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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剑谷幽魂 > 第026章 重女轻男

第026章 重女轻男

曾重茫然道:“他?他与我何干?”

修罗神君笑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便是你向我提过,多时没有音讯的儿子,你们父子重逢,何以这等模样?”

铁雕曾重将铜铃也似的眼睛,睁得更大,目光灼灼,望定了曾天强,望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道:“神君说笑了!”

曾天强直到此际,才迸出一句话来,道:“不,他不是在说笑!”

曾重厉声道:“你是谁?”

曾天强道:“我是小强子,你……你是谁?”

曾天强最后这一问,听来是十分可笑的,因为曾重的相貌丝毫未变,并不像他那样,面目全非,他实是没有理由认不出自己的父亲来的。

然而这时,他却又不能不问!

因为他一直只知他父亲,乃是中原豪侠,而如今的曾重,却不是武林豪侠,而是修罗神君的豪奴!

曾重一听得“小强子”三字,已是一怔,因为那正是他自小对曾天强的称匿,可知眼前这个九分像鬼,只有一分人气的人,的确是他的儿子了。但是,小强子又何以会落得这样的地步呢?

他呆住了不出声,曾天强又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曾重道:“如果你是小强子,那我自然是你爹啊。”

曾天强喘了几口气,道:“你……可是你为什么会……会和他在一起?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

曾重“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话说来可长了,我一讲你就会明白的,我来问你,你何以又会变成这等模样的?”

他一面说,一面便伸手来抓曾天强的手腕!

曾天强认得眼前的虬髯大汉是自己的父亲,一点也不错就是他自小便崇拜的父亲,可是这时候,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股极其难以形容的隔膜,当曾重伸手向他的手腕抓来之际,他竟然毫不加考虑,突然用力,将手腕摔了一摔!

曾天强此际的武功,何等之高,他那一摔手,并无意要对付曾重,只不过是不愿意曾重提住他的手腕而已。可是,那一摔发出来的力道之大,却已然令得曾重受不住了,电光石光之间,曾重只觉得自己的手,才一伸了出去,才一伸了出去,忽然之间,一股极大的力,当胸撞了过来!

那股力道,强大到了极点,但是却也怪不可言,竟是无声无息,不可捉摸!

曾重若是普通人,必然惊吓得呆了,那么这股力道撞到,他也至多不过被撞退了七八步而巳。可是曾重却是武学名家,应变极快,那股力道一涌了过来,曾重的心中,陡然一惊,足尖一点,身子已向后斜拔而起!

曾重这一拔,可以称得上极其巧妙,但是天下事,有时往往是巧不如拙的,曾重这时,身子拔在半空,只当可以将曾天强所发的那股力道,避开了去的了,却不料曾天强内力充沛,那一股力道,越是向前涌去,势子越是强劲,曾重身在半空之中,怪声大叫了起来,身子连翻了七八个筋斗,方始向下沉来,“扑通”一声,跌落在水中!

那一下变化,可以说是意外之极,连曾天强也是不由自主,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来。

当曾重的身子,跌出船舱之际,修罗神君曾经出手,手腕一翻,凌空向上,抓了一抓,他以为可以将曾重的身子,平空抓了下来的。可是他所发的力道,一和曾天强发出的那股力道相遇,便立时消弥于无形,修罗神君的心中,又惊又怒,但是他看到并没有什么人发现他曾经出手,是以不敢言语,以免出丑。

曾重跌进水中的时候,天山妖尸等人所乘搭的小船,也已经划近了,天山妖尸伸出桨去,将曾重救了上来,曾重全身皆湿,在小船上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贼种,在这里撒野!”

人家都知道曾天强的来历,一听得曾重骂自己的儿子为“贼种”,不禁尽皆掩口偷笑,曾重一面骂,一面水淋滴答,又跳上了大船,扬手便待向曾天强击去!可是他手才扬想,修罗神君巳喝道:“不可动手!”

曾重听话之极,修罗神君一出声,他扬起了的手,立时垂了下来,并且还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道:“是!”

曾天强在一旁看了这等情形,当真是气得险些乎昏了过去!

修罗神君向曾天强一指,道:“他的确是你的儿子,如今他练成了相当特异的武功,恃着武功,竟敢得罪我,我本待杀他的!”修罗神君讲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他只当自己语意一停,曾重一定会开口代曾天强求情的,却不料曾重的卑鄙,远在他的想象之上,竟不但不替曾天强求情,反而连声道:“该杀!该杀,竟敢得罪神君,实是该杀!”

