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高武贤？”宫程问道。

高家被灭门时的那场大火，他侥幸逃过一劫，但也身受重伤，这些年全凭一腔恨气活着。直到前些日子，他把最后一个人杀了，大仇得报。

“那臣妾见他还有什么用，便让他去了算了。”叶清晏从萧长綦的怀中转出，拿起御案上的一支朱笔把玩。

“对。三姐夫曾经说过，他有一个比他更高才的义兄，可惜他没能参加武科，否则武状元不见得会是他。”萧长綦把她头上一支有些松坠的凤钗，重新插了插，“从他的才学上来说，是个可用之人。”

高武贤跟着狱卒来到了皇宫的东安门前。

所以和宫程相处过的人，基本上对他只有深深的忌惮，称他是一个笑面恶狼。

叶清晏皱眉，“臣妾要再见见他，问问他的意思。”

押解高武贤的狱卒，见其穿着管事太监才能穿的太监服，忙恭敬道：“回总管大人，他就是高武贤。”虽然不认识宫程，但是宫里的管事太监，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萧长綦是惜才之人，就连叶弘佑那种渣人，都能找到有用的地方。高武贤能认出三才阵，内腹才华是肯定有的，全看萧长綦要不要用。

“救他？他难道快死了不成？”

“嗯，你先回吧。高武贤，随咱家进宫。”宫程从不低看任何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哪怕是他马上要杀的人，也是礼待有加。

“他大仇已报，生对他来说只剩折磨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叶清晏走过去，倚在他的怀中，“三皇姐的夫婿是那一次武科的武状元吧？”

敏英公主也很可怜同情他，所以进了宫来，看是不是能酌情改判，留高武贤一条命，哪怕是流放呢。怎么说也是她夫婿的兄弟。

叶清晏看着手中的赤笔，笔杆是紫竹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龙纹。

本来他还想要回宋州去，在妻儿的坟前了此残生。没想到终是回不去了。他身上一直带着一块玉珏，是他和他的好兄弟，结义的证明。不想它随着自己沦落到乱葬岗，就让京兆尹帮忙送到了敬惠公主府。

“他师承万阵宗，一个已经散了的江湖门派。学过一些阵法，其中就有这种天然幻阵。”

“可以。只是天牢是很污秽的地方，朕命人把他带来乾元宫。”

萧长綦淡笑了下，“如果想要用他，起码要先不让他死才行。而姣姣的医术，或许能救他一命。”

萧长綦得知敏英来给高武贤求情后，看着叶清晏，手指轻轻叩击御案，“姣姣的意思是？”

“他为什么能认出三才阵？”

曾经，他幻想过来这个地方，以武举人的身份。后来他一见倾心了高氏，便断了那个梦想。没想到，他都已经快要死了，却来了这个曾经梦想之地。

他不吭气，宫程也没有说话。

因他是瘸腿，所以宫程的步调也变缓，随着他慢慢走。

“你是谁？”终于，高武贤开口了，破锣一样的嗓音。

宫程笑了下，本就俊逸的脸庞，愈发让人眼前一亮，“宫程，御前总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