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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方代言人

周小哭说:“只是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叫叫,你以为我傻呀?”

苏一玮拍了拍她的背说:“这还差不多。回到西川后,可要注意分寸,再不能像这样随便了。”

周小哭:“知道了,我的大人。我又不是3岁小孩子,这点要是不知道,还配作你相好的?”

苏一玮就将她朝怀里搂了搂。聪明,真是聪明的女人。不过,坏事也往往坏在聪明女人的身上。苏一玮想,我的这些女人可千万不能给我办坏事哟。

<h3>变相腐败</h3>

就在苏一玮前往海滨招商引资时,没想到西川这边出乱子了,沙县红沙岗镇的老师们集体罢课,被省报头版曝了光。报道中说,这次集体罢课的原因主要是镇党委和镇政府盖办公大楼,财政亏损,全镇教师近一年工资没有发,大家为了生活,不得已集体罢课以示抗议。报纸一出来,舆论纷纷,一片哗然,都在谴责这些地方领导只顾自己享受,无视人民疾苦,太不像话了。市委书记关天宇将报纸一拍,就给沙县的县委书记毛正书打电话发起了脾气:“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县委书记难道就没有察觉?现在问题彻底暴露了,你们打算怎么收场?”

毛正书说:“这事儿镇上早就给我汇报过,他们说不光拖欠了老师们的工资,镇党委镇政府系统所有职工的工资都拖欠着,说等到秋天税收后再补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关天宇打断他的话说:“你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他们是靠工资来养活老老少少一大家人的呀,你们断了他的工资,让他们怎么生活?”

毛正书马上接上说:“是我疏忽了,责任在我,我一定要采取补救措施,该补发的工资一定尽快补发到老师们的手中,先稳定人心。”

关天宇说:“不光是稳定住人心的问题,还要追查相关责任,该处分的一定处分,该撤职的一定撤职,在这个问题上决不能心慈手软。镇委镇政府办公楼可以修,但是,必须量力而行,没有那样的经济实力,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如果把经济负担统统压在老百姓的头上,如果以停发老师的工资为代价,这样的政府大楼要它何用?”

毛正书说:“书记批评得好,请书记放心,一定照办。”

关天宇撂了电话,又给主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刘东阳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他的办公室来。不一会儿,刘东阳来了。

刘东阳是全省统一招考的地市级领导干部。他原来在陇南山区当了3年县长,有货真价实的硕士学位,在全省统一选拔中名列前茅。刚分到西川担任市长助理时,他去北山县进行工作调研,恰巧县政府来了一大堆上访的群众。通过了解才知道,这些群众都是北山县煤矿的工人,他们过去生产的煤全部供给了北川电厂,没想到今年电厂换了新厂长,新领导不理旧政,以北川煤矿的煤质量不过关为由,拒绝接受,却用火车调用山西大同的煤。工人们集体上访的目的就是要求县政府出面协调协调,说服北山电厂继续用他们产的煤。县政府的领导也有一肚子的苦,说电厂属于电力部门管理,新来的这位徐厂长牛逼烘烘得根本不理我们地方政府的茬儿,我们主动上门协商了多次,他们就是不同意。刘东阳一听就有些恼火,他们怎么能这样?即便他们不受地方政府的制约,也得考虑到与地方搞好关系。一气之下,就带着县长上电厂去找厂长交涉。

厂长一看他只是一个市长助理,人又年轻,也没当回事,就说:“刘市长、王县长,不是我不给你们地方政府面子,北川煤矿的煤质量实在太差了,今年的供需合同恕不延续。”

刘东阳说:“徐厂长,据我了解,他们的煤与往年一样,并不存在质量下降的问题。你这突然一拒收,直接影响了北川煤矿的生存问题,你能否通融通融,先收下一批,然后再让他们想办法找出路?”

徐厂长说:“我只管符合不符合我们电厂的用煤要求,如果符合,我可以优先照顾;如果不符合,我就一吨也不能用。至于别的我就管不了了。”

刘东阳说:“徐厂长,请问你们现在的煤是从哪里运的?”