修罗神君听了,不禁一呆。

他不是不想杀曾天强,而是他自己知道,只是杀不了曾天强,是以他才想曾重一求情,自己便口气稍软些,好叫曾天强听令于自己的。然而曾重却主张曾天强该杀,这倒是令得修罗神君难以再说下去了,总不成他在改口,说是可以饶他一命,想了片刻,他才冷冷地道:“念在你跟随我多年,我将他交给你处置好了。”

曾重对曾天强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一事,心中仍然十分怀疑,他心想,自从曾家堡出事后,曾天强便音讯全无,自己也曾四处去找过,何以忽然这样活骷髅也似的人,说是自己儿子呢?

如今,修罗神君这样说法,不知是不是有心试一试自己?

曾重心中一起了疑心之意,更想起刚才被曾天强抛到水中一事,心想他变了样,自己不认得他,但自己却不曾变样,何以一见面便将父亲抛到了水中,这可以说是一个大大的破绽!

曾重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更是毫无疑问,心想修罗神君想试自己,这倒是自己忠心不二的好机会!因之他立即大声道:“他既然得罪了神君,那自然是死无可恕!”

修罗神君听得曾重一再如此说法,心中也不禁奇怪,他真也想不到曾重根本不信曾天强是自己的儿子!

修罗神君本来就是因为杀不掉曾天强,所以才想借曾重和他的父子关系来制住他的,如今曾重肯杀他,想来曾天强也不敢反抗,那自然是最好了。是以他立时冷冷地道:“可是说了不做么?”

曾重听得修罗神君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更是深信修罗神君是在试自己了,忙道:“当然不是,说了就做,怎会容得罪神君之人,留在世上?”

他一面说,一面陡地向前连跨出了两步,身形一矮,右手倏地扬了起来,五指如钩,向着曾天强的顶门,疾抓了下来!

曾天强这时,心中犹如倒翻了五味架一样,甜酸苦辣咸,样样倶全,但是混在一起,却又实是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来!

他听到父亲为了向修罗神君讨好,硬要杀害自己之际,心中也不禁起了疑问,莫非那不是你的父亲?天下又焉有这样的父亲?然而此际,曾重踏步,进身,扬臂,伸手,五指如钩,向他的顶门抓下来时,曾天强的心中,便再也没有什么疑问了!

因为那一抓,正是他自小看惯了的,他父亲的绝招之一,“大雕手”功夫!

曾天强自然也知道这一抓的威力的,在那一刹间,他想要躲避,也想要还手,可是仓促之间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木然而立,站在那里!

铁雕曾重的出手,何等之快,曾天强在一个犹豫之下,就算是避,也未必何以避得开去的,何况这时,他根本木立不动!

电光石火之间,曾重蒲扇也似的大手掌,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压了下来。

曾天强这时,又干又瘦,头也小得就像一个骷髅骨一样,曾重的大手一抓下来,五指一紧,曾天强半个头颅,已被他捏在手中了。

曾重一声大喝,五指一紧,足用了八成功力,他只当五指一紧间,一定全被自己捏得粉碎,立时丧命了!

却不料曾天强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居然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心中愤满之极,虽然他不躲也不避,也不还手,但是他却发出了声怪叫,随着他那一声怪叫,体内的真气,也陡然向外迸发!

是以,曾重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力道,自曾天强的头顶发出,向他的手掌心发来,曾重绝未料到,自己巳可以稳然成功的事,忽然之间,又会生出这样的变化来,一时情急,内力疾吐,一掌又向下猛地压了下去!却不料他不压还好,他这里用的力道也越强,反震的力道也越强,他一掌才下,反震之力,陡然强了好几倍,只听得他怪叫了一声,整个人竟被震得笔也直似,向下直蹿了起来!

若不是人人都知道,这时候他招式不论怎样变化,都没有忽然拔起的可能的话,人家只当他是自己拔身在半空之中的了。

铁雕曾重身地半空,心中更是惊骇,他究竟是武林名家,临危不乱,只见了他身子一横,一翻手,“锵”地一声晌,已拔了一柄单刀在手,身子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连人带刀一齐刺了下来!

那一刀势子之疾,更是无出其右,曾天强看到父亲务必要制自己死命,心中的痛苦,实是无可言喻,怪叫了一声,双臂陡地一振!

