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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道:

“你再说下去,我或者会情不自禁地愿意违背誓言,放弃修道生涯啦!”

徐少龙摇头道:

“最可悲的事莫过于你一定不会滴落红尘,而我亦不肯让你这样做。”

林秋波道:“我还是一个凡人而已,能不能破此情关,还不知道。”

她笔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又问道:“但你为何不让我这样做?”

徐少龙捏着她的香肩,道:“因为我就是大尊者。”

这话一出,宛如一个霹雳,震得林秋波头昏眼花。

她先前原希望他乃是大尊者,但其后一想,大尊者神通广大,岂是年轻如徐少龙的能力所能当得的?

故此,她来赴约时,内心虽是深信这徐少龙不会加害她这一方之人,但也不会向“大尊者”身上想。

现在徐少龙亲自宣布这个消息,却又是在她说过那些情致缠绵的话之后,她的震惊和紊乱,可想而知。

徐少龙问道:“你不相信么?”

林秋波摇摇头,忽然感到自己好像掉落在深渊中,惊慌而又不知如何自拔。

徐少龙又道:

“我们已没有时间再谈自己的事了,因为五旗帮的白尚奇已经来到我们五丈左右之处。”

林秋波又吃一惊,道:

“真的吗?听说白尚奇乃是五旗帮数一数二的高手,连帮主太乙神指钟抚仙亦有所不如。若是他率人增援,我们今日只怕凶多吉少了。”

徐少龙道:

“白尚奇虽是名震武林,声望更高于钟抚仙,可是据我所知,钟抚仙似是练就了一种先天真气奇功,因此白尚奇还不算是最扎手的人物。何况且白尚奇今日可能不会出手帮助钟抚仙。”

林秋波道:

“跟你说话,简直有如处身于惊涛骇浪之中,请问何以白尚奇可能不会帮助钟抚仙?难道他已有反叛之意?”

徐少龙道:

“那倒不是,白尚奇乃是五旗帮的耿直忠贞之士,绝对不会背叛。正因如此,他今日才有不出手的可能。”

林秋波哀求地道:“你干脆说个明白行不行?”

徐少龙歉然道:

“我并非有意使你伤脑筋,实在是事情的本身这么曲折,所以一时说不清楚。”

他停歇一下,又道:

“白尚奇是我请来此地的,如果他会出手帮助钟抚仙,我岂会自找麻烦?”

林秋波道:

“他既是耿直忠贞之士,便没有不听帮主命令之理了,你的话自相矛盾,使人难以置信。”

徐少龙道:

“我这一着含有相当冒险的成份,照我的料想,以白尚奇的为人,一旦得知钟抚仙竟是专做贩卖人口勾当的全国魁首,他一定引为奇耻大辱,立即会召其他帮众声讨钟抚仙的。”

林秋波这才明白,问道:“你跟白尚奇可曾有过默契?”

徐少龙摇头道:“没有,我使别的手段把他弄来的。”

林秋波登时愁眉深锁,心中惴惴。她深知人性变幻莫测,有时候合情合理的推测,到时未必实现。

但事至如今,她纵然能说服徐少龙能相信她的看法,已经于事无补,所以她干脆不说话了。

徐少龙向她笑一下,道:

“别忧虑,你是修道之人,生死二字早已看得淡了,咱们今日纵然全部死于此地,也不过是殉道而不是一般的江湖仇杀。咱们业已尽力而为,虽死无憾。”

他的笑容透出坚定自信的意味,同时口气豪迈之极,果然使得林秋波心情大见舒畅。

她轻轻道:

“你说得好,我们的确人人皆有殉道之心,故此天下已无可惧之物。”

徐少龙收回搭在她香肩的手,道:“现在咱们去找白尚奇谈判。”

林秋波讶道:“现在?他肯么?”

徐少龙道:

“他岂有不肯之理?所有的问题,我早已考虑过了,你放心随我前往。”

他当先行去,林秋波至此只有默然跟随的份。

两人行出三丈左右,徐少龙停步,向右方树丛望去,挥手比划发出讯号,果然一个人从茂密的树后出现。

这个人正是相貌清奇而又带有威严气度的白尚奇。不过这刻却面带讶色,目光不时闪过林秋波面孔。

徐少龙躬身行礼,道:“副帮主一定奇怪在下请你现身之故?”