徐厂长说:“山西大同。”

刘东阳说:“你们真是大企业,财大气粗呀。不过,我也明确地告诉你,徐厂长,从明天开始,我们地方停止给你们供水。你们不是有钱吗?可以用火车从山西拉水用去。”

徐厂长说:“这……怎么可以呢?”

刘东阳说:“怎么不可以?这水不是天上的雨水,而是我们地方政府从几十里外的西大河流域引进来的。你们可以拒绝接受我们的煤从山西拉,难道我们就不能停止供水吗?”

徐厂长马上换了副口气说:“刘市长不要生气嘛,如果你们停了水,电厂就得停电,这不仅影响了你们北山县的正常工作,而且还会影响到周边地区呀,如果这样事情就闹大了。”

刘东阳说:“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如果不这样,北山煤矿的工人也会把事情闹大。”

徐厂长说:“刚才是我说话不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就这样,刘东阳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这件令北山县头疼的事儿搞定了。这件事很快就在北山县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好,把刘东阳传得几乎神乎其神。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传到了市委市政府,大家都对这位看上去有点文质彬彬的市长助理有了新看法。后来刘东阳当上副市长后,实践证明他还是有能力有水平的,也深得关天宇和苏一玮的喜爱。

关天宇一看刘东阳进来,就说:“沙县红沙岗镇的老师们造反了,你知道不知道?”

刘东阳说:“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关书记,其实这个问题半年前我就收到了这些老师们的来信,我还特意到沙县县政府协调过这件事。他们已经答应筹措资金,先解决老师们的工资问题。据说后来只发了一个月的,前面的没有补,后面的也没有接着发,才出现了这样的被动局面。”

关天宇说:“以你之见,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东阳说:“我建议市委成立一个调查小组,明察暗访,查清责任人,然后该撤职的撤职,该处分的处分。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镇政府盖大楼,没钱了就扣老师们的工资,说得好听一点是打肿脸充胖子,说得不好听,就是一种变相的腐败。另外,在基层这种欺上瞒下的事儿也不少,你吹你的号,他唱他的调,也正好借此机会刹一刹。”

关天宇说:“我同意你的建议,你是负责全市文化教育的副市长,就担任这个调查小组的组长吧,成员由你挑,挑上谁就抽谁。”

刘东阳说:“为了工作方便,纪律、组织部、教委各抽一名就可以了。”

关天宇说:“我同意你的意见。东阳,不要怕曝光,不要怕出丑,这次已经出丑了,就索性让媒体的记者彻底地曝曝光,也好促进我们的工作,给社会一个交代。”

刘东阳高兴地说:“有书记这句话,我就更有信心了。”说完告辞而去。

刘东阳这次剑走偏锋,带着检查小组的几个人坐班车直接来到了红沙岗镇。他们没有去找镇党委和镇政府的领导,而是住进了一家普通的旅店,先去走访老师。奇怪的是,当老师们知道他们是调查小组的人员时,不但不向他们反映问题,而且还有意地回避他们。问到工资的事,有的默不做声,有的却说镇上已经给我们补发了。刘东阳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对劲。又暗访了过去给他写过信的老师,结果才知道,镇上领导给学校施加了压力,说工资尽快补发,上面来人查问就说工资已经补发了,谁要是再把问题捅上去,败坏红沙岗镇的名誉,就开除谁。有了这样的土政策,人人如惊弓之鸟,都怕手里的饭碗砸了,哪里敢多言?

刘东阳得知这些情况后非常生气,这哪里是党的基层领导干部,分明是山大王的做派。随后,他们又走访了镇村的一些干部,才从侧面了解到镇政府办公大楼的建筑商是县委书记毛正书的外甥,难怪镇上的领导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上面有人为他们撑腰。

<h3>画皮

</h3>

踌躇满志的王文达根本没想到,张丽娜会找上门来跟他算账。

这是星期天的早上,张丽娜一进门就问:“静静哩,去哪里了?”

王文达还以为静静出了什么事,就说:“怎么啦?不是每个星期天早上都补习英语吗?”

