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宇听她询问能不能进来,恨不得大声回答她,他心中情绪一动,立党智度大师发生反应,那股势道成强无比的内力,摇荡不定,险险攻入别处经脉。他一惊之下,那敢开口回答,连忙全力运动。
房门外的叶婉急急道:“师父,你到底在不在?”
这话自然无人回答,叶婉举步向房门走去,一面说道:“师父问,请忽徒儿擅间之罪。”
步声霎时间已到了门口,恒宇虽然不敢惊心动情,可是脑中仍然思索,心想她定踏入房中,得见我们出掌对坐,不言不动,定要误以为我们正在较量内功,也许不敢立刻上前,但一个时辰有四位香火之久,她焉能耐心等候这么久,势必上前说话拉扯,那时节……
底下的结果不用再想,他脑筋一转,落在如何解救目前危机之上。
他每逢碰上无法解决的难题,总是情不自禁记起了智慧绝世的花玉眉,这时心中一方面泛起花玉后的娇容,一方面寻思道:“如果花玉眉换作是我,有何解救示警之法?”
叶婉伸手拨开珠帘,探头内视,恒宇不必瞧着,也想象得出面上惊疑讶骇之色。
这刻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恒宇迅即下个决定,暗暗说道:“目下须得立刻收回内力,纵是因此遇险遭害,也胜却坐在此处等死!”
他原来是有决断之八,此意一决,再不迟疑,运足全力将那股力过缓缓收退。
初时那股力过甚是听话,仅缩退了一半,忽然间出极是强大的抗力,向前挣去。
恒宇头上汗珠直冒,抵死兜位,但这一股力道乃是两人合运之功,须得两心如一,才能运转自如,二则他发出的内力,向前冲是颇自然之势,向后收缩更是逆势,两者一难一易,已可想见。
叶婉惊啊一声,她不但瞧见黑暗中的两人,而且还看清楚恒宇满头大汗,面色紧张,当下向他们走去,低声道:“师父……桓公子……你们干什么?”
恒宇已感觉到她要伸手拉开他们,更加紧张,陡然间起了逆运算气之法,当即如法施为。
智度大师体内那一股两人合运的内力这时因他逆运其气之故,顿时分开,但担字的内力仍然史住智度大师的收回。智度大师练功数十年,这时自然而然生出抗力,就在这顷刻之间,其势已散,已不复是运内力攻禁穴,反而变成敌对之高。
因此智度大师也就从茫昧毫无所觉的状态中回醒,内力一催,将恒宇的力道逼出体外。
叶婉叫道:“师父……桓公子……”
两人同时睁开双眼,互相点点头,又同时收回内力。智度大师见他一头大汗,不觉诵声佛号,说道:“善哉,善哉,贫憎已是两世为人!”
恒宇用衣袖抹去大脑门上的汗珠,转为望住叶婉,说道:“你怎的起得身啦?”叶婉道:“家师医道有独得之秘,我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她仍然不知道早先险生把这两人害死。
智度大师说道:“婉儿,我们正要运动打通玄关,你既是好了,就准备为我们护法,在我们睁眼之前,不得有任何人畜入房惊扰!”他一句也不提险险死去之事,果然是看透世情,胸襟超凡的高僧。
叶婉应了,便自主张罗准备。智度大师又遭:“这次先为他攻破禁穴,秘关以后再说!”
恒宇讶道:“大师不是说晚辈……”智度大师接口道:“现下情势又不同啦!咱们别出心裁,另僻蹊径,保管连竺公锡也推测不出其中奥妙!”
过了两日的晚上,江陵城外荒野树林中一间木屋之内,灯光外露,灯下一位绝色丽殊,支颐凝坐,默默地正想得出神。
隔了不久,屋外数丈远处传来两短一长口哨之声接着,有人说道:“玉眉姑娘,老朽来啦。”
花玉眉起身出屋,只见效丈外站着一位轩昂者看,却是龙虎在三老中老二刻登韶。她奔出去引领他入尾,原来地许多日以前,便在屋外布下奇门阵法。
两人入得屋中,刘爱韶开口就问道:“可有桓兄消息?”花天后播一摇头,眉宇间笼罩着愁郁之色。刘爱韶还是第一次得见这个智慧超世的女孩子露出愁容,心中暗惊,已知必有极难解决的重大事故发生。
龙玉后缓缓道:“这两国江陵城中十分平静,五大门派的高手们散居城中各处,也不闻有变故发生。”
荆登韶听了更是不解,说道:“不错,我们兄弟三人在城西租赁了一座屋宇暂居,日b都有武林同道往还或应,都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事故!”
