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终于知道为何有人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做贼,东社的人,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厚颜无耻了。
东社的人一听就傻眼了,说来说去,还不一样?他们要是有钱,还用四处求情?
巨荣朝的规矩,监禁、流放等罪行,都可以用钱赎买,可东社村人,家里哪能拿出那么多银子?
“钱小哥你去县太爷那里说说情吧,呜呜,当年石振宗都是你救的。”
“这事儿现在求我是没用的,人不是我抓的,刑也不是我判的,现在不管是监狱,还是你拿钱赎人,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哪里能放了人?”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进了文瑾的豆子地,竟然拿着镰刀,跟割麦子一样,很快就是一片豆苗。
柳全汉听说这些贼,竟然用别人的豆秧喂猪,祸害了二三十亩地,早上升堂,问清楚是人赃并获,现场抓捕的,当即下令,每人先打了二十大板,然后才判了监禁三年。
文瑾的大门紧闭,帮忙喂牲口的韦十三从不远的饲养场过来,给来人说:“小东家回家去了,没在。”
“那,我们家的人哪儿去了?”几个妇孺,哭哭啼啼,吵得人耳蜗疼。
见割的差不多够一担了,高雷子咳嗽一声,停了下来,这些人便赶紧把豆秧打捆,扁担插进去,跳起来往外走。
有人能求到文瑾跟前,黄乡吏赵立那里,更是不乏上门的。
“听说衙门的捕快,昨儿在这里抓贼了,连夜带到县衙去了。”
“我们不知道!”
火把很快点了起来,离开小路,指望从地里突出重围的几个小贼,也都被抓住了。
来人是一对婆媳,还带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哭哭啼啼的。
“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拔了你几棵豆秧的,钱小哥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家贵儿——”婆婆哭着道。
事情胶着了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后,有个叫李黑娃的,他爹下决心把地全都卖了,赎出儿子,一家人投奔梁宁府的舅舅,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
这也算一条出路,有人心动,开始想着卖地。津河滩的地,已经跟个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差下决心了。
黄乡吏和赵立,让自己家的亲戚出面,威逼利诱,把关进监狱的十几家人的地,全都收了下来。
当年津河改道,这片地都没主儿,逃荒来的人,能占多少是多少,后来有了收成,给官府交了银子,地就登记在自己名下,因此,这里的土地,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地块大,一家人常常一块地,动辄上百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