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282.礼部尚书,化风,大难,乞丐(7.4k字-求订阅)
月圆之夜,皇都热闹非常。
尚王好大喜功,注重排场,至于百姓生死与江山社稷,全然不管。
此时已然入夜,皇都之中却越发热闹,天悬皓月,地上却是舞着火龙,放着灯,红红火火,气势恢弘,又有敲锣打鼓,声浪阵阵。
按理说,皇都在大战后,早已没了繁华,那这繁华又哪儿来的?
当然是抄家。
尚王犹喜抄家,尤其是权贵之家!
这金钱入库,男子作苦力去修风神雕像,女眷里年轻漂亮的则是一块甘甜可口的肉,尚王会进行“分肉”,将肥腻可口的肉一分为二,一分给自己,一分给唐家,唐老太爷那里藏娇阁的美人们大多便是这么来的。
只不过,珍梦却不是。
她是礼部尚书郎的女儿,为了给家族求个护身符,自告奋勇去大兴古城的,而后求仁得仁,只是陪了唐老爷子睡了一觉,这家族便像是多了个无形的护符,再也不会被抄家抄到了。
可惜这唐老爷子的年龄比礼部尚书郎还要大不少,去陪同一个几乎可以做爷爷的人,珍梦也是彻底地秉持着牺牲精神了,可结果却是好的,唐老爷子没要她侍寝,却又当她睡过了,之后更是放她回家,并没有为难她。
珍梦心里是感激的。
也幸亏想容平时舞枪弄棍,又任侠好客,是个假小子,这事儿放过去没少被尚书郎批评,可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
雍棣戴着面具,继续出剑,地火从肌肤涌出,炽热的火焰竟是融化了剑,使得金属的剑化作了液态的剑,这液态之剑和炽热地火相融,一延数百米,宛似一条亮晶晶的红线,急速飞射,点刺,斩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起。
月饼盛盘,紫砂秋茶。
这乞丐侥幸逃得一命,便背负着血海深仇。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唐守走一步算三步,所以.他早就感到了这一丝不和谐的气氛。
虽说是妹妹,但这却是个大秘密,因为想容在外一直以男儿身行事,所以才能身居北城兵马司指挥使,负责皇都北城的巡防。
车帘却未掀开,帘布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珍梦的声音:“三二弟,不管什么话,都等回家再说。”
雍棣却浑然不惧,任由那些风将牛毛针送来,可才道她体表,就如入了炼金炉,牛毛针纷纷融化,继而化作赤红的金属液态游丝,又往掌心游去。
清音娇咤,火风相击。
信是唐守写的,他言辞恳切,在信中表达了对父亲以及亲眷的思念之情,又说皇都局势稳定,希望父亲能够来皇都,毕竟是故土。
除此之外,能够拥有一个北城兵马指挥使的职位,在这动荡的世界里,也是一分保障。礼部尚书郎也不想放弃。
白发痴呆的小跟屁虫傻乎乎地站在门前,数着天上的雪,喃喃着:“一片两片,一片两片三片,一片,一片两片.”
终于
哧哧哧!!
唐守道:“三妹,你许久没见父亲了,我想你去一次大兴古城。”
“好。”
她打着喷嚏,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被里,哪怕屋里的火炉再暖,却也暖不了她的身子。
话音还未落定,远处.忽地狂风大作,满天漫地的灯随着这狂风被卷起,升高;金石雷霆之声,从远而来,尖锐如细针戳入人的耳膜。
如今一晃又是许久过去了,那东方裳南征北战,早不知将力量提升到了何等层次。
珍梦道:“明日一早,我就去.这一去,山高水远,还请爹娘保重身体。”
唐溪默然,她回忆了一番,当年皇都之战,她曾远远观之,确是如此。
轰!!
责怪姐姐为什么去服侍一个糟老头子么?
“嗯”珍梦对她微笑着点点头。
唐守道:“那剑魔的力量,也可能是这位前辈所赐.东方裳觉得自己遭遇了背叛。我初识他时,他性子疯狂,可现在,他无敌久了,便以目空一切了。
雍棣问:“这是什么力量?”
唐守道:“三妹,你的力量或许是臻至武道的巅峰,但东方裳的力量却根本不是武道的力量,也不是人的力量”
忽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今天剑魔会来挑战尚王,传说那剑魔也拥有着和尚王类似的超凡力量真希望尚王被那剑魔刺死。”
尚书郎冷声道:“妇人之愚!短视求一时之安,却不知大祸临头!!”
“姐!!”想容扑到珍梦身边,嚎啕大哭,眼泪冲了脸上涂抹的黑炭粉,露出白腻的肌肤。
还是责怪其他什么?
世道如此,如之奈何?
姐姐所行之事艰难无比,如今整个皇都都知道.姐姐是那位新朝太上皇所宠幸的第一个女人。
天崩地裂,震撼皇城!
次日,早
皇城
东方裳全身是血,踏入深宫,走到唐守面前,冷冷问:“你知道剑魔是谁吗?”
东方裳却是一个躲闪不及,被雍棣的剑斩去了一束头发,若不是反应迅速,怕不是早被割了喉咙了。
三十剑如鸟笼往东方裳罩落,封尽了他所有的退路和躲闪的可能。
东方裳入住皇都后,直接来试了试这玉石,发现没感觉,便没管了,随后唐溪要试,东方裳便无所谓地将此地交给了唐溪。
而雍棣脸上的面具在这激烈的对杀里,也发出“咔咔”声,继而粉碎落地,露出其后一张清冷的女子脸庞。
想容擦了擦眼泪,又取出碳粉,对着镜子给自己重新“上妆”,之后换做了男儿的嗓子道:“我也是顺道来看看,现在该回去了。”
那么剑魔的力量又是哪儿来的呢?
