股极强的掌风,向‘在半空的鲁夫人,直扫了出去。而也就在这一刹间,鲁夫人的动作,也陡地加快!’

只听得“嗖”地一声响,她的身子,拔了两丈许,将谷主两股极其强劲的掌力,一齐避了开去。而她人在半空之中,却陡地一个盘旋,到了谷主的头顶之上,又倏地下沉,双掌翻飞,幻成无数掌影,一齐罩了下来。

刚才,两人的动作,是慢到了极点,但这时候,却又快到了极点!

鲁夫人的身子,和着万千掌影,一齐罩了下来,谷主的身形一闪,向外倏地反弹了出去。谷主的身形一弹出,便听得“吧吧吧吧”一阵声过处,鲁夫人的十来掌,一齐击在大石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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