张丽娜这才将包儿啪的一声摔到茶几上,指着王文达大骂了起来:“王文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以为你聪明,你以为你算计得天衣无缝?真没有想到,你原来这么卑鄙无耻!”

王文达仿佛当头挨了一闷棍,不知东西南北,只怔怔地看着张丽娜,心里却在想,是不是我与刘燕过夜的事儿让她知道了?不对呀,就是她知道了也没有理由来骂我啊,她凭什么?我爱跟谁就跟谁,她能管得着?

张丽娜缓了口气,没等王文达说话又继续骂了起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装得再好,算计得再好,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要以为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我告诉你,我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要不是看在你是静静爸爸的份儿上,我绝对饶不了你这个骗子!”骂着,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文达越听越糊涂,等张丽娜骂完了才得空隙反击:“你这是犯哪门子邪,乱七八糟地胡说些什么?是不是上内蒙演出得了狂犬病?怎么一大清早就来咬人?你说我是骗子,我骗你什么了?”

张丽娜说:“你看你看,还一本正经的,假装什么?你越是这样,越让人瞧不起!你骗我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王文达越听越气:“我骗你什么?你给我讲清楚。你怎么这么说话?纯粹是个泼妇!”

“好呀!你骂我是泼妇?”张丽娜一听骂她是泼妇,一下子跳了起来,“王文达,你手拍胸膛想一想,要不是我,能有你的今天?要不是我给你后面撑着,你能当上副局长?你现在倒好了,官当上了,腰杆子硬了,倒骂我是泼妇。我要是个泼妇,你能当上副局长?我要是个泼妇,你就是当上了也要把你拉下来,王文达,你信不信?”

王文达冷笑了一下,心里却对这个女人恨透了。过去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能跟这样素质的女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过去不是这样的,莫非最近受了什么刺激?面对行为反常的张丽娜,他心里先是自怯了三分,毕竟自己的副局长当得不太光明正大,且有把柄在她手里,现在还要稳住她,不能逼她,若是把她惹急眼了,说不准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这样想着,王文达便马上换了一种口气说:“你有话好好说嘛,是你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我无意中伤害了你?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张丽娜本来就有一肚子的委屈,现在一听王文达说到了委屈,就果真感到十分委屈,不由得鼻子一酸,就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张丽娜自从搬走后,就与刘光德住在了一起。刘光德的物质条件的确很好,有车有房,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么多年来他还一直爱着她,这使她深为感动。一个离婚的中年女人最想得到什么?不就是找一个疼她爱她有稳定收入的男人么?在张丽娜搬过去的日子里,她的确在刘光德那里找到了这种幸福的感觉,找到了一种令她安逸的全新的生活。张丽娜原以为自己会长久地幸福下去,没想到她这次从内蒙演出回来后,情况远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美好。

她们歌舞团这次到内蒙去巡回演出了一个月,本来是下星期一回来,张丽娜也提前打电话告诉了刘光德,没想到最后那场演出临时被取消了,他们只好提前两天赶了回来。张丽娜想给刘光德来个惊喜,也就没有再给他打电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2:00了,她以为刘光德睡下了,就悄悄打开门,想给刘光德一个突然袭击。然而,当她走进卧室时,看到的不是刘光德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刘光德正光溜溜地压在一个白嫩的小身子上晃动着。最可恨的是,刘光德并没有因她的出现停止下来,而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后,紧接着又晃动了两三下,才伏在了那个白生生的小身子上,下面那个不要脸的还像杀猪一样大叫着。

“别叫了!”张丽娜终于忍不住了,用她唱歌的嗓子大叫了一声。

那叫声突然戛然而止了,刘光德的臂弯里却抬起了一张脸,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年轻、生动,充满了活力,看上去红彤彤的,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不知道这苹果上的红色是张丽娜给吓出来的,还是她像杀猪一样喊叫时喊出来的?张丽娜自然不会去考证这些,她只感到她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只感到她的血液急速地加快,一下就冲上了她的头脸。

“你……你……你这个小婊子,你给我滚!”张丽娜用手指着那只红苹果,气急败坏地说。

红苹果开始说话了:“刘哥,这是谁呀?”