白尚奇道:“不错,这是什么缘故?”

徐少龙道:

“在下未说出内情之前,斗胆请副帮主先派出入手,布守四方,以免被人潜近听去。”

白尚奇颔首道:“使得。”

随即发出命令,树丛后人影晃闪,果然一如徐少龙所望,分头布守四周。

徐少龙道:

“副帮主带来的人手,竟都是本帮已经退隐的前辈人物,可见得双龙敕令果然有着极大的权威。”

白尚奇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他刚才毫不迟疑便派出人手布守四周,原因是此举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甚至考虑到徐少龙乃是借此事实,以便布下包围阵势对付林秋波。

但徐少龙却说到毫不相干之事去了,所以他大惑不解,立刻诘问。

徐少龙稍稍压低声音,道:

“副帮主对五老会议的屠龙计划,想必已有所风闻了,对不对?”

白尚奇精神一振,道:“不错,我已听到一点消息。”

徐少龙道:

“副帮主可知道这个屠龙计划是由何人主持?对付的是什么人?”

这些话题关涉至巨至大,白尚奇哪敢等闲视之,应道:

“听说是由一个化名为‘大尊者’的人主持,目的是对付本帮,我所知仅此为止。”

徐少龙道:

“在下正要向副帮主报告这个大尊者是什么人?同时何以要对付本帮的原因。”

白尚奇惊异地望了林秋波一眼,心想:难道南海门的玉尺金剪林秋波乃是“大尊者”不成?但不管是与不是,她目下这等驯服的态度,却十分奇怪。

他沉吟一下,才道:

“好,这是莫大的秘密,本座倒是极想知道你为何得知?又何以特地前来告诉我?”

徐少龙直截了当地道:“因为在下正是大尊者!”

白尚奇吃一惊,道:“什么?你就是大尊者?”

徐少龙道:“是的,在下费尽心机,才得以混入贵帮之内。”

白尚奇道:

“好吧!就算你是大尊者,只不知何故以双龙敕令召白某人前来?还要本人带领最强的人手?”

他意思是指出徐少龙此举极不合情理,因为如果他是大尊者,则只有设法减弱五旗帮势力才是。

徐少龙道:

“假如副帮主带来的人手不够强大,则必然使副帮主陷于危险之境而已!这一点等一会再说,现在在下先证明了大尊者的身份,才可以使副帮主愿意磋商,至少免去了对在下身份的猜疑。”

白尚奇正在猜测徐少龙如何证明身份时,只见他回头向林秋波望去,道:

“林仙子,请你上前接白副帮主一招。”

林秋波举步行去,向白尚奇点点头,道:“请!”

白尚奇虽然不明其故,但仍然依照试招规矩,拱手道:“白某人现丑得罪啦!”

话声甫歇,一掌当胸,另一只铁掌迅猛劈去。

林秋波一吸气,身子随着对方掌力飘飘向后飞退,好像是狂风中的飞絮游丝一般。

白尚奇掌势方收,但见林秋波已回到他面前三尺处的位置,生似是被他的掌力吸回来似的。

她这一手轻功,独步天下,不但证明林秋波武功高明,还证明她的的确确是南海门的高手。

徐少龙道:

“副帮主已试过这一招,可见得林仙子武功尚在,并无受制于在下之事。现在请副帮主出手扣拿林仙子的手腕,林仙子不得反抗。”

白尚奇讶道:“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林秋波已伸出手来,让他扣拿。白尚奇不觉出手抓去,他的武功精妙深厚,并不怕林秋波施诡反击。不过林秋波却也没有异动,当下容容易易就扣住她手腕间的脉穴。

这时林秋波已成了他俎上之肉,生死全然捏在白尚奇手中。

徐少龙道:

“副帮主看了林仙子的举动,当然深信在下乃是五老会议委派的大尊者了吧?”

白尚奇道:“白某相信啦!”

徐少龙道:

“在下要林仙子自动地受制于你,除了证明在下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用意,使是让副帮主真正了解我方之人,都有殉道之心。”

白尚奇道:“这便如何?”

徐少龙道:

“等一会我和林仙子回到那边,并不说出副帮主等人已经来到此地之事,然后我代表五老会议,请副帮主秉公理按良心行事。”

白尚奇大惑不解,问道:“大尊者这话怎说?”