只可惜.唐溪进入林州府后,第一个去处未曾选择大兴古城,而是选择了唐恨所在的林州府。
唐溪起身,周身劲风飞舞,带动周边老树落木纷纷,落叶旋转狂舞,每一叶竟都发出凌厉的裂帛声,宛如周身旋绕着绞肉机。
可这却还是没用。
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你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肯写信将你唐家所有人邀来宫里我指定的地方.”
珍梦抚着妹妹的头发,侧头看了眼爹娘,娘似是想说什么,却被尚书郎用眼神狠狠地逼了回去,继而尚书郎又对珍梦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告诉这妹妹。
妇人在旁哭着道:“老爷,你怎么如此狠心”
唐溪唐守两人飞身上了宫殿的顶上,远眺西方。
礼部尚书郎家雪藏了有些精神异常的老二,然后让老三强行任职了这北城兵马指挥使,却没想到想容却还做的有声有色。
此楼台原本一直是皇帝,太上皇,皇太后才能动用的,由此可见难得。
风,只要有缝就可钻入,又岂会受到铁笼的限制?
轰轰轰!!
此番中秋月圆之战,在外人看来,只是那名为剑魔的强者要挑战尚王,可他身为智者,却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尚王的力量应该是唐家背后的那位前辈赠予的吧?否则尚王不会如此照顾唐家。
轰轰轰!!
东方裳眼中闪烁冷色,嘴里喃喃出一句:“这一招,我还没对人用过.”
剑三十,三十剑,每一剑都是地火裹着熔金,摧枯拉朽,无坚不摧,无物不毁。
珍梦道:“那你今日应该还是挺忙的吧?剑魔和尚王交手,必然会引来混乱,你还得领军去维序吧?”
雍棣穷追不舍,手中一剑化三十。
夜色里,声浪阵阵,格外热闹。
礼部尚书郎呵斥道:“礼数都忘了吗?”
楼台上,女子盘膝而坐,白发三千丈,铺成一圈的白云,而脸庞则是高冷清净,如天上冰轮。
唐守默然,“我唐家对此并不知情,而这些年来,你我兄弟”
所以,白山还希望它结出果实。
唐守鼓掌道:“宗师风范。”
唐守轻声喊道:“三妹。”
唐守笑而不语,心里暗赞不愧是珍妃,这在宫里头没少在人心鬼蜮里厮杀。
大团大团红云般的地火从雍棣周身喷出,这风才稍稍停下,远处的东方裳略显疲惫,静静看着雍棣。
唐守垂眸想了想,便把当日流放至大兴古城途中“衙役下毒,却有热汤化飞剑”、“老爹每日散步入上,取得仙药为唐恨续骨”的事一一道来。
雍棣拔剑,挥剑,剑心唯诚,雍棣至诚。
此事极为可怕,世界正在发生某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我们却无法知晓
然而,我可以肯定唐家必然怀着大秘密,说不定他们就掌握着进入新世界的钥匙,否则那尚王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又怎可能把江山和唐家共享?”
除此之外这深宫最深处的一处名为“月照玉楼台”,这楼台所用玉石乃是天上而来,非是陨星,而天然便是内藏灵雾的玉石,静坐其上更有心神安宁的功效。
唐守垂眸道:“不管如何,这国家终究需要治理,而你再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唐家未曾背叛你。”
珍梦也明白,自家妹妹性格直爽,若是知道了这事怕不是全然地显露在了脸上,到时候引来祸事,便是灭顶之灾了。
书斋,三人坐着。
于是,她安慰着想容道:“我没事的,倒是苦了你.”
东方裳身经百战,周身早已“膨胀”出了一个巨型的风域,这风域就如雄关一般,往外射出一道道牛毛针般暗器,这些暗器因为风里的掌控,而化作漫天的飞雨,从四面八方,直往雍棣而去。
再后,唐守直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囊袋和令牌,递给唐溪道:“三妹,这是盘缠和出宫令牌,你速速离去吧。记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所以,当唐恨收到东方裳传信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一瞬间,唐守只感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气息奔袭而来,这是宗师的威压和气魄,在过去的皇朝只有寥寥数人能够达到这程度。
月正圆,悬高空。
唐溪道:“保重。”
这深宫原本是三千佳丽所在之处,此时却成了尚王奢靡淫乐的场所。
忽地,他起身,转身,来到了深宫之中。
老三,就是想容。
唐溪接过囊袋,又看了眼唐守。
显然,乞丐是练家子。
唐守直接道,“我怕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唐守固然身死,却是死于时势,死于人心,而非死于北地苦寒的流放之所,这已算是一种精彩吧。
雍棣,六皇女,去年被送去大兴古城服侍唐老爷子。
这档子事,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可在这时候,却是要命的紧。
说罢,雍棣忽见东方裳骤地消失了,他原本所在之处产生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强风。
另一边,唐恨则是收到了东方裳的传信,信里说“唐王登基所需的排场已经准备好了,望唐恨领兵入皇都”。
东方裳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欲建风神雕像,也正是为了这前辈。
唐颜小袄心有惊惧,反涉身体,故而染了风寒,生了大病,便是之前的卿卿我我的公子也不见了。
却见西方的天空有许许多多的手臂在交锋,这些手臂有风臂,有火臂。
钱撞击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这个“你”却不是指雍棣,而是指那位赐予了她力量的人。
随后,白山在信上以某种密码般的规律,每行挑了个字,拼成一句话:见此信时我已不在,东方裳欲挟我唐家以迫前辈现身,勿来皇都!
唐颜目瞪口呆,却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个事实,“三哥.三哥怎么会,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