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冯导……”

他咬着牙，面部狰狞。

这是从垃圾回收站捡来的废品吗？

“我们小丽不差的，去哪里试镜都不怕！”

他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草！

房间里。

在刘婷婷离开以后，周洋帮刘婷婷把行李提进了宾馆。

“周导，送你点东西，以后肯定用得着，不够了尽管问我要，我这里还有……”

“早上好。”

现实狠狠地抽了他巴掌，还给他吐了一口浓痰！

直接刷新了他的三观！

浙江工业职业技师学院毕业证上面的几个字非常的鲜明！

还是个专科生……

“什么东西？”

而且……

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些神秘……

“？？？”

看到破破烂烂，甚至还能看到线头的摄影机，以及同样能看到线头的冷暖光灯……

但是，看到周洋那诚恳到骨子里，甚至还煞有介事，很认真地拿出毕业证书给他看的时候，他瞬间眼前一黑。

他终于压下心中那股疯狂的情绪拨通了安筱的电话。

他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世界是怎么了！”

“在开会，怎么了？”

“周导，哈哈……筹备得怎么样了？听说你的副导演过来了？我把小丽带过来了……”

他绝对不拍了！

当看到刘婷婷似乎有些慌乱的模样以后，周洋有些疑惑。

他穿好衣服，顶着黑眼圈推开房间的门。

“你得征求周洋同意，这样，你给周洋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我们公司出面替他买一个合适的剧本，另一种是你替他们编一个本子……”

他把安筱的话告诉周洋。

周洋却是没有立刻做出选择，他沉默了许久，眉头深锁，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选择。

………………………………

“这盒子里是……我帮你拿吧。”

这东西，拍个鸡儿！

周洋看着刘婷婷放下行李，却单独捧着盒子离开了宾馆。

他终归是没有离开这里。

冯凯看到那辆路虎上走下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冯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嗯，周导，他们起床了吗？”

确实像是垃圾堆里面的东西。

“……”

“还有，剧本怎么办？真的要投资拍《矿底》吗？我觉得这是浪费这个剧本……”

套？

“听说那女人的后劲很大，你瘦胳膊瘦腿的……”老板一脸猥琐地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他看着刘婷婷的背影盯了很久。

“那进去吧？”

“我不要署名，可以吗？不管电影上映不上映，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我的名字署名在电影里可以吗？”

“嗯。”

“哦。”

这一整晚，他脑海中出现过数不清的想法。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聊聊这部电影的事情，我觉得这部电影很有问题，两名女演员，其中一名是小三，另一名比小三更不堪，是……是小姐，她们没拍过电影，没有任何经验，感觉像是闹着玩一样，这怎么能拍电影！”

“别，不用了周导，我自己拿就好，这盒子不干净。”

“安总，睡了吗？”

他把这些器材放到一边，又整理出修好的拍摄器材。

电影还没拍！

暴发户就走后门塞女人了？

………………………………

冯凯失眠了一整晚。

暴发户和周洋谈笑风生，聊起角色的事情。

他觉得这是噩梦的开端！

未来，同行在介绍他履历的时候，会怎么介绍这段经历呢？

辅助一个职业学院的导演拍一部烂片？

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笑话？

不过……

“不知道。”

表格上的内容是“自由职业”。

呵呵。

他又想起了白天跟周洋的对话，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仍旧感觉到窒息。

这是竟然是……

周洋掏了掏西装兜当掏出一一堆蓝蓝绿绿，如口香一样的散着芳香的东西以后……

他都快气笑了。

真正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中午吃过中饭以后，回到房间里的冯凯情绪终于崩溃了。

企图让安筱明白他的苦衷，让安筱明白，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有艺术追求的人，而艺术追求不能毁在门外汉上。

“所以呢？”电话里，安筱的声音却很平静。

他以为公司把自己放在这鸟地方，是一种考验。

对我有其他的想法？

妈的！

“刘姐，这么早？”

你他妈快选！

草！

给老子选，别浪费老子的时间了！

就在冯凯都快失去耐心，情绪终于又要绷不住的时候，周洋终于抬起头。

“我可以选第三种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