徐少龙道:

“副帮主以及贵帮的各位替宿,定须亲耳聆听到一些秘密,方能做得出某种惊人之事。这一点最好用事实证明,在下这刻也没有时间详细奉告了。”

白尚奇还是不明白,问道:“大尊者究竟有何打算?”

徐少龙道:“在下请副帮主放手,让林仙子与在下转去。”

白尚奇讶道:“大尊者竟认为自某人肯轻易就放弃林仙子么?”

徐少龙道:“五旗帮中虽是人才无数,但只有副帮主舍得放手。”

白尚奇凝眸沉吟,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自然不会被徐少龙的马屁拍倒,而是真真正正地考虑一些问题。

他只想了一下突然松手,道:“好,你们请吧!”

徐少龙透了一口大气,道:

“副帮主的雄才大略,以及胸中的豪情,实是举世无双,在下这厢谢过。”

白尚奇道:

“大尊者好说了,既然林仙子已有殉道之心,白某若是不肯放手,岂不是变成无赖之辈。”

他们谈到此处为止,双方还客客气气地行过礼,随即分开。

徐少龙和林秋波回到平旷的草地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对俊逸美貌的男女身上。

林秋波依照徐少龙的指示,立刻道:

“这一座荒园之内,查明别无他人匿伏。”

毒剑袁琦道:“杨公子亦没有发现人踪么?”

徐少龙道:“没有。”

钟抚仙这时才仰天一笑,道:“清凉上人,你没得话说了吧?”

清凉上人应道:“贫僧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请帮主划下道来。”

钟抚仙道:“袁二弟,今日诛灭这几位武林名家大派高手重责,由你执行。”

毒剑袁琦应道:“小弟遵命。”

他迈前两步,在他们那一方,变成最突出的一个。

韩天霸纵声大笑,道:

“钟帮主的口气虽是雄绝一时,大有目无余子之概,但天下之事往往不是空言可致的。钟帮主若肯起座赐教,韩某人今日纵是落败身亡,还是要佩服你的,但若是光说不练,别怪韩某人看不起你。”

这推山手韩天霸秉性勇猛,武功也和他的为人一样,以刚猛见长。虽然年逾五旬,但豪雄之气,不减当年。

袁琦淡淡道:

“以韩兄的身份向敝帮主溺战之举,也算不得狂傲。但钟帮主手下猛将如云,何须亲自出手。”

他向后面扫瞥一眼,发出命令,道:“神机营出来,横列成阵。”

只见居安之,黄南浦、丁伯川、张行易、陆扬、陈网、庄晋、朱钦、余心照、梁一柏、郑奇等十一人,迅快走出,打横排立在袁琦前面。却是背向袁琦,面向清凉上人那一边。

这十一人个个年轻体健,气势膘悍,手中兵刃以刀剑为多。

袁琦略略提高声音,道:

“清凉上人,这一组年轻人,皆是本帮后起精锐,今日特地调来此处,好让他们开开眼界,长点见识。”

清凉上人道:

“原来如此,这些少施主们果然个个气度不凡,但可惜误入歧途,殊令人为之扼腕。”

袁琦道:“士各有志,上人哪里管得这么多。”

他目光转向韩天霸,又道:

“韩兄刚才急于逞威一试,现下在这十一人当中,不妨随意挑选一个。只是有一句话不才要提醒韩兄的,那就是这十一个年轻人,俱非寻常武功可比,韩兄虽有盛名,却也不可大意。”

推山手韩天霸气得哼一声,因为袁琦居然派出十一个小伙子,任他逃选,分明大是瞧不起他。

这位南昌名家在武林中称雄了多年,阅历已多,但却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当下大步走出,怒声道:

“好,你们当中哪一个武功最高强的,便出来与老夫斗上一斗!”