他这时双臂振动,绝不是什么反抗的动作,而是他心中实是太难过,自然而然的动作,可是随着他双臂振动,所生出的那股劲力,却是非同小可!刹那之间,只见雪山老魅、葛艳、天山妖尸等人,一齐向后退去,而船上还有几个人,武功较差的,更是立即翻跌,滚下水中,只有修罗神君一人,总算还能站在当地,不为所动!但是,修罗神君的身子,虽然不动,他满头长发和一身衣服,却也跟着那劲风动荡不已!

铁雕曾重的武功,绝比不上雪山老魅等人,这时,连站在甲板上的雪山老魅等人,尚且站不稳身子,要不住地向后退去,何况是身在半空的曾重?曾天强双臂,一振之下,曾重的那一刀,立时砍不下去,他只觉得一股异乎寻常的力道,向上托来,不禁失声叫了一下!但这时,劲风排荡,每一个人的耳际,都是“呼呼”直晌,还有谁听得到他这一下怪叫?

他发出了这一下呼叫之后,身子已被曾天强所发的那股力道,直涌得向上翻了出去,足翻上了两三丈,才又像断线风筝似的落了下来!

当曾重开始落下来时,别人才算镇定了心神,一时之间,人人心头,尽皆骇然,连修罗神君,也在所不免,更没有人想到去救曾重。

是以铁雕曾重,今日竟成了“水鱼”曾重,刚才落到了水中,上船之后,衣服还未曾干,竟又“扑通”一声,落到了水内!

曾重落水的那一声晌,令得修罗神君陡地惊起,首先镇定了下来,他沉声道:“快救曾管家!”

他一面说,一面脸色阴沉,道:“这是你的父亲,你何以两次出手,令刊落水?”

对于一振双臂,便具如此威力这一点,曾天强自己也是大感意外。曾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已十分高,他是知道了的,可是他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么高,他却不知道,因为几乎每一次出手,威力总是在自己的估计之上的!

这时,他听得修罗神君这样讲法,忍不住道:“不是,我父亲乃是中原边杰,武林四神禽之一,怎会是你修罗神庄的管家?”

修罗神君桀桀笑道:“做修罗庄的管家,却不强过做曾家堡堡主吗?你夕亲本是一个守门口的小卒,是我看他生得相貌堂堂,才给他到中原来自立广户的,你哪里知道这些?”

修罗神君这句话一出口,曾天强立时将之和以前听到的话,加以印证,他已经明白自己父亲的来历了,自己的父亲,原来真是血花谷的守门人!

就算血花谷的守门人,那本也没有可耻之处,可是他却巴结上了血花名的姑爷修罗神君,使得修罗神君对他另眼相看,派他到中原来,作为修罗树君在中原的一只棋子!

可笑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自己父亲,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这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的事情!曾天强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曾天强这时候,人瘦得像骷髅一样,所发出来的笑声,也是怪异之极,听得修罗神君等人,都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在曾天强发笑之际,曾重已经被人七手八脚地救了上来,他全身水珠面滴,一上了船,便气极败坏地道:“神君,这小子……不知是什么东西,他鲜不是犬子。”

曾天强慢慢地转过身来,道:“你错了,我确是你的儿子,只不过样子了许多,你认不出来我来了!”

曾重喘着气,厉声道:“你是我儿子,何以这样将我连番抛入水中!”

曾天强心中痛苦之极,他又忍不住“咕咕”地笑了起来,道:“我以前是你的儿子,敬你是豪侠好汉,但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哈哈,反正我也认不得我了,还提什么父子不父子?”

曾重勃然大怒,又待发招,可是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他那种伸出了手来,又缩了回去的样子,看来实是可怜复可笑,曾天强长叹了一声,道:“好,总算心中的疑问已解,就此别过了!”

他一个转身,便向前走去,一步跨出,便已到了船头。他本来是想不顾一切,跨到水中,夺一艘小船,便自离去的。可是当他到了船头之后,心中又陡地起了疑问,转过身来,道:“神君,我还有一件事请教。”

在曾天强一讲完话,转过身去之际,修罗神君连做了几个手势,令得雪山老魅、天山妖尸、葛艳三个高手,一齐跨出了一步。可是曾天强忽然又转过身来,三大髙手,不禁一齐面上变色!

修罗神君心中,也是一凛,冷冷地道:“什么事?”

曾天强道:“你和他既然是早已相识了,何以又放火烧了曾家堡,为何又要扬言对付他,使得曾家堡如同要大祸临头一样?”

