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赖着不走，也许真能看见拿着铁链的工作人员？那也不枉活这一遭……虽然寿命短了点。

“算了，都死了回去也没什么用……唉。”韩小金神色一黯，扭头看向河水，月光碎裂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韩小金：？？

“等等，别，别，我这就走，这就走。”他从地上站起来，又顿住，“要不要喝孟婆汤？”

“习惯而已，现在没什么职责了。”

蚊虫聚集在河边，却没有丝毫靠近他们两个，草丛里不时响起虫子的叫声。

顾诚笑道：“下次别这么马虎了。”

“非常久，久远到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还是部落时代，本部落的人死了之后会投入本部落的火塘，由巫指引族人回归。”

“因为改名了，古代刑部，现代成了法庭，古代的县官判案，现在是法官，地府也要与时俱进。”

这孩子把坐在这儿的原因说了个大概，其实可以去转生了，但是他有点中二，死了还赖在这儿就是想等一下，看地府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下辈子指不定有全自动智能机器人了，全息投影技术和电影游戏，你不赶紧去体验体验？”

“黑白无常是假的，但这个职责是真的，对吧？”夏小满站在身后出声道。

“很可惜，现在最少硕士才行，地府内卷也挺严重的，下辈子努力吧。”顾诚摆了摆手，一脸认真的扯淡。

“没有职责了……所以以前这是你的职责。”夏小满指了指刚刚韩小金离去的地方，既然是习惯，那么顾诚以前肯定是干这个的。

韩小金一时说不出话，他就是随便问问，就算顾诚说可以，他估计也得琢磨一下。

这辈子就这么没了，真可惜。

很有探究精神。

好久远的事了。

黑白无常，勾魂使者，引渡人，死神……东方和西方的传说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一定有什么真实的缘由构成了这些传说。

顾诚蹲在河边，吹着河边的晚风，“落叶归根，死了都葬在一起，你知道这习惯是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吗？”

“那你为什么没带铁链？”

祭祀……

顾诚回头看看夏小满，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了然，人类其实有时候挺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一样，总能整点幺蛾子。

韩小金觉得有道理，“那我……就走了？”

传说终究是传说，也许和事实有一点点关系，但大部分都当不得真。

比如顾诚，游走于世间，不老不死，与亡魂打交道，渡一些迷路的游魂。

“当？”

顾诚没说话，他记起了一些早已遗忘的往事。

许久，他拍拍手站起来，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五千多年了，当初最弱的部落，一步一步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那些“神”族，如今安在？

顾诚无声地笑了笑，败者终究要被历史淹没，只能留下零星记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