他虽是对袁琦十分忿怒,但他不擅空言,是以打算击败那十一名小伙子选出来的高手之后,才找袁琦算账。

神机营的十一高手当然都不作声,因为谁也不能自认是武功最高强之人。

袁琦道:“张行易,你向韩前辈请教几手。”

张行易应了一声,从队伍里走出场中。

他被袁琦挑中,心中暗喜,感到自己已隐隐是这十一人中武功最强之人了。

正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张行易面对鼎鼎大名的推山手韩天霸,居然毫无惧色,铁萧绰在手中,躬身道:“在下张行易,特向韩前辈领教。”

韩天霸打量对方一眼,但见他年纪未到三旬,身穿白色儒服,面上无须,外表上十足是个文书士子。尤其是他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把铁萧,此物上阵时可当兵器,平时带在身上,却有儒雅风流之致。

他仅仅迅快打量一眼,就看出了不少内容。一是袁琦选出此人应战,大有心机。因为他韩天霸向来以刚灵猛见长,故此袁琦挑选一个专走轻功灵巧路子的人出来应战。那支铁萧,即可证明对方的武功路数了。

其次,从张行易身上,看他一派秀士打扮,持用铁萧这等兵器,可见得他曾经遇过明师,使他修习的武功与他本人的气质相吻合。

另外从张行易闪烁流动的眼神中,可以窥知此人工于心计,凡是这种人,武功又专以轻巧见长,为了弥补不擅坚持固守的缺点,多半会暗暗练成一种阴毒手法,以便突然伤敌于欲败之际。

韩天霸在一眨眼中,已瞧出不少道理,这正是他能名满武林,迄二三十年不倒的重要原因。

他双掌一摆,道:

“韩某人多年苦功,皆在这对肉掌上,张兄弟用惯了铁萧,无须收起,请!”

张行易也说了一声“请”,果然毫不客气,横萧作势,

全场敌我双方,都不认为韩天霸托大,也不认为张行易占便宜。

原来大凡武功练到了他们这等地步之人,兵器之有无大用,要看这个人所修习的武功而定。像韩天霸外号“推山手”,便是在双掌上练就了高妙功夫,着是使用兵刃,威力反而大减。

韩天霸虎目如炬,迫视着张行易,等他来攻。

张行易与他对峙了片刻,脚下突然迅移,宛如流水行云般绕敌数匝,接着轻叱一声,挥萧点去。

他这一招攻得奇快,手法细腻,乃是从对方双掌之间的一丝空隙抢人,疾点他双时脉穴。

那管铁萧指顾问已连续点戳了六七下,记记不离敌人双时脉穴。

韩天霸双时忽沉忽提,掌势蓄劲未发,但威胁力量越来越强,终于迫得张行易自动结束了攻势,跃开数步。

双方之人,眼见那张行易萧法精妙,反应奇快,都暗暗推许。至于韩天霸以势却敌不须真个出手的精深武功,也大获众人心中喝彩。

只见张行易又扬萧攻去,身法快如穿花蝴蝶,绕敌进退,转眼之间,又攻了六七招之多。

韩天霸双手忽捞忽拍,迫得张行易铁萧招式不能放尽。

他掌势随手翻覆之际;风声便已劲急震耳,可见得他掌力之强实是一时无双。

这两人看看斗了三十余招,韩天霸突然大叱一声,双掌翻飞,展开反击。但见他气势威猛,掌力既刚又沉,风声震耳。

张行易闪窜腾挪得更快了,手中铁萧屡有反击的招式。一时鹰战得十分激烈。

三十余招过去,韩天霸已占了上风。张行易在他双掌强绝一时的攻势之下,已大见艰窘。

神机营的十个人眼见韩天霸如此了得,人人都暗感凛惕,心知今日的一战,必是他出道以来最艰苦危险的一·次了。

钟抚仙等人的心情却与这些首当其冲的青年们不同。以他们想来,韩天霸威名多年,并且是有真才实学之士,居然廖战多时,还不能结束这一战,可知今日的局面,已是胜券在握了。

说到清凉上人这一方的心情,恰好与钟抚仙等人相反,感到万分沉重。他们的看法与钟抚仙诸人相同,但由于立场互异,故此泛起相反的感觉。

韩天霸越战越勇,忽见他掌发连环,连攻三招,第三掌不但劈落了张行易的铁萧,还把他震退数步,一跤摔倒。

却见张行易一翻身跳起来,拾回铁萧。

韩天霸招手道:“来,来,我们再斗一次。”

袁琦喝住张行易,道:“韩兄功力深厚,张行易不是你的对手。”

张行易回到队伍中,旁边的陆扬低声道:

“张兄没有机会施展杀手,实在可惜。”

另一边的居安之道:

“我却不明白那韩老儿何以手下留情?难道他认为此举便可以削弱咱们的斗志么?”