这个疑问,存在曾天强的心头,已有许久了,他直到这时,才问了出来!他只当修罗神君是难以回答得出的。

修罗神君听了之后,“哈哈”一笑,道:“这你还不容易明白么?我要杀张古古,谷一和白修竹三人,不将他们引到曾家堡去下手,总不成还到处去找他们?你如今明白了?”

曾天强只觉得脑中嗡嗡乱晌,他明白了,他真正明白了。谷一是怎样死的,曾天强还不怎么清楚,但是白修竹和张古古两人,却是为朋友赴急难,来帮曾家堡的忙的,却原来是他们心目中的好朋友,自己特地假装有难,来引他们上钩送死的。武林四禽之中的,原以铁雕曾重为最好,但是如今,曾天强却觉得曾重之卑鄙,实是比许多黑道中的下三滥,还要不堪!

曾天强的耳际,“嗡嗡”地晌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平静,道:“是的,我明白了,好,很好,你们计策定得十分好,哈哈,太好了!”

他由于心中实在太激动原故,是以竟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讲完之后,吸了一口气,道:“你……可以将武当宝录给我么?”

修罗神君道:“当然不能。”

曾天强道:“神君,你武功已如此之高,还要武当宝录何用?”

修罗神君一阵狂笑,道:“燕雀安知鸿鹄志?我在洞庭湖中造了修罗庄,要将天下各门各派的传世武功,尽皆集中在修罗庄内,武当派的武当宝录,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曾天强听得修罗神君这样讲法,不禁呆了,道:“你……你……在讲些什么?”

修罗神君道:“我要天下武学典借、秘笈、宝笈,尽皆集于修罗庄之内,那么,天下便唯我独尊,人人皆需仰我鼻息了。”

曾天强道:“可是……天下门派那么多,而且佛道两门的武功秘笈,不可胜数,你又怎能一一将之收了起来?你怎可能?”

修罗神君道:“在你看来,当然不可能,但是我却可能,各门名派,以及那几个人,有些什么宝书在,我全已调查过,知得一清二楚了,等到所有的书集中之后,将之集成一本,称之为修罗秘本,那才是真正天下独一无二的宝书了!”

修罗神君讲来,洋洋得意,但是曾天强却听得冷汗直淋,难以出声!不论门派大小,武功髙低,一个门派的武功秘笈,总是这一门一派之中,最为得要的东西,即使在传给弟子之际,也是经过郑重的考虑,有时还往往因为传人不当,而引自相残杀。这样每一个门派都视作最重要的东西,如何肯给别人?但是修罗神君既然这样讲了,那自然是非同小可的了,可想而知,修罗神君将要大开杀戒,而武林中各门派的噩运也将来临了。

在这一场由于修罗神君想集天下武功,一统于他一人身上的风暴中,究竟会有多少人丧命,有多少门派要烟消云散,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曾天强想到了这一点,怎能不冷汗直淋?

他呆了才一会儿,才干笑了两声,道:“神君,这……只怕仍不可能吧,天下各门各派,不分正邪,都将反对你此举,若是所有的人联手来对付你,你武功虽高,只怕也不是敌手了!”

修罗神君“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武林中若是只有四五个门派,或者还可以联手,但门派如此之多,平时就你忌我悼,如今我出手时,只是集中力量,先对付一派。别人不要说是联手,在我动手之际,远避还来不及哩,哪里还顾得别人?”

曾天强呆了半晌,讲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又问道:“武当宝录在你手中的了,下一步,你想要什么?”

修罗神君面色一沉,道:“你此言何意?”

曾天强心中正直,想到什么便讲什么,修罗神君反问,他便道:“我也好先去通知人家,好叫人家有所防范,不致为你所犯。”

修罗神君面色怒容陡现,但是他面上的怒容,却是一闪即过,立时恢复了原来的阴森,道:“这样说来,你是一意与我为难的了?”

曾天强长叹了一声,道:“我有什么力量,来与你为敌?只不过我看到武林大劫将临,总想设法减少一点劫难罢了。”曾天强讲完之后,又叹了一口气。

修罗神君冷笑道:“那你不如去劝人家,我一到,便将东西献出,那岂不是没有事了?”

曾天强道:“那怎么肯。比如说,你最心爱的东西,人家要来巧取豪夺,你肯么?”

修罗神君的面色突然一变,厉声道:“住口!”

曾天强看到修罗神君在刹那之间,目射异光,倒也不禁大吃了一惊,不敢再讲下去。而修罗神君则发出了一连串可怕之极的冷笑声来,道:“你又怎知没人抢我心爱的东西?”