花五届幽幽叹一口气,说道:“这两日我到处查访植兄下落,不得端倪,心中甚是优闷,故此对大局不免疏忽了,还是刚才独自等候你们之时,突然想到江陵如此平静,必有大事将要发生!”
刻登韶实在想不通这道理,忍不住问道:“姑娘从哪一点上作此推测?”
龙玉后答道:“我适才将铁血大帝近年来作为想了一遍,觉得这个敌人实是世上罕见的阴谋策略之士,若以那一b萨哥王子的表现,此人围是机智聪明,极有决断,但却只是铁血大帝的一半……”
荆登韶惊啊一声,道;“另外的一半呢?”
花玉眉说道;“萨哥王子机管决断而不毒或阴险,因此那铁血大帝应当还有一人,此人则以阴险狠毒见长。因之江陵这两日如此平静,必是此人出头主持,市下毒计,幸而我早就有了安排,现在惊觉,想来为时还不算晚!”
荆登韶不敢再提起恒宇,免得她不能集中精神冲破目前局势,当下道:“以姑娘的意思,那萨哥王子那回应承离开中原,竟是假的?他们应当有何动静才会道理?”
花玉眉说道:“俺答一部窥同中原已久,他们制造出一个铁血大帝,花去无数心血,而这次争夺司徒峰大侠遗书一事,正是削弱我们实力的最佳机会,因此无论在清在理,他们都不应罢手。那一b萨哥王子失败之后,便应暗中发动,将五大门派及三者你们以逐个击破之法,—一擒住。如此一来得以扶持你们做人质,二来必要时全部杀死,中原武林元气大伤,实力将减弱一半以上,但他们却没有丝毫动静,反而教人担忧!”
荆登韶一听有理,心下暗暗惭愧,原来他们人人都认为自前可以苟安一时,须俟花玉眉找到遗书,敌方的竺公锡也亲出面时才是紧要关头。
花玉眉想了一想,说道:“尚幸我们有安排,纵是这两日失了先手,也未必就不能挽回,何况他们小心过甚,怕我已有防范,不作此图,更是可以从容应付。”
荆登韶听她说了两遍早有安排的话,直想问她一问,但又觉得不便启齿。花玉眉似是看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说道:“二庄主不是外人,我的安排不妨奉告,那就是……”
刚刚说到这里,屋外传来两声击掌之声,花玉眉立刻停口,奔出屋外,不久带了两个青衣大汉进来,这两个大汉满身皆是尘土,污垢不堪,一看而知必是经过长途奔驰。
花玉眉清他们落坐,亲自倒了两杯茶给他们,然后向荆登韶说道:“这两位大哥都是湘东戴家的高手……”荆登韶咽了一声,道:“戴家祖传神行之法,数百年来故誉江湖,久仰久仰!”
那两个青年大汉只谦逊了一旬,声音甚是冷淡。荆登韶深知湘东戴家家法中,有一条是严禁子孙涉足武林江湖,更不许与武林人往还。因此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十分惊讶,只是十分奇怪花玉眉用什么法子?居然支使得动他们?
这两个青衣大汉似乎十分口渴,把香茶一饮而尽,其中之一说道:“我们”这个两路办好啦!”花玉眉连声道谢,那两人便站起身,抱拳告辞,向屋门走去,才走了两步,忽然一齐停步摇晃,接着先后跌倒,无声无息。
花玉眉道:“有烦二庄主帮忙把他们藏在屋后……”荆登韶讶疑不置,却不多问,一弯腰扶起两人,从后门出去,放在屋后草堆之上。
回到屋后,只听一下掌声传来,花玉后出去,又领了一个青衣少年进来,这少年也是满身风尘。喝完花玉眉给她的条,说一声一切办妥,便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一交跌倒。
荆登韶又挨到屋后,紧接着又有两个青衣中年人先后来到,却也是一如前的三人一般跌倒。
先后一共五个,皆是湘东戴家之人,荆登韶正自莫测高深,孤疑万分,又有人来到。花玉后出去领了人来却是个白发老姐和一个健壮少年。这两人正是阴担顾亥和孟若虎。荆登韶上前见过,各各落坐。
顾亥说道:“老身承蒙姑娘设下奇计,查出加害舍侄儿手足的京华怪客南燕飞,还给予机会得以杀死那厮,报了血仇,此思此德,誓不敢忘。姑娘有何事得老身效劳,即管吩咐!”
