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静下心来思考时才发觉昨天的种种不合理。
“以太构成万物这句话有点不符实啊,起码你们的刀刃不是。”
至少得是个死掉的定理者变的。
“这是私人恩怨。”少年的回答言简意赅。
他的鞋底变得有些黏糊糊的,已经变形的球棍上也沾满了鲜血,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碎肉。
手中的球棍带着破风声狠狠地砸在其中一人的手臂上,黑白火焰瞬间便将接触到的衣物与皮肤灼成碎渣。
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成了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无脸女呢?
一想到这洛奇就更郁闷了。
这就是卡卡洛夫所在的组织。
当监听人员知道他的复仇计划后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伊桑。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打的稀烂。
即便受损严重依然紧追不舍,对方明显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您功课做的不到家啊。”
惨叫声响起,起舞的球棍毫不留情的锻打着几人的肉体。
可如果接着等下去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相?
伊桑给他看那份几乎完全涂黑的资料时他很生气。
人偶上本来装载着大量的杀伤性组件,可当初为了把人偶运进巴别塔几乎拆了个精光,不然洛奇昨晚绝不可能活着回去。
人偶的刺杀目的性极强。
别人寄宿在身体里的灵魂都是些老前辈、绝世强者,最起码性命攸关的时候还能上身大杀四方。
这便是他生命与灵魂的本质。
同时也熟悉街道,以及有一个能够容纳违禁品的空间。
他父母的身份之特殊以及那件被伊桑提及的奇特物品值得这些付出。
他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操作电脑。
他点开了第三层的档案,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数道夹杂着劲风的刀光接踵而至,洛奇双手持棍将它们一一弹开。
这个无处不在的组织是各个国家黑名单上的榜首,他们的行径足以被钉上人类的耻辱柱。
电梯入口处的警卫立马将他包围了起来,血腥的场面甚至引起了个别人的不适。
淌出的血液逐渐汇在一起,有杀手的,也有洛奇自己的。
对于洛奇的回答蝉不可置否:“可你也知道自己才刚觉醒。”
罗俊手里拿着证件,上面的信息正是洛奇的。
过于奇妙的展开险些让警卫误以为罗俊是同伙,不过好在证件上难以仿造的钢印打消了他们的疑惑。
他套上雨衣骑着单车,鼓起的背包藏在衣服下面,像极了要去上课。
这是事实,洛奇也知道。
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权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可规矩摆在那里。
以及一个站在血泊中手持凶器的少年。
轨道电梯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但大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也有人的刀刃刺入洛奇的胳膊与手臂,但他与之同时造成的伤害无疑要比刺伤大得多。
冷钢的球棍与刀刃擦出一阵火,剩下的三个人也各自从背包或是公文包里拿出了短刀。
洛奇丢掉变形的球棍穿过众人,与罗俊擦肩而过。
启示录不是平凡之物,能够寄宿在里面的蝉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孤魂野鬼。
站在二人前面的中年人将公文包放在了自己身前,侧耳听着二人的交谈。
更何况昨天还有其他人出手。
洛奇笑着指了指他手上的大扫把:“您也有点不争气啊,扫了一上午的地,扫把还跟新的一样。”
洛奇无法理解自己推开的那扇大门背后的景象,但他知道那景象代表着什么,平淡了近二十年的他对那画面带来的感觉无比的上瘾。
洛奇找出了所有位于第三层为世界议会提供食材的厂商:“那么该先去哪一个呢?”
忽然间寒光乍现。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到背包侧面,握紧了球棍。
比起昨晚的突然遇袭,主动出击当然得做好万全准备:冷钢的棒球棍、一把换上崭新刀片的裁纸刀,和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咋就知道起哄呢,有没有点实质性的帮助提供一下?总不能白住吧?”
当他出门时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对于厌恶出汗的他无疑是件好事。
想把那种外形怪异的人偶用轨道电梯运来运去无疑是不现实的,大概率会被警戒人员发现。
等到电梯大门打开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具已经变形的尸体。
刀刃在被锻造时就会把以太燃尽,但是会在铸造成功后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重新汲取以太,直到以太足够运转规则将其腐化生锈。
每一次都是合乎法律的正当防卫。
“是啊,家里的孩子都不争气,在外面做生意欠了不少钱。”大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直到一切都连成一条线。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应他,等待了数秒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洛奇走到大爷身边,想和他拉拉家常。
“雨天报仇的那个剧叫什么来着,王子复仇记?”
世界议会将整个巴别塔的信息按层数规整,除了顶层的议会外其余四层的信息都收录在里面。
“能够知道议会内发生的事,又对第三层无灯路段那么熟悉。”
“那股黄油味很陌生,只有一个地方会有。”洛奇对脑海中的蝉说道:“整个第三层只有两家会用到黄油的工厂,我经常吃的面包就是其中一家产的。”
洛奇叹了口气:“包租公也不容易的啊姐姐。”
大爷对于他的搭话显得有些意外:“啊,今年五十七了。”
“一共有七个。”
能够干扰并侵蚀其他的以太。
他此时正在和人通话,听筒中传出的声音夹杂着阵阵轻咳。
昨天伊桑还给了一个执行官专属的内网账号,现在可以随时查阅世界议会收录的资料。
但洛奇并没有因为庞大的资料库抓瞎。
但他的所有行为都有着底线,被打了就会打回去,被欺负了就会欺负回去,这就是洛奇。
“为什么是停在第三层?”
也是所有定理者的敌人。
浮士德。
就在卡卡洛夫平复情绪时,他察觉到了异样。
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儿,他已经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