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边回来，车子沿着滨海道走。

秦少白单手开着车，唐蕶薇坐在副驾上，她侧着脸，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景物，安静得了出神。

“薇薇。”

秦少白柔声叫她。

唐蕶薇眼眸动了动，收回视线，转过头看他。

秦少白眼神温柔，勾唇冲着她温尔一笑，伸手过去牵起蕶薇的手，“三人禾要在江城进战房产中介业务，你不是喜欢物业这行业吗？薇薇，回到我身边吧，我们一起打拼我们的将来。”

唐蕶薇垂眸，目光落在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我们的未来吗？

我们还有未来吗？

没有马上答应秦少白的请求，唐蕶薇思忖了一下，眼睑微抬，盯着那熟悉的侧脸：“少白，我们离开江城好不好？”

“为什么？”

秦少白开着车，回头看了她一眼，轻问：“江城不好吗？”

不是江城不好，而是……

当年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秦少白的母亲王玉霞是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唐蕶薇不确定，秦少白恢复记忆后，是不是已经去找过秦家的人，是不是已经见过住在疗养院里的王玉霞，是不是知道他母亲当前的情况……

视她为仇人。

都说人是自私的，想要的东西单就想独占有，她是有想跟他在一起的念头，甚至这种想法一度占据她的整个大脑。

可念头一转，秦少白身为独子，他的母亲正需要他，失去至亲的那种滋味她十岁的时候就尝到了，她又怎能狠下心地要求他离开呢？

这个话题，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轻轻抽回手，唐蕶薇淡淡开口：“前面的路口左拐，去疗养院吧。”

闻言，秦少白眼底闪过什么。

到底没再说话，他将车子方向修正，直接朝郊区的疗养院开去。

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疗养院里也挂起了红灯笼，里里外外都有了过年的喜庆气氛。今天是小除夕也算是个小节日，大多数病人被家人接回去团圆，疗养院比平日冷清了许多，高若珊查完病房走出来正好遇上。

“高医生，我们想过去看望一下。”

面对唐蕶薇提出的要求，今天的日子也比较特殊，高若珊很能理解，点点头道：“你们是王玉霞的家属，要探望病人，当然可以。不过，王玉霞的病情比较严重，绝对不能受到突然刺激，让我和我同事准备一下。”

“好。”唐蕶薇点了下头，答应。

站在病房门前，秦少白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户，盯着白色床上侧身面对着门口而睡的人，他深邃的眼眸清冷，脸上神色平静更无一丝波澜。

若不是知道他和王玉霞的关系，别人肯定会以为，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稍等一下，她们准备一下就好。”唐蕶薇走上前，轻声道。

闻言，秦少白眼神动了动，抿唇轻应了声：“嗯。”

他不说话的时候，很深沉，犹如一潭深水。

盯着门上的玻璃窗，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秦少白抿着唇，轻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伯母这种情况，是由于受到严重的刺激导致精神分裂。”

关于王玉霞的病情，唐蕶薇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秦少白知道：“我问过高医生，她说这种情况康复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不能让她突然受到刺激，否则，每一次病发对她的脑损伤害非常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