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叔说周末带我们去玩儿。我不想去呢,那些儿有啥好瞅的,屯子啥都不多就是多。”
而且,世事难料。
这几天她已经了解废品站工作人员普遍不到三十的工资里,一块钱相当于就是他们一天的工资。
关天佑正一笔一字练着他的毛笔字;而关平安则拿着本书,靠着椅子上,一脸纠结地望着天板游魂。
瞟了一眼桌上的棋局,梅大义是再也不敢撩他发火,麻溜儿地离开书房。看来霉老头又要算计谁了。
可财物何曾不是?
关天佑毛笔一顿,差点毁了一个字。
这里还是一位老大爷收门口。
这位板着一张老脸想来要呵斥几声。
连锁上门的仓库都给开了。
梅老斜倪着他,“等你心静,否则小朱他们送孩子回家。”
这家收购站明显的一点就是相比起南面的来说,堆积的废品更多,来买箱子柜子的老百姓也多。
兄妹俩人也不催着梅大义去休息,反正他们不睡,他们的义爷爷就会守着。关平安拉他入座侃大山。
打着看书幌子的某人乖巧地连连点头,“好。”
没多久,一辆马车就停在门口。
你会被实诚打死的!
看着舒心而笑的老人,关平安终究还是将心思藏在深处,连小兄长也瞒过。任何世道拳头是王道。
一夜过后,想通的关平安毅然踏上捡破烂之路。
对!
“怎么还没休息?”
“可以滚蛋了。”
“小何,这是我外甥家的小孩儿。孩子想找几本小人书,麻烦你开一下那屋。会给钱称重。”
二十年过去了,也许一切不过是她义爷爷想的太美好,也许她爹那些未曾见面的堂亲们巴不得他不存在。
梅大义不以为然地笑笑,“几号出发?”
幸好此刻梅老低头陷入沉思,否则真要踢你几脚出气。他是为了谁?有人拍拍屁股就走,他倒要收拾烂摊子。
她关平安也能为她关家打造出一个世家。
“齐奶奶让哥哥带我去大院玩儿。我也不想去,她老爱掐我脸。上回还带我去听那啥啊啊啊,吵得嘞,我脑壳疼。”
往后她会每年来一趟四九城,权当先给人家一个甜头得了。
“你就愁这个啊。”
“那是咱们小如初长得可爱,她喜欢你。”
梅老说着蹙了蹙眉,“她倒下,还得晋之出力,这就是世俗。你可以警告,大方向还得听晋之的。”
“明白。”
梅大义撇过脑袋翻了个白眼。
而能让梅老握在掌心,不是立即抛入棋罐的棋子。说明它还能蹦跶两下,不会被一下子打死。
就如此刻北城郊的废品站。
可并不是所有的大门都是敞开,幸好关平安最不缺的就是装傻扮痴卖乖,也幸好她年幼,否则出行证明就是一道坎。
表示自己已经非常心静的梅大义暗暗咬牙,风轻云淡地来一句,“二十年都能等,你还信不过我?”
谁能保证人的初心依旧。
如标准配置一样。
但关平安自认她是谁?二话不说,在一位中年妇女同志钻出脑袋之前,果断用一块钱让对方换成笑脸。
一位大叔下来想要买张床,再买个柜子。
“散架的也行,我自个就会木工活儿。这不,刚搬了家里头啥都没有,城里买家具都要票。”
关平安的眼神闪了闪。
谁傻来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