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知道吗?”
沈隽立刻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瑾兄弟就给我说说吧,哪怕你再画一遍,让我瞧瞧都行。”
“见教了,石兄!”沈隽拱手行礼。
文瑾假装不解:“我就是随便画了画。”
“没有你聪明。”
获得生漆是一件极其辛苦的过程,有“百里千刀一斤漆”的说法。也就是说,走一百里路,割上千刀,才能收集一斤漆,好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化工漆,那些达官贵人使用的油漆家具,都离不开漆树漆,生漆价格很不错。
文瑾怕二伯母伤心,在山窝住了几天,才返回石卫村。那边捎信过来,说是来了个割漆工,愿意带着石头村的几十个青壮年上山。
“沈兄弟,难为你了。”文翰拉着沈隽的手。
“没事,若不是这样,我还没有武艺哩。”沈隽倒是很想得开。
看在韦成岚的面子上,韦家湾的青壮年也跟着进了山,夏至虽然还有几天,但他们得先练练手。反正山上多的是树,舍不得割漆树,他们就先在手感相似的树上划刀子,死了的树顺势砍伐,树干准备盖房,树枝弄回来当柴禾。
文翰和父母“弟弟”依依惜别,坐在牛车上,去了怀津府。
不光是在现场的文翰,连文瑾都对沈隽的深藏不露吃惊。
“是吗?我就是凭感觉乱画的,没有你所说的这样自觉。”
“你可真聪明。”
钱先诚就有这点好处,做事特别认真,把文瑾的委托,他一条都没落下。
“不客气!”石振宗也回礼,他没想到,沈隽那么灵活。说不定是个重练轻功的门派弟子,他这么想,沈隽出手,处处留有余地,石振宗知他心存善意,就没提醒文翰。
眨眼八天过去,文翰和沈隽返回书院的日子就要到了,文瑾陪着他俩回了山窝,这天的饭,是韦氏做的,文瑾跑到地里,检查自己嫁接的果树生长情况,然后又看了新栽的莲苗,一切都好。
割漆很讲究刀法,从夏至开始、一棵漆树在有生的20年中至少要遭受1000多刀,每个漆口最多流出2两漆。但漆树到了一定年龄,若是没有割漆,也会被树汁胀死,大自然就是用它惠顾人类的,不割漆,才是暴殄天物呢。
割漆师傅一句话,解决了漆树过敏的问题:“割漆之前生吞一口,可防过敏,还能杀蛔虫。”
文瑾到这句话时,已经是夏至过后,跟着去割漆的都吃过生漆了。他们说,生漆有股子树木的清新味道,并不苦涩难咽,只是有人依然过敏,不得不退出这个行业,最后石卫村剩下的的只有二十几个人,韦家湾有三十个。
韦家湾人口少,可石卫村多是老弱妇孺,这里的生活压力,比韦家湾大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