花玉眉谦逊几句,便道:“我知道老前辈本来不想久留江湖之中,无奈敌人势力强大,我们这一边,则势分力散,难以团结,所以非得借重老前辈大力不可1”
孟若虎插口道:“我奶奶对我说过,凡是花姑娘的话我都得听从,花姑娘可别漏了我!”
花五眉微笑着向他道谢了,接着又遭:“目前还不知要请老前辈和孟兄弟何处出力,我们先到铸剑楼去,以我的推测,司徒大侠的遗书应该可以出世了。”
当下一齐起身出去,她一句不提屋后的五个戴家之八,荆超韶也不便多b。
不久,他们已走到叶府右侧一条巷子之内,这条巷子隔了一排屋宇,才是叶府。她领着众人走入一道侧门,门内竟是间空屋。花玉眉走到一面墙壁之前,出手一按,只听轧轧之声,墙上出现一道门户,她回身向人说,道:“那一夜桓大哥带我走过。”
不一会那四人到了铸剑楼上的一间贮物室中,隔壁就是大厅。他们步出走廊,只见厅中,灯光辉煌,人声隐隐,敢惜花玉眉今夕前来,已经预先约好。
厅中坐有五人,一是主人叶重山,还有就是天马行空霍陵、并步虚道人、荆登龄和司徒登瑜等。
众人见过落座之后,叶重山说道:“今宵若是得见司徒兄的遗书,那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并步虚徐徐道:“花姑娘算无遗策,当世无双,贫道相信必能如愿!”
花玉眉说道:“诸位于万不要这么说,世事变幻多端,实在难说得很!”
众人谈论别的话题,花玉眉独自静坐,眉宇间又泛起愁郁之色。荆登韶一看便知她又想起恒宇,当下连忙故意找些话题跟她说谈。
到了子夜之际,忽然一阵蹄声远远驰来,不久就停在府门。众人都停止说话,望住花玉眉。她轻轻颔首道:“去取遗书的人回来啦!”
过了一会,脚步声起处,两个人先后走入厅中。
厅中众人都顿时大呈紧张,向那厅中的两人望去,只见他们仅是二十上下的少年,其一便是轩昂诺洒的银剑郎君方防,另一个衣衫破旧,但仍不失英挺之气。
方麟见到花玉眉,顿时露出笑容,大声说道:“方麟幸不辱命,把傅源兄请来,司徒老前辈遗书都在他身上。”
龙玉眉含笑起身,眼波掠过博源,但见他表情冷峻生硬,已明白他一时还不能相信这些人的身份来历,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极关重要,若不马上令他深信不疑,以及信眼自己的智谋,大计便难以成功。
当下笑吟吟道;“傅兄辛苦了!”傅源欠身说道:“不敢,不敢……”花玉眉说道:“傅兄当初见到方麟兄,自是十分疑惑,但见他没有用强力迫取司徒大侠遗书,是以又不禁相信……”
她停顿一下,瞧着对方神情,接着又遭:“傅兄心中必是暗想我这几句话虽是讲中你当时心意,但未必就当其智谋过人,此想原是人情之常,我决不会见怪傅兄。目下我先替你引见座中诸位……”
她—一说了,傅源细细审视龙虎庄三老。花玉眉道:“司徒峰大侠既是托付这等重任于傅兄,渊源自然不浅。因此傅兄去疑解惑之法,但须上前试一试三位在主的武功,便可得知!”
傅源见她句句说中心事,不由得不服气。当即上前,伸出一手。荆登龄含笑道:“辛苦傅兄了!”也伸出手和他相拉。双掌一接,各自发出内力,力道均是忽刚忽柔,此来彼往,极是融洽舒畅,比起碰上别派的力适时有天渊之别。
荆登龄很快就收回手掌,说道:“二弟三弟你们该当上来亲近亲近。”
傅源—一试过他们的内力,再无疑惑,翻身拜倒,说道:“小弟拜见三位师兄!”
