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凯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明天吧，现在乱七八糟的也不好看，很多素材都需要重新打包整理，零碎的素材会给人一种割裂感……”冯凯收起了笑容，虽然在解释，但言语中却难免有些不耐烦。

等到傍晚的时候，整个矿区刮起了一阵阵大风。

所有人感觉他就是一个运气好的挂名导演。

“是，你是导演，但是，你懂什么？你是懂执导，还是懂拍摄，还是懂剪辑？呵呵。”

没有人在乎他。

有些工作人员则觉得他像是一个剧组里面的累赘，半懂不懂地站在这里很碍事。

他皱眉。

他觉得冯凯似乎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而自己永远只是他脚下的一块小石子。

天气越来越阴沉，空气中的寒风也越来越强烈了。

他可以被羞辱，也可以被肆无忌惮地嘲笑，更可以被命运压着脑袋狠狠砸在墙壁，直到被砸得头破血流！

但是……

他最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离开了拍摄区域。

仿佛有一团火，正在不断地燃烧，燃烧……

周洋心中的那种不舒服感越来越强烈！

这类书籍对他这种门外汉其实很不友好。

仿佛戏谑，仿佛嘲讽，又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很快就到达了傍晚。

天气，越来越冷。

他怕这股火焰会爆发出来。

“现在不行，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得下去，不然就下不去了……”冯凯皱起了眉头，不再解释任何东西，甚至还转过头去。

“我想看。”面对冯凯的笑容，周洋并没有笑。

当然，看书的时间其实是很快的。

他干脆就死记硬背，越是难懂的东西，就越把他背下来。

他朝着冯凯走过去。

“呀，周导啊，来一根吗？这是燕京上好的贡烟……”见到周洋以后冯凯稍稍一愣下意识地朝他递了根烟。

黄矿长饰演者“周雄”念的台词就跟原先世界某视频软件里的土味剧情一样。

周洋放下书本看了一眼天空中逐渐密布起来的乌云。

“我现在就要看！”周洋声音加重了一些。

声音带着寒意，就跟山间的风一样刺骨。

仿佛是连日以来的委屈，仿佛是对这个地方的愤怒，又仿佛是忍耐终于到达极限了。

他的骨子里就充满着倔强！

事实上……

任何人都不行！

他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冯凯，丝毫没有任何闪躲，更不可能低头！

他发现周洋与他认知的周洋完全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剧组响起了一阵口哨声。

而且这场雨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他终归是没有哆嗦，转过头同样回应周洋一个冰冷的眼神。

离开拍摄区域以后，尽管心中越发得烦闷，但周洋还是拿起《导演手册》看了起来。

剧组的导演和副导演就这么相互盯着。

正在收拾拍摄设备的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神态，没有任何语气，更看不出任何的讽刺感。

剧组的其他拍摄人员亦是如此。

从决定要拍这部电影开始，他就一直在看这本书与另一本不算厚的《拍摄手册》。

可是……

不过周洋却是平静地摇摇头，示意他继续配合着剧组拍摄。

这声口哨是剧组收工的命令。

“……”

再过十多天，搞不好会结冰霜冻，之前休息聊天时矿工们不经意间聊起了冬天。

“还没整理好呢，明天整理好再给你看吧。”冯凯吐出一口烟圈，笑着回答道。

苍穹之上的乌云，也越来越密布了。

“好，给他看！钱伟！给他看！给他好好看个够，我们走！”

或许是因为再僵持下去就会下雨，会让山间充满泥泞不好开车，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冯凯最终又看向了别处。

他觉得周洋像个疯子！

他这种有身份的斯文人没必要跟疯子在这鸟地方硬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