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咳嗽了许久，随后看向手机。

网友们都惊呆了！

不但网友们都惊呆了。

残酷的现实让姜戈的内心饱受摧残。

他低着头。

随后，他登上微博，甚至都没有丝毫迟疑便在微博上，@了周洋私发了一条道歉信。

我冲进周洋办公室里，把这些东西都跟周洋说了，我心中早就要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了，现在难道还怕赵思成将一切都公布？

角落里。

电话那头，赵思成不断地给姜戈灌输着各种内容，并让人将一些所谓的“证据”发到姜戈的邮箱中。

“你该不会真觉得周洋是靠自己努力才赢的吧？他成功的那几部电影，是怎么成功，你难道不知道？《无间道》，全部自己编曲？小姜，你实在是太年轻了，约翰.威廉普斯帮了他多少！你懂不懂……这个世界，老实人是活不下去的……周洋看起来老实，实际上算计精着呢，连我都不是对手……我给你看一组数据，你看完邮箱里的东西以后，你就知道周洋在拍电影的时候多么下作了……”

听了许久许久。

整个华夏电影圈再次发生了地震。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魔幻了，从周洋的公司离开以后，姜戈甚至一度恍惚地觉得自己生活在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中。

“嘟嘟嘟，嘟嘟嘟。”

姜戈脸色苍白，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

“这人道貌岸然的，看起来挺帅，挺有才华的一个导演，没想到，背地里却是个这么货色！”

突然笑了起来。

他突然感觉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浓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开始逐渐窒息，逐渐被黑暗所淹没。

他接了电话。

房间里。

然后将手机砸得稀碎。

“可是，他是自己道歉的，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至少这个人还不算坏，迷途知返应该还有救？”

姜戈并没有去看邮箱，而是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最终第一时间又在微博上发布了针对《无间道》剧组的公开道歉信……

网络上，周洋看到网友们对着姜戈一阵漫骂，充斥着各种狗汉奸、垃圾、脑瘫等言语。

“被曹叔抛弃，只能说是我无能……我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但至少，我应该信他，而不该信你！”

似乎，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无所畏惧了一般。

从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青年天才一瞬间就变成阶下囚的感觉，让他难以接受。

“妈呀，姜戈疯了！”

“电影圈出大新闻了，我的妈呀，这特么，原来“赵思成”干了这一系列龌蹉事，竟然是姜戈联系的……”

“太可怜了，周导太可怜了！”

姜戈突然觉得有些刺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开始羞愧。

而且，我为什么要怕他？

曾经骄傲，并才华横溢的他，开始在周洋面前变得不值一提，渐渐沦为了可笑的配角。

前方是深渊，他不能再朝前踏一步了。

姜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根根地抽着烟。

一个月前，因为嫉妒，他曾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跟恶魔交易做了一些荒唐事。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未来的画面！

一双双冷漠的眼神、一个个失望的表情、一阵阵谩骂与指责……

“你不想其他人知道你跟我联系吧？你更不想你的粉丝们，影迷们知道是你自己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运作《黑夜行者》票房的事情吧？你跟我的聊天纪录，我有录音，我敢保证，如果我放出去你说过的龌蹉话，曹邦国都保不了你！当表子还立牌坊，你真当自己冰清玉洁？”

姜戈感受到自己的三观逐渐崩裂，随后变得有些冰冷感，仿佛第一次认清楚自己老师的模样。

手机响了起来。

“……”

赵思成是美国人，而他，至少他是华夏人……

“我似乎理解他在干什么……”

电话里嘘寒问暖的声音，在姜戈的耳畔中响起。

“说到曹邦国，你真以为曹邦国自己干净？年轻时候，他干过什么事你知道吗？混乱的年代，他可是心狠手辣得很，而且，你真以为你一次次失败后，他还会一直帮你起来？开什么玩笑……”

“救个屁啊，他以为捐这点钱就能让良心好受一点？有本事跟周洋一样，将《无间道》的票房收益全捐啊，他就是为了得到那么一点点心安……”

一个大专、非电影专业出生的普通人，随随便便拍一部处女作，就能登上柏林国际电影节，并斩获华夏电影圈从未斩获过的奖项。

办公室里。

我为什么要听这么一个人的话，我难道就没有自己判断能力了？

“这对《黑夜行者》这部电影简直是致命伤！”

“说吧！你跟他们说吧！你跟全世界说吧，我没有关系，我不怕！我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他突然在电话里大吼。

“你看，就算是发生了这档子事，你也没事不是？所以，胆子放大一些……这就是你和周洋的区别，周洋这个人就是卑鄙小人，不管什么事，他都肯干……”

就在许梅出神的时候，许梅的电话响了起来。

随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洋。

“周总，我们《无间道》入围台岛金马奖，十五项大奖提名……”

“多少？”

“十五项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