龙虎庄三者听了一怔,心想原来峰叔已收他为徒。
连忙把他扶起。傅源这时才与厅中其余各人—一见利,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裹以油纸的小包,说道:“小弟把先师托的两物分开,这一包是六封秘函,另一件便是本门武功秘籍,小弟埋藏在隐秘之处……”
他把小包交给荆登龄,荆登龄微笑道:“博师弟胆大心细,如此安排甚是妥当!”当下拆开小包,一共有十重油纸裹村,最后才现出六封信函,封口上皆以火漆封固。
荆登龄说道:“这是家叔亲致当今五大门派掌门人及叶老前辈的手书。”当下走到叶重山面前,交给他一封,又把一封交给武当并步虚道人。
并步银说道:“家师渴望此书已久,贫道这就告辞回山车上书信。”说笑向众人打个槽首,飘然自去。
叶重山却把书藏起,说是等会才行拆阅。众人正在向博源关于司徒峰在军中之事,忽然有人进来,原来是点苍派金笔书生岑澎,荆登龄把书信交给了他,岑澎也不稽留,立即离去。
不一会密山派娄坚到了,将书信带去。接着是峨嵋人屠施独足。施独足走了之后少林大孽尊者便到,他揣起书信,说道:“洒家本来牢牢记住花姑娘所约的时间,只是有些人无聊得很,洒家竟被他们缠得没法,所以来迟了!此返嵩山路途不近,洒家这就别过。”
花玉眉听了这话,心中微动,可是她刚刚正在寻思恒宇之事,心神不定,因此没有言语。
等到大孽尊者去远,她才突醒悟,惊道:“不好了,莫非是竺公锡亲自赶到江陵?”众人都吃了一惊,霍陵问道:“姑娘这话怎说?”
花玉眉说道:“我早就算定方傅二兄行程日期,是以约好了五大门派高手,今宵在此见面,坦只有并真人如时到达,其余四位则相继而来,分明有人在幕后算出,设法拖延他们……”
众人听了这话,仍然推想不出此事与竺公锡有何关系?
花玉眉接着说道:“敌方之人,第一要证实这些书信是真是假,加以急切间查不出我们到何处把司徒大侠的使者找来,是以不作拦劫之图,只等使者一到,把书信—一交给五大门派之八,便可以证实书信不假,第二,他们纵是实力强劲,有竺公锡本人赶到,但若是五大门派之人一齐得信,一齐离开,这时各自分散上路,敌人势必难以兼顾。所以设法拖延时间,使得五大门派之人送一离开,这样才能逐个对付!”
此时众人都略略明白,花玉眉又道:“除非是竺公锡本人,谁有这等本领在短短时间之内收拾得下五大门派的高手?”
叶重山凝重地哼一声,说道:“我们这就再派人去通知五大门派?”
花玉眉微微一笑,说道:“我虽是败了这一着,但于大局影响不大,五大门派早已通知过啦!”
顾亥手中百芒杖顿一下地面,发出嗡的一声,起身说道:“老身且去瞧瞧那五人路上如何遇阻,也许赶得上帮他们脱困!”
花玉眉接口道:“老前辈即管去瞧,但若是见到竺公锡最好不要动手,回来告诉我们大家一声!”
顾亥其实正是想去瞧瞧是不是竺公锡来,她与竺公锡有旧,料他不会对自己下毒手,所以虽然明知竺公锡武功比自己高强十倍,也不害怕。她命益若虎跟随花玉眉,独自迅快去了。
花玉眉深思一阵,说道:“今晚败了一阵,虽说是算计不周,但也因有内好之故!”
众人听了这话,大感震骇,只听花玉眉又道:“司徒大侠的遗书分作两部分。谁也推想得出,他老人家又把秘函这一部分作六封,避免各大门派之间发生不悦或心病,这一点我想得出,别人也想得出。但我约定今宵见面之事,只有这几个人晓得,敌人如不是从内好处听知,怎能事先设计拖延他们?”
霍陵缓缓道:“姑娘这话极有道理,不过查究内好之举,须得小心慎重广
他们不再谈论此事,那傅源说出司徒峰二十年来在军中种种琐事,龙虎庄三者追念叔父,听到好些舍己为人的侠义壮举,不觉清然泪下。
傅源跟随司徒峰不过四五年之久,他父亲原是军官,与司徒峰甚是交善,得知司徒峰一身武功,举世无匹,所以在博源十二岁时就要司徒峰收为弟子,传以内功心法,又到了十五岁时收在身边,传授武功。因此他对于司徒峰近数年之事无一不知,便是以前的也从他父亲及司徒峰口中得知不少。
众人从他叙述中得知竺公锡曾经和司徒峰较量过两次,此时双方功力极高,竺公锡又诡计百出,预市后路,每一次到了要紧关头,都能够逃生。
最后傅源又说道:“先师有一日无意中透露说,竺公锡明知这一辈子都赢不了,但他仍然甘冒被杀之险寻上门动手,大有深意。当时我还不大在意,到了他老人家临终之时,虽是早就将各事吩咐好,却忽然勉力睁眼,指住他老人家手著秘籍,断断续续的说:莫要让竺公锡抢去,我心想竺公锡武功何等高强,若是拦截到我,那能保得住?当下连忙问他老人家,若是不幸碰上竺公锡,便当如何?”
