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老头妥协般的长出一口气,语调十分的别扭。
陆远朗声大笑:“这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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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下间最重的礼便是一顿饭。
丧嫁要用饭,寿诞要用饭,迁迎要用饭,出仕入仕也要用饭。
更何况这是燕敕王父子相认之后的第一顿饭。
相比略无滋味的面见礼,这桌饭简直可用水陆盛宴来形容。
一道道陆容叫的出叫不出名字的珍馐美馔被婢女端上来,摆满了整整一张十人同坐的大桌子。
可围坐的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人。
陆远,陆容,王玄策,李峰山。
真正的家常便饭。
方才见礼之时还淡然自若畅怀大笑的大将军,看着这满堂喜庆,却突如其来的泪眼婆娑。
陆容知道,这位独自肩抗王朝东北一角的硕壮老人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和睦的和自己儿孙共坐一桌了。
要知道他原本也可以是儿孙满堂的。
命运剥夺了陆容身为人子的权利,又何尝不曾剥夺燕敕王身为人父的喜悦?
或者说这片艰苦的幽州之地,像陆远这样独坐桌前满目空空凳椅的父母又何曾少过。
身为一方之主便做一方表率,这样简单的道理,普天下恐怕没有人能比陆远做的更好更彻底。
幸而的是他还有陆容。
虽然他只是他名义上的儿子而已。
可能这便够了。
喜庆之事不可无酒。
一坛陆远最爱的黄醅酒片刻间便已见底。
然后是第二坛。
再然后第三坛。
最后不知道开了几坛。
席间畅谈只有家事,无国策。
在座这四位都知道陆容真实的身份,再凭酒力,言语再无半点禁忌。
从王府谈到天京,从陆家的祖辈谈到陆容的母亲。
说到最后,那个之前还说“那但愿这个疯狗崽子别骂我老匹夫就好”的老人自己骂了自己无数遍的老匹夫。
那个一路上不停的自我暗示“他是我父亲”的少年酒到半酣一句一个陆远老东西。
然后便是伶仃大醉。
四人皆是。
连一向能保持清醒头脑的王玄策也不例外。
平日里清净从不扰民燕敕王府破天荒的燃放起了成堆的爆竹。
听着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好似一摊烂泥的陆容喃喃的说着谁也听不清醉话。
这章写了好几次推翻了好几次,每每都不满意,最后还是在一场醉酒之后写出来的稍微认可一点,本来发上来之前想修饰一下来着,可改来改去还是觉得原本的最好,就只好这样发了,可能跟前文后文文笔不太对,大家多见谅,另外明天可能要请假一天,家里老太太来检查身体,我得陪一天实在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