张丽娜不听这话则已,一听她还竟然管刘光德叫刘哥,还问自己是谁,气不打一处来,就逼着刘光德说:“刘光德,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

刘光德这才从红苹果的身上下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床上的苹果说:“好了好了,快穿衣服。”

张丽娜还不依不饶地逼着刘光德说:“你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她是谁?”

刘光德说:“你不都看到了吗?她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

张丽娜又逼上去说:“我是你的什么?你怎么不告诉她?”

刘光德说:“女朋友呀!”

张丽娜一伸手,“啪”地给了刘光德一记耳光。

待打第二个时,刘光德突然一把挡开说:“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难道是我老婆?”

红苹果说:“哟!刘哥,女朋友就这么厉害,如果将来成了你老婆还不把你吃了?”

张丽娜指着红苹果说:“夹住你的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红苹果说:“你看你这位大姐,难怪刘哥不喜欢你,一点都不温柔。我有没有份儿不是你说了算,是不是刘哥?”

张丽娜哪里能忍得了这种气,就逼近红苹果质问说:“我温柔不温柔关你屁事?你哪有资格在这里弹嫌我?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婊子,还不赶快给我滚!”骂着,冲上去就给了苹果一巴掌。

苹果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光着屁股上来反打了张丽娜两个耳光,两个人就扭到了一起。张丽娜骂她是“婊子”,苹果骂她“你才是婊子”。刘光德回头一看,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就大喝一声说:“够了,你们别闹了好不好?”

两个人正打到气头上,就像两只斗架的老母鸡,哪里能听进去刘光德的劝说?刘光德眼看张丽娜要吃亏,一把扯过她说:“别打了!打什么打?”

张丽娜说:“怎么了,刘光德,是不是打着她你心疼了?”

刘光德说:“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打了这个还要打那个,唯恐天下不乱。”

张丽娜说:“究竟谁唯恐天下不乱?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说我?今天你给我讲清楚,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苹果说:“你以为你是谁?不也就是个烂货,还说别人?”

刘光德回头对苹果说:“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

苹果压低声音说:“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

张丽娜指着苹果说:“你在说谁?”

刘光德说:“好了好了,别争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

张丽娜一下跳了起来:“刘光德,我给你讲清楚,今天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你是让她走还是让我走,放屁崩坑,痛快些!”

苹果说:“别为难刘哥了,我走!等过几天你搬走了我再来住。”苹果说着,穿好衣服,拎起包儿,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刘哥,再见!”

等苹果出了门,张丽娜的精神彻底垮了下来,不由得悲从心来,委屈极了,泪水哗地冲了出来。想想自己从小到大,父母爱着她,丈夫疼着她,她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现在倒好,为了这样一个下三烂男人,让她失去了家,到底为个啥?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哭。刚开始是嘤嘤地啜泣,到后来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她本来听到王文达升为文化局副局长后,就后悔得要命,想着能在刘光德这里得到一些安慰,也好使她的心理平衡些,没想到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所谓的家里,遭遇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刘光德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也打过我了,骂过我了,还哭什么?你不是说好后天回来吗?你提前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你要早些告诉我,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张丽娜突然停止哭闹,一下跳了起来说:“你这是人话吗?好像一切都成了我的错,我不该来,不该打断你们的好事?是不是?我算瞎了眼,今天才看清楚你是什么东西!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喜欢我,你就是这样爱的,这样喜欢的?”张丽娜越说越激动,想起他说的这些话,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明明看到了她,最后还要晃动几下,就越发愤怒。“刘光德,你真让人感到恶心!看着你那副丑陋不堪的样子,连畜牲都不如。我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好端端的官太太不当,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还这样污辱我,和那个小婊子一起污辱我!”

刘光德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就反驳说:“不错,王文达是一表人才,现在又当了文化局的副局长,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跟他过?你自己怎么不找找原因?”

张丽娜说:“刘光德,你还是个人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他离婚的吗?”

