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往前走的，不是往回倒的。所以，你也只能往前看。”

萧长綦把御案上的奏章处理完，忽然觉得眼皮一阵猛跳。

“肯定是康嫂子了。”叶清晏扶额，“但无论怎样，是臣妾把那个孩子给宝娘他们抚养的。”

接着听到宫程的声音：“奴才给娘娘问安。”

“铁锤现在守着香膏店，还娶了赵燕子，就是你找的那个奶娘，两个人搭伙儿过日子了，赵燕子已经有身孕。”萧长綦把蓟州城的消息告诉叶清晏。

“朕曾经派人去过铁家，要把无忧送去其他地方养着，是他们要留下那个孩子。或许开始是你安排，但后来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嗯，明天臣妾就出城去做香膏。”叶清晏吸了吸鼻子。

“……阮玉儿生孩子时，只有三个人知道，臣妾、任然还有康嫂子。”

萧长綦道：“从战场下来的人，对生死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而且，人死也只是提前入了轮回。”

姬月愕然，“你这么知道他的名字？那孩子总说自己叫铁无忧。”

“是，娘娘，陛下正在处理国事。”

他是送给元二的，虽然她能拒绝，但是想起他在她生孩子时，也一夜夜的守在值房……唉！他如果还只是任然就好了。

“铁锤还活着。”萧长綦道：“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带着卖香膏的银票回了他自己的房子里。不是和宝娘他们一起住的院子。所以躲过了一劫。”

姬月肯定，“确实是像你，就连任然也这么说。”

是她把无忧送给了他们，让他们养着，如今发生了如此横祸，还是因为无忧而起，这件事她是有责任的。

“……随便吧。”

叶清晏回抱住了他，闻着他身上浓郁的沉香气息，眼中不禁掉出了泪儿，“是臣妾疏忽了，早就该把无忧从宝娘他们身边送走的。”

姬月抬头看看她，回道：“他还托我给元二带了周岁的礼物，你要看看吗？”

“天啊，那宝娘他们……”叶清晏再吃不下饭了，“春雨，回宫。”

“陛下，宝娘和铁柱他们还好吧？”直接问道。

“朕已经着人厚葬了他们。”萧长綦走过去，把她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叶清晏顿了顿，然后摇头，“不用了。”

萧长綦道：“并没有，他还经常打听无忧的消息。而香膏店里的银子，也源源不断的送来京城，还经常催货。”

叶清晏终于释然了些，“铁锤应该很恨我臣妾吧，给他们送了一个小瘟神。”

“你进去传一声吧，就说我要见他。”叶清晏抬头看看勤政殿的匾额，恍惚间又到了仁政殿，忙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思绪甩一边儿去。

至于姬月仿佛没有看到她们，眼睛一直冒光的瞅着元二的小脸儿，肉嘟嘟想捏一把。

叶清晏看着他的表情，笑道：“你觉得他长得像谁？”

叶清晏：“……明明跟他爹一样啊。”

写完信后，没有让萧长綦立刻送走。

第二天一早，叶清晏就出了城，去了香膏坊制作香膏。

而这一做就是三天，三天后她才从城外，携带着一身的香气回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