傅源瞧住花工眉,话声激顿,大有让她精上一猜之意。花玉眉微微一笑,心想我何必锋芒尽露?便不答腔。
傅源接着说道:“先师只吐出一个毁字,便瞑目弃世。我自思竺公锡不但武功比我高强得多,便那智谋策略也当在我之上,若是等到面面相对z叮方设法毁去秘籍,其势极难办到。想了许久,都无善策……”
龙虎庄三老大感惶恐,心想他后来遇难,说不定会把恒宇当作竺公锡手下,便毁去秘籍。
花玉眉轻轻向他们三人说道:“三位尽管放心,那秘籍毁不了……”
只听得博源说道:“最后倒底让我想出一法,准备了一个月之久,才动身向龙虎任出发。谁知一离军营,便发觉形势不对,因此我除了另行使人报讯之外,自己便突然改道南下,向江陵进发。但半途上仍然碰上洞莆仙客胡培,他独力找不住我,便设法纠缠,延滞我行程。到第三日上,我取出先师遗著,当着他面前搓揉成粉。原来我早已将这本秘籍熏得极是焦脆,便是常人也都一搓即碎。胡培大惊之下,拣拾起碎片细查,判定真是先师手著秘籍。当既任得我离开,再也不来纠缠!”
这段经过既离奇,又紧张,尤以龙虎庄三者为甚。司徒登瑜倒底沉不住气,问道:“师弟这一手是真的还是假的?”
傅源答道:“自然是真的啦!要不然那洞神仙客胡培怎肯弃我而去?”
花玉眉问道:“后来呢?”
傅源道:“初时我见胡培不再跟踪,甚是奇怪。后来才想通这胡培定是因为事关系重大,他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迫得我毁去秘籍,回去决不敢提起,甚至设法替我掩护行踪,所以我后来便安然直抵江陵。”
众人都不言语,花天后微微一笑,又问道:*后来呢?”
傅源答道:“我到了江陵之后,考虑到若是立即晋退叶老前辈,此事即就传出江湖,惹出许多风波。因此我须得先把先师遗著之事办妥,才能出面,那时纵使丧命在任何入手中,先师一生精研所得的心法,才不致于淹没无传,这样我才能向三位师兄交代……”
花玉后接口道:“是了,你就找一个地方住下,录出记熟在心中的整本秘籍。
傅源一直卖这个关子,却不道花玉眉早就看破,直到此时才真正佩服她的智慧。
龙虎庄三老松一口气,只听得博源又道:“我后来录出的秘籍埋在一处隐僻所在,三位师兄几时去取都行!”
荆登龄沉吟一下,说道:“这等要事自应立即办妥,但目下五大门派之人遭遇求明,咱们还须候一会!”
正在说时,一阵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人奔八厅中,众人瞩时,原来是衡山派高手委坚。
只见他秃顶富汗,神色之间甚是匆送。叶重山大吃一惊,起身离座问道:“敢是碰上敌人了?”
娄坚答道:“正是,我才出了南门,路边忽然涌出七八个大汉拦住去路。我起先不放在心上,但一出手,才知道这七八个人,个个武功高强,不易取胜。激斗了二十余招,我又发觉这些人只是一味缠斗,极力不让我冲过去。我暗想他们联手排命的话,未必就赢我不得,如此打法,分明在等候大援。当即醒悟后援之人定是竺公锡之流无疑,连忙返身奔回来,好跟诸位见面商议!”
地摸出那封信函,又道:“此函未失,总算是运气还好。只不知那幕后高手为何迟迟不曾赶到?”
众人听得此讯,大是惊疑,纷纷议论了一阵,不约而同地转眼望住花玉眉,等她评论,花玉眉还未开口,忽然又有两人先后夺人厅来。
众人赠清楚这两人正是后来驰援的阴妪顾亥和大率尊者,只见他们衣冠凌乱,满头大汗,便知事情大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