刘光德说:“不就是嫌他穷呗。”

张丽娜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骂着过来又要打刘光德,刘光德一把将她推到了沙发上,突然大吼了起来:“你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了,刚才我忍让了你,现在又来了?难怪王文达不要你。”

张丽娜趴到沙发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为了你,我放弃了王文达,放弃了过去的家,现在成了你的人,你又反过来这么说我。要是有点良心的人,哪能说出这样的话?”

刘光德说:“得了吧!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是你放弃王文达,还是王文达放弃你,只有天知道。你不是说他当官泡汤了,钱也花光了吗?为什么你一离开他,他很快就当了官,还谈了女朋友?上次晚上他们一起吃饭时我都看到了,又年轻又漂亮。你以为你是20年前刚登台呀?不行喽,一茬一茬的新人冒出来了,就得代替你们,不代替,社会怎么发展?人类怎么进步?”

张丽娜面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讲?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一夜,她躺在沙发上一夜没有合眼。想起王文达,她恨,想起刘光德,她更恨。她突然觉得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就像一个输得精光的赌徒,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最后的一点尊严。按她的性格,刘光德这里她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她容忍不了那龌龊的一幕,更容忍不了刘光德对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她决计明天要搬走,搬到她的娘家去,尽管搬过去肯定很难堪。

然而,到了次日,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找王文达算账去。她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由王文达一手造成的,王文达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故意说钱儿打了水漂了,当官泡汤了,等他离了婚,又是当官又是处女朋友。她觉得她显然被王文达耍了,于是,她便来到她过去的家,要当面揭开王文达的画皮。

当她嗵嗵嗵地向王文达发完了火之后,王文达反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竟然大哭了起来。哭过后,她才放慢了语气说:“王文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副局长的位子定下来了,才故意在我面前演戏让我看?”

王文达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可能呢?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王天寿头天刚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死了,这是我能编得出来的?”

张丽娜觉得王文达冷笑的样子很酷,很有男人味。过去他从来没有冷笑过,这是他当了副局长后,她第一次看到他。不过他讲的也有道理,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让王文达装恐怕也装不出来。

张丽娜又提出了第二个提问:“还有那个女的,你们是不是好了很长时间了?”

王文达终于搞清楚了,张丽娜知道了他与刘燕的事,就含糊其辞地说:“那怎么可能呢?也是刚刚才认识,还不到一星期。怎么,你们认识?”

张丽娜一听就明白了,王文达没有骗她。她本来就觉得王文达和刘光德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只怪她脾气不好,又受了刺激,才来兴师问罪。现在听王文达这么一说,冰释前嫌,就马上对他有了好感,便改了口气说:“文达,对不起,怪我被刘光德气晕了头,才说了那样的话。”

王文达说:“没什么,只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就行了。你说刘光德气了你,他对你怎么了?”

张丽娜就叹了一声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小事儿。”

王文达说:“要是这样倒罢了,我还以为他欺负你了。”

张丽娜一听,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她觉得还是王文达好,说话文质彬彬的,而且对她也一直很好。只怪自己太任性,一步走错百步错,她真后悔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守住,为什么偏偏跟了那样的下三烂?他哪里能与王文达比?他除了有几个钱,什么都没有。如果王文达能够原谅她,能够接受她,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折腾了。她心里不由得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而且那火苗越燃越旺。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文达,怪都怪我当初太任性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

王文达听了,本来又要冷笑,但是,这次他没有笑在脸上,而是笑在了心里。他觉得张丽娜真是太幼稚了,你跟刘光德睡得不想睡了,又想回来,哪那么容易?我这里又不是回收站,你说走就走了,留也留不住,过得不好了,又想回来,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不要说我现在当上了副局长,就是没有当上我也不吃回头草,三条腿的驴找不到,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女人?当然,这样的话他只是心里想想,说出口肯定会刺伤她的。现在对她轻不得也重不得,太重了,物极必反,把她逼急眼了反咬你一口,别坏大事了。于是,便微笑着说:“丽娜,你有这个想法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刚刚处了女朋友,都与她有了那种关系,分手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就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别对我抱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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