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越发同情妯娌,如此尊贵,却过得如此可怜,别的女人壬辰吐得一塌糊涂让人同情,她吃嘛嘛香还要被文瑾“虐待”,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玉洁郡主的口味又变了,开始喜欢吃水果、青菜,钱府负责采买的下人,到处去寻找新鲜的。好了,文瑾终于解放了,不用每天盯着继母,怕她趁自己不在,“偷”吃大肥肉。
“继续!”
“不用了,娘娘,到处都是人,尽瞧别人的后脑勺了,舅舅不是送给咱家几盏灯么?到时候亮堂堂的点在你的院子里,我看看就行了。”
“还是请大夫瞧瞧,前几天你不也喝过一回鸡内金吗?哪有这么快又积食的。”
文瑾这才发现,嫂子一直穿宽松衣服,并且特别低调,平时也就早晚在园走走,几乎不出院子,整个过年,文翰堂哥也很少出来,她以为哥哥用功读书呢,原来,是在陪媳妇呀。
玉洁郡主笑得更是欢畅,却忽然紧皱眉头,脸都憋得变了色。
萧逸的举动,赵玉兰就是听说了,也不觉得有任何怪异,想当初,他统领十万大军,何等的威风凛凛,现在,虽然贵为国公,却不得不窝在京城,再也难有作为,偶尔纵马撒撒野,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于是,身份尊贵的玉洁郡主,顿时成了家里最可怜的最值得同情的人,韦氏做主,让文瑾管理家务,她辅助,玉洁郡主每天的最大任务,便是保胎、保养自己。
文瑾吓得赶紧跑到她跟着,帮她抚背:“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文瑾并没有埋怨文翰:“哥哥,这样的事情提前告诉我一声,或许会有更好的方法,万一传出去,我倒没什么,世子那边麻烦可大了。”
“天爷呀,一伸手就是二两银子,难怪你那时候,呵呵,背后骂得咬牙切齿,却还好吃好喝善待人哩。”
“你,放手,我说,我说。”秦氏疼得哭起来,一边哽咽,一边讲述:“那贱人给了我银子,不久就完了,我气儿不顺,对她就没了好脸色,她,她就又给了我一块银子,这回,又是不止二两,我见她出手大方,便再也没对她不好过。”
钱先聪一时被喜悦冲得头昏脑胀,茫然环顾着屋子,不知该干什么,还是躲在幕帐后面的玉洁郡主低声提示了一句:“谢过荆太医!”
“我让你说说,你大姑子有何蹊跷之处,谁问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没了!”
玉洁郡主掩嘴笑了一下:“哎哟,我倒是忘了,咱家大小姐可不是别家的闺阁女子,每天守着个四方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好了,好了,不想去就不去了。”说完,俏皮地眨眨眼,“初一进宫,好几家夫人都想相看你,没能如愿,说不定又把主意打到了今天,你可真让人家失望呢。”
只有萧逸,心里跟揣了个兔子一般,时时扑通个不停。
整个过年期间,仁亲王妃都十分安宁,从男人口里,她已经确定钱文瑾不是世子夫人的候选人,便不再和文瑾浪费时间,平白无故得罪玉洁郡主,这位太后跟前的红人,实在有些划不来呢。
“是啊,郡主娘娘有喜了,钱大人又要当爹了。”
方嬷嬷也欢喜得要疯了,闻言,急忙小步跑进屋子,很快拿了个大红荷包。
从那天萧逸和张婆婆分开,回到家里说起,他竟然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想必他往年,祭奠妻子回家,都会独自在书房住一晚的,今年依然如此,现任小萧夫人赵玉兰也没有觉得诧异,接下来的日子,萧逸早早起来练功,然后一家人一起吃饭,他有时候在书房读书,有时候带几个家人,骑马出城,在自己家的庄子上,练练马术,偶尔再走远一些,来到城外的山上,打打猎。
接下来几天,钱家上下喜气洋洋,玉洁郡主二十八岁“高龄”,光荣“有喜”两月余,大奶奶的消息更是劲爆,已经六个月,春末夏初,钱家就要添丁进口了。
“娘娘,瞧你说的,那我像什么嘛。”
文瑾奇怪二伯母怎么改性了,原来如此啊。
秦氏板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可不是,那天,咦,还就是秋收时节,我家那个吃货大姑,抱着孩子回了家,那孩子却用她的衣服抱着,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从夫家偷回来的宝贝,她第二天便背着孩子出去了,晚上都没回来,第三天返回,在我跟前趾气高扬的,还给我了二两银子,让我给她做好吃的。”
对赵玉兰来说,日子和往日,没有任何变化。
文瑾在侧厢听见,怔住了:难不成堂嫂嫣然,也有喜不成?这钱家府邸,还真是个兴旺的风水宝地啊。
因为钱府还处于保密状,并没有给太后报喜,太后老人家就不好送礼物过来,只让郭公公对这边多加关照,务必使玉洁郡主平平安安的。
却说,郭公公派人监视萧逸,他果然全力以赴,派人寻找儿女,事实证明,他不是暗害妻子的罪魁祸首。
钱先聪立刻结巴起来:“你是说,说,郡主,郡主——”
“是有些,这一阵我特别喜欢吃肉,大概有些积食,一会儿让方嬷嬷焙点鸡内金给我。”
最后,老太医笑呵呵地对钱先聪行礼:“恭喜钱侍郎,贺喜钱侍郎……”
就在这一天,萧逸随扈张伯雷马失前蹄,摔断了腿,不得不送到附近的庄子上疗养,张伯雷的妻子哭哭啼啼带着赵玉兰赏赐的名贵药草,带着孩子去庄子上伺候。
萧夫人仔细回想,发现她们在驿站,还是安全的,这时候大概只跑了几里路,她下令停车,打听距离最近的官府方向,想要从那里寻求庇护,这才跑上官道,直奔山阳县的。
文瑾好容易有了片刻安宁。但,人生嘛,不如意事常八九,眼看先皇驾崩快满一年,文瑾最担心的个人问题就要摆上议事日程,春节期间,那些媒人都快要把门槛踢断了,现在,玉洁郡主不易“操劳”,负责打理中匮的文瑾十分高兴,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许媒人进门。
“不,不,他多麻烦都无所谓,关键你要好好的,你是女子,有个风吹草动不好过,他一个大男人,抗一抗就没事了。”说完,文翰便有些惭愧,可他真心希望妹妹能和好朋友走在一起。他觉得,妹妹那么优秀,只有钱隽才能与之般配。
就算钱先聪是五好男人,这个时代也局限着他,因为,因为男人碰上女人那啥,会倒运的,他没想到,老婆的年纪,在别的女人,孩子都两三个了,她竟然……
“蹊跷事,蹊跷……,哦对了,那贱人以前对儿子爱若掌上明珠,可这回,却动辄打骂,还不许我多看她儿子一眼,上厕所都站在门口守着。”
“后来,还这样吗?”
“嗯,一直到那贱人改嫁,她都对儿子不假辞色,甚至嫁人时,把儿子丢给男人的二哥家,听说,她儿子跪着求了半夜,还为此大病一场,她也没有一丝的悔改,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看望儿子一眼,哦,不对,她被后来的男人休了,还想回我这儿,被我骂走了之后,便去投奔了儿子。”
“她儿子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