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你会说真话？

关有寿拽过关老四手上的篮子，“无须生气，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往后咱们大家各自安好。当然……”

说着，他看向关有福，“有招就使出来，我接着就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呵……好好保重。”

“三儿？”

关有寿充耳不闻，拎着篮子出了堂屋。

他算哪门子的三，哪门子的儿？还不如当初直接灌下一碗药，断了他来到这个世上。

“这死小子，就说这么几句又开始耍脾气，都是你酿给惯的！还吓唬长兄，老子就瞅瞅他敢不敢！”

听到里屋关大爷的咆哮声，关有寿眼里闪过一丝讽刺。

惯，这字用的妙，可不是她时如撒泼“惯”他，时而眼泪“惯”他；时而温言“惯”他……

当年温柔似水的妇人早已面目全非，也许根子上早就表里不一，只不过他不敢去面对而已。

“你不会死，你也舍不得死，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敢说生下我没有其他心思？可惜他只想带走我。”

“她倒是好本事，死了一了百了。”

关有寿闭了闭眼，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我得有多傻才会一直信你？你去死吧，别让我见你一次，恶心一次。”

“三儿！……”

输了！

一对母子静静地站着。

“好，我死给你看。”

关有寿猛地站起身，“这么说来，我不光替你背罪还债，还帮你报了深仇大恨。好，很好，我也没欠你。”

“你想逼死我。”

说着，关有寿凑到她耳边，“生了我，你又急匆匆怀上我妹，那两个蠢货应该被你耍的团团转，对不对？”

“我去问我大姨父，有段时间都是他赶马车接送那位；我还可以去找守侧门的老丁头打听，他还活着。”

“可惜，世事难料，你绝对没想到，那人一走，很快天下大变，他再也没来，你再也捞不到好处。”

“他答应了，没有两三个月，我的仇也报了。他又急匆匆地回去，我以为我们的交易也就完了。”

阴沉沉的天空飘着片片雪，落到他的脸上，停在他的眼睫毛上，雪化成了水，对的，是水。

他认真了，所以输了！

“娘，孩子一直哭，咋办啊……”

“只怕你没命要。”

“可有啥关系，他走了，不是还有个小孽种捏在你手心，瞅瞅，这小孽种多傻，一分一毫都交给你。”

男人有泪不轻弹。

明知她十有八九编故事，关有寿终究迈不开脚步。

看……儿子也分几种。

看着她一听到喊声，立即抹去眼泪站了起来，关有寿冷笑一声，转身快步离去。果然没再挽留他。

“呵……”关有寿一脸讽刺，“那你为何不带我走？说来说去，你想两头吊着，既想要名声又想要实惠。”

“放心，我会给你养老。”关有寿指了指远远走来的关有全，“你亲儿子来了，不用担心没人给你养老。”

“老娘死给你看。”

三岔路口，四下毫无遮掩，北风呼呼作响，更是毫无人影。

“你真是你爹亲生骨肉。”

“你姥不想我做小，她趁着救了老太太一回，就提了她看中一个人，匆匆忙忙给我配一门亲。”

关大娘垂下了脑袋，“没了，就你姥。”

关有寿放开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