修罗神君在武林之中,享有盛名数十年,积威所在,曾天强虽然知道自己武功高,但是也始终不敢将自己和修罗神君相提并论。

这时,他看到修罗神君神态如此,心中害怕,虽然对修罗神君的话,大有疑问,心忖你的武功那么高,什么人夺走了你心爱的物事?但是他却不敢问,只是道:“神君,你……下一处是什么门派?”

修罗神君冷笑不已,道:“自然是拣大的先下手,武功秘笈之多,天下莫过少林,我要到少林寺去。”

曾天强忙不迭拱手,道:“后会有期!”

他四个字一出口,便飞身掠起,落到了一艘小船之上,那小船之上原有两个人在,一见他跃了下来,各举船桨,向他击来。可是两柄船桨,击在他的身上,“啪啪”两声,断成了两截,曾天强却若无其事!

那两人吓了一跳,一个翻身,便落入了水中,曾天强以一块船板代桨,划着小船便走,修罗神君也不去追他,只是望着小船冷笑。

雪山老魅趋前道:“神君,此人一去,于神君的大计,怕有多少不便之处。”

修罗神君仍是一味冷笑,并不讲话,雪山老魅自己,乃是何等阴森狡猾之人,但如今心中也不禁生出了阵阵寒意,因为他不知道修罗神君究竟在作何打算,他唯恐自己刚才那句话,得罪了修罗神君,那么,他就要大祸临头了!

雪山老魅刚才那句话,当然是在讨好的,可是伺候修罗神君这样的人,有时即使是讲好话,也会将之触怒的。是以这时,修罗神君越是冷笑,雪山老魅的面色,便越难看。

不到一盏茶时,雪山老魅的面容,简直成了死灰色,幸而修罗神君开了口,道:“怕他什么?我自有主意!”

修罗神君这时候说了一句话,雪山老魅才算是从鬼门关中,又退了回来!要知道雪山老魅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他武功极高,在邪派之中,和天山妖尸齐名,乃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但因为修罗神君的武功,实在太髙,在他的面前,一个武功高如雪山老魅这样的人,和一个只会玩两三把式的人,实在是一样的。

修罗神君一开了口,不但雪山老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修罗神君又一扬手,道:“回修罗庄去。”

曾重大声答应,叫道:“回修罗庄!”

在大船下层划手一听到曾重命令,数百柄船桨,一齐划动,大船飞也似的向前划去,不一会儿,便在浩瀚的湖水之中,看到了一个湖洲。

那湖洲老远地看来,有一个高高的山峰,全湖苍翠碧绿,宛若是一块绿玉一样。

待至来得渐渐近了,更可以看到,那山峰奇峰突起,气势雄伟,洲上翁翁郁郁,满是树木,极其幽邃。大船只岸,一干人下了船,踏上了岸,只听得林子之中,立时晌起了丝竹乐音,那自然是欢迎修罗神君的了。

修罗神君在前,向前走去,这湖洲上本来甚是荒凉,也有些人家,但是原有的人家,早巳全给曾重赶走了,这两年来,曾重刻意经营,这湖洲早已成了一个极其宏伟的大庄院了。

一行人穿行过了几片林子,来到了峰下,只见山峰之上,有四五道银蒙,飞溅而下,在山峰脚下,汇成了一个极大的水池,就在池旁,临水起看一座十分精雅的大房子,种着各种奇花异草。

那房子的两翼,也全是房舍,气势雄伟,非同凡响,修罗神君到了近前,得意非凡,道:“你们看,这里造得如何?”

雪山老魅等人,自然大声叫好,天山妖尸战战竞竞问道:“神君,小女由神君先派人送到修罗庄来了,何以不见。”

修罗神君不知是听不见,还是故意不答,竟不理睬天山妖尸,只是指指点点,令别人看他的庄院中特别非凡的地方。

天山妖尸不禁极其尴尬,而且,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白若兰究竟怎么样了。白若兰在玄武宫中昏了过去,修罗神君硬要先命人将她送回修罗庄来,这时不知如何不见人!他父女情切,自然更是关注,可是问了一次,修罗神君未曾回答,他也不敢再问第二次了。

一行人在屋外走了片刻,又进了屋中,屋中的陈设,自然更不必道了,一直到了厅中坐定,修罗神君才缓缓地叫道:“白先生!”

这许多人中,只有天山妖尸一人姓白,但是修罗神君的口中,忽然吐出了“白先生”三个字来,却是人人为之愕然,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想得起他是在叫什么人,连天山妖尸在内,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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