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怎么想的,你看到什么说什么,我要的是钱文瑾最真实的情况。”
仁亲王恼羞成怒,哪个儿子,敢这么赤luo裸地指责老子的不是?但看到儿子悲愤伤心的眼神,想到因为自己偏私,儿子差点都没法好好长大,他的心里,又涌出惭愧,硬生生把一肚子怒意忍住了。
饭店本来开在商业发达的地区,那些商户,以前不得不在大堂和人谈生意,现在有了包厢,增加了保密性,还提高了档次,立刻便对太白居趋之如骛,开张了一个月后,便出现天天满座的情况。
皇太后一脸严肃:“皇帝,祖宗家法岂可儿戏?虽然我们知道钱先聪是个良臣,但若是后辈以此为借口,再也不肯遵照,故而祸乱朝纲坏我巨荣基业,皇帝,你可就是对不起祖宗的罪魁祸首。”
“皇上,你让我查清钱文瑾的事儿,奴才便立刻动手,钱先聪的前妻,竟然被收留在沈家的庄园里,让我瞒天过海偷了出来,她交代把钱文瑾的项圈送到山阳县当铺了,我去当铺追查,那掌柜交代,还有人去查过,奴才顺藤摸瓜,见有人处处走在奴才前面。这个人,不是仁亲王世子,就是沈大人。”
“你错了,沈大人不肯回家,不过是不想面对东方倩兰。柳英眉为他出家,青灯古佛,他岂肯辜负了美人的心意,独享幸福?”
“是的。”
“父王,难道咱家找个败家的媳妇,你就高兴了?”
“皇上,奴才决定派人去南疆看看。”
刘彩琴刚开始还假意提了好几次钱文瑾很漂亮的话,见丈夫一脸厌恶,心里暗暗得意,但她间接地打听到丈夫接触的几个人家时,心里却焦急起来。
生意好自然令人欣喜,随之而来的,则是那些官员,动辄让人把别人赶出来,给他腾地方的情况。
“有屁快放!”永昌帝心情略好了些,说话又荤素不忌了,和郭安安在一起,是他最放松的时候,趁机说说粗话骂骂人,永昌帝才能纾解心头的憋闷。
想到那样一个绝代佳人,说不定会因出身问题被官卖甚至鸩杀,永昌帝心里就有一丝不忍,且等郭安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就暂时让这个女子,再过几天幸福日子,他摆摆手,郭安安低着头悄悄退出,除了梁中省,他又安排人去南疆,皇上有那个意思,他务必要把钱文瑾的身世,弄个明明白白。
还有,仁亲王不认为萧逸会把最高的武学秘笈,传给女儿。
他的心里更难受。若真是这样,莫说太后不答应,他也不敢弄个梁朝余孽的后代进宫,万一被策反,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
还有,父王,要想让咱们王府兴旺发达,你不觉得,我应该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皇帝,你不是知道钱文瑾是抱养的么?”
“皇上,奴才的发现,沈明熙沈大人在查钱文瑾的身世呢。”
这天,太后把名单拟定出来给皇上过目,见没有钱文瑾,皇帝特别失望,甚至有些愤怒:“母后,为何没有钱文瑾?你不是最喜欢她么?”
仁亲王气得暴跳如雷,他就不明白了,儿子为何不理解他的苦心。
“给我查清楚!”
同床共枕十多年,刘彩琴还是没能看透仁亲王,他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仁亲王总而言之,还是个磊落的汉子,萧逸已经够倒霉的了,他怎可能落井下石,觊觎人家家传的武功秘笈?
“你不明白钱文瑾有多能干,有多好!父王,一个女人能不能镇得住家人,不是她的背景和家事如何,而是她的丈夫对她如何,她个人的智慧和能力如何。”
首先,钱隽就在这里放了一个侍卫,仁亲王放了一个暗桩,郭安安也放了一个暗桩,还有……,暂时保密。
听到事情竟然如此扑朔迷离,永昌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是!”郭安安答应了,却没有退出,低着头,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唉,沈大人也太痴情了。”郭安安叹了一句,补充道,“皇上,沈大人很有可能在查钱文瑾的身世,他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人。仁亲王妃,哦,先王妃临死,把世子托付于他,而——,也对钱文瑾情有独钟,沈大人很有可能在南疆,想寻出解决的办法。”
首辅杨坚、礼部尚书郑春山、长公主府,这些人家可都是跺跺脚京城都会动三动的人家,钱隽若是娶了这样人家的女儿,自己哪里还能拿捏得了?她最初请这些人家的女孩,不过是为了羞辱钱文瑾罢了。
文瑾饭店从跑堂的到厨工,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她竟然茫然无知,孙燕平还指挥若定,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永昌帝心里更是苦闷,若是这样,钱文瑾更没资格进宫了。
永昌帝心中苦涩,蔫蔫离去,想他堂堂一国之尊,竟然得不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这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要是以往,永昌帝早就笑了,但今天,依然一脸你跟我有仇的表情。
太后最后筛选了六个女孩,现在入宫次数最多的,要数钱文瑾,连萧绮云都比郑丽媛多。这些,自然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以前,上郑家求亲的大户人家很多,现在,已经门前冷落车马稀,郑丽媛估计别说攀个高门,连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都有困难。
顾客也是要培养的,客大欺店,店大也能欺客。
钱隽对父亲如此固执,气恼异常,他很直白地给父亲说:“你挑的媳妇,不合我心意,我是不会娶的,我哪怕不要这个世子的名头,大不了,我改姓沈。”
钱隽对父亲太失望了:“诚然,父王说得对,做大妇一定要品行好,你凭什么说文瑾的德行就不好了?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父王看上的那几个高门女子,没有一个能胜得了她的,可以这么说,给她提鞋都不配。
文瑾饭店挣钱的传言,也让仁亲王吃惊,心想,难怪儿子会对这个女孩动心,人家还是有本事的。但他觉得,自己这堂堂亲王府,或许缺别的,但绝不却钱,他的儿媳妇,要宽容大度聪慧贤淑,要的是品德第一,而不是个会搂钱的耙子。
没想到仁亲王对萧绮云,根本就没有一丝的那个想法,刘彩琴暗暗提示了两回,还被丈夫教训了几句,差点露了馅,若不是刘彩琴又是掉泪又是撒娇,差点渡不过那个难关了。
“皇帝,听说钱文瑾被钱先聪前妻捡回来时,身上穿戴十分奢华,她肯定也是个高门贵女的。”
“王爷,依小的看来,这钱文瑾很会做人,她本是抱养的,听说还是钱侍郎的前妻,怕男人不在家,她把儿子养死了,捡来个孩子冒充的,但现在钱家上下,都对钱姑娘非常喜爱,莫说钱大人的哥哥嫂子,和钱文瑾相处数年,有感情,就是才嫁过去的玉洁郡主,都对这个继女十分疼爱,常常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她如何打理大宅门的家务事。”
“不是的,王爷,钱家下人都很喜欢钱姑娘,说她对人诚心诚意,若是无心之失,她也多从提醒教育的角度,小有薄惩就放过了,玉洁郡主说她心太软,但下人们却对钱姑娘非常恭谨,几乎没有一丝的违拗,常见的阳奉阴违都不多见。”
“这是为何?”
“这钱姑娘很会理家,她身边的下人分工明确,出了错,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要领什么责罚,也是黑纸白字,明明白白的,那些下人偶尔被打了,也心服口服,没有怨言。”
“怎么可能?她的奴才都这么讲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