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瑾,来大娘满脸赧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秀才,你能教我怎么做吗?”
“大娘回家去试吧,若是不明白,只管过来问。”送来大娘出门,文瑾诚心诚意地说道。
铁山手巧的很,他把山鼠爪子剁了,在头上开个口子,不知怎么用力的,刷拉就撕下一张皮子,文瑾给里面塞上干草,撑开晾起来。
来宝儿咯咯地笑起来,也在祖母的脸上亲了一下,来大娘的眼睛都高兴地眯没了。
“呀,这好啊,这好啊。”
文瑾也不是唯利是图的性子,来家这么可怜,她能帮一把,心里也高兴呢,便仔仔细细把做法告诉了来大娘。
文瑾拿着一把藤条编篮子,来宝儿走过来,眨着黑黑的眼睛好奇地瞧。
文瑾跳起来就跑。
“宝儿,你想学写字不?”
韦氏实在没法拒绝,鞋子这东西,让人拿回去,别的人不合脚也没法穿呀。文瑾拿了些干竹笋,作为还礼,来大娘推让了一番,笑眯眯地收下,又是一路夸赞着文瑾,带着媳妇孙子走了。
来寡妇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宝儿却跑得飞快,拉开了柴门:“祖母!文瑾哥哥教我认字了。”
韦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没问题,这孩子心眼好着呢。”
文瑾和韦氏送客到大门口,还没返回呢,就看到大山伯兴冲冲走来:“文瑾,文瑾!”
“哥哥不吃,哥哥最近牙疼。”
“是的。吃过,要赶紧喝点水,还要漱漱口,不然,时间长了,就牙疼。”
“今天还学不?”
没有婆婆折腾,来寡妇做活、养孩子,人渐渐就不那么苍白消瘦,走路也不飘飘的像是禁不住大风。
“娘!”来寡妇有些激动,也不紧张了,“宝儿跟着两个哥哥,学了有五十多个字了,他舅舅夸他聪明,说是过了年,送他去学堂呢。”
“这小子,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的,咱们天天看着山鼠乱跑,也没想着弄个皮马褂皮靴子穿穿。”保山嘻嘻笑着说道。
婆媳俩前嫌尽释,和韦氏寒暄起来,来大娘略坐了会儿,便拿出一双鞋子:“这是我抽空,给文瑾做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来大娘终于做出了美味可口的芝麻糊,提了一罐香喷喷的粉末雇辆驴车去了县城,来寡妇满怀感激,来谢文瑾,见韦氏人好,和善,有空的时候便寻过来聊天。她的心思,一是希望儿子能跟着文翰文瑾玩儿,能学好,第二,她也有报恩的心思,把自己打络子的一些样教给韦氏,想带着和她一起挣点零钱。
这天,天气晴朗,一丝风儿都没有,来寡妇又带着孩子来到钱家,韦氏默契地搬了两个草墩子,两人晒着太阳做起活儿。
来大娘的嘴巴跟风车似的,她在家试验这两天,没少夸文瑾,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时间说闲话,全镇的人都知道文瑾帮来家了,讥笑文瑾笨的也不是没有,但善良淳朴的人还是多,尤其面对那么可怜的来家,因此,跟着说文瑾好话的还是占了大多数。
今年果子落地的多,山鼠肆虐,文瑾在山上下了好多小铁丝套儿,想弄些山鼠的皮。
文翰还想看书,照看来宝儿的事情,就落到文瑾身上,他皮肤白白的,细长的眼睛,一脸纯真地坐在文瑾身边,看她忙着给家编个吃饭的藤桌。
“这就是下雪的雪,你看,跟雨一样,是从天上飘下来的,并且,雪化了就是雨,所以,带个雨帽子。”
韦氏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忙碌,家里每人都做了衣,屋里也缝了被子,新鞋也做得差不多了,对来寡妇的好意十分感激,反正这络子在县城,连工带料,五文一个,一个能净挣一文半,一天能编三四个,那就是一斤包谷呢,韦氏很感激地接受了来寡妇的好意,两人天天晒着太阳编络子。
“哈哈,可不是嘛,猎到一头野猪,还有大堆的山鼠,铁山正在家里剥皮呢,你也去吧。”
看着他手里的两个小纸包,文瑾心里很是感动,大房一家人,还不如个孩子。
“你一人去呀?家怎么办?”韦氏担忧道。
“事情过去了,就别提了,来大娘今后心气不顺,找个人家说道说道,说不定就不闷了,别再骂来大婶了,她比你还苦呢。”
“钱二婶?宝儿他娘在吗?”来大娘的声音。
“媳妇在家带孩子做活,也过得,我赚一个是一个。”来大娘低下头,“媳妇是个懂礼的,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心里烦躁,唉,真丢人。”
“就你这笨样儿,还想跟小秀才比,人家读书好,将来是要做官的。”
“哎,保山,别把山鼠肉都扔了呀,人不吃,晒干了好当饲料呀。”
“当饲料?喂啥?鸡吗?”
“什么都可以,你不要我要,帮我晾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