却听韩天霸道:

“袁兄既然认为张行易非是韩某对手,这一群年轻人大可命其后退,由咱们老的决一高下!”

袁琦阴声一笑,道:

“张行易在这十一人之中,还不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假如兄弟命他再度出战,另外加上一人,只怕韩兄不易应付。”

韩天霸纵声大笑,道:

“袁兄若有此念,即管命他们出战,韩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在自在江猢上混了这些年头啦!”

袁琦道:

“以韩兄这等身份地位,有些事情不须试过方知,假如不才派出两人向韩兄请教,只不知韩兄自问胜算有多大?”

清凉上人接口道:“袁施主若是倚多为胜,贫憎等岂能坐视。”

袁琦一笑,徐徐道:

“不才在口头上与韩兄讨论,谅清凉上人不致反对吧?”

韩天霸道:“袁兄着是派出高手,把韩某擒杀,韩某死而无怨。”

袁琦道:。‘韩兄把话岔开,敢是感到无法回答么?”

韩天霸洪声道:“哪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袁琦接口道:

“那么便请韩兄赐告一声,假如不才加派一个武功与张行易相等之人,与他双战韩兄,韩兄胜算有多少?”

韩天霸道:“韩某虽无必胜把握,却自料不致落败。”

袁琦道:“但这一战下来,韩兄还有没有与敝方其余高手一拼之力?”

韩天霸道:“韩某今日不问成败,只知全力以赴!”

他这么一答,分明已承认再无一拼之力了。

袁琦仰天冷笑,道:

“韩兄那一方人手有限,不论是群殴独斗,今日也无法安然撤退,何况敝帮既已倾巢而出,已无顾忌。若是诸位全力遁逃,则我等随即大举进攻总督府,务使诸位抱恨终身。”

清凉上人道:“袁施主推论出这一番话,究竟有何用意?”

袁琦道:

“不才之意,乃是要诸位明白今日之战,诸位不是投降,便是不屈战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如果有一人逃走,本帮主即进犯总督府,杀个鸡犬不留,反过来说,如果诸位没有一个人逃走,本帮纵是把诸位全都杀死,也不动总督府片砖块瓦。”

他的话如奇峰突出,使人有喘不过气来之感。

林秋波道:“袁兄好没道理,我等今日之战,与总督府之人何干?”

袁琦道:“假如你们几位不信袁琦之言,总督府行将横尸遍地。”

冰翁江苍松突然问道:

“袁兄说来说去,不外是说明利害,教我们或战或降,不许逃走,对不对?”

袁琦道:“正是此意。”

江苍松道:“袁兄此举徒然激使我等全力反击,只不知于贵方有何好处?”

袁琦冷晒道:

“江兄之言听来虽是有理,其实却非如此。古人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才平生服膺此言,是以正循此道理而行。”

江苍松听了,心下茫然。目光一转,只见己方之人,包括清凉上人在内,皆有疑色。再看对方诸人,亦没有哪一个表示出明白此意的神色。当下道:

“袁兄这话怎说?以今日情况而论,岂能称之为无赫赫之功?”

袁琦微微一笑,目光突然停住在徐少龙脸上,看了一阵,才道:

“杨公子文武全才,学识过人,是不是胸中已有答案?”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徐少龙脸上,由于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身穿儒服,益发显得文采风流,深具俊逸之姿。

徐少龙徐徐道:

“袁先生既是这么说,区区不妨猜上一猜,好在猜错了的话,在场的都是前辈高人,也不致见笑。”

袁琦道:“好极了,杨公子便说出来听听。”

徐少龙道:

“袁先生反复剖陈利害,务使我等深切明白整个情势,不论是全力出战也好,投降也好,只有这么两条路,绝不许作逃走之想。”

袁琦道:

“对,本人此举,自问相当公平。诸位如是全部战死此地,至少已尽了全力,于心无愧。”

徐少龙道:

“袁先生一方面杜绝了我方逃路,另一方面,又利用那位张行易兄,展示贵方实力强大无伦,在这等情形之下,我方之人,纵是拼死战斗,在心理上也大受影响,先有了无法取胜之想。因而双方的气势,此消彼长,于我方实是大大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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