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很虔诚，特意买了香烛，还有一个小香炉，嘴里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让一个菩萨去保佑吸血鬼？

认真来讲，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菩萨普度众生，所有一切生命都算是众生，钓鱼佬抓的蛇，在耳边嗡嗡的蚊子，野外的蚂蚱……有生命的都属于六道众生，甚至细菌，天龙八部里的虚竹在喝水之前都要先念一遍往生咒，吸血鬼能受到庇护也说得过去。

“老顾。”

“多少钱？等等，你过来干嘛？打不过那只鬼了？”

“没大没小。”

夏小满泄了口气，她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只是个游魂而已。

“你去开门。”陈华说。

“做人不要这么无趣。”顾诚摸了摸她的头，当初教了她很多，教会她待人处事，教会她读书卜易，也教了她怎样在那个时代活下去，终究还是有教不了的东西。

“你认为人类还有什么胜算吗？我们女巫的身影现在遍布全世界。”

“大晚上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陈华严肃道。

陈华脸上一丝汗水渗出来。

“拍。”

“你开门看看不就行了？”顾诚笑道。

“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这么个……”

陈华太过专注，都没注意到顾诚进来，听见有人说话顿时被吓了一跳。

“即使我如你所愿，你也不会愿意转生，难道想就这样放弃了？”

顾诚看看盯着八臂菩萨好奇观瞧的夏小满，再看看陈华。

“我真拍了！”

“你拍吧。”顾诚说。

夏小满强忍着一声不吭。

“我怕那鬼东西在地上爬，多恐怖啊，要是长得和人一样我也敢上去打它。”陈华道。

夏小满一副胜利的模样，盘腿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

顾诚难得的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收回手拿手指点点她，叹了口气。

“你走路怎么没声儿的！”

如果真能碎掉自己天灵，那些不愿转生的灵魂也不用忍受着痛苦等待消散的那天。

“怕什么。”

“所谓的有趣就是让我摸你的腿？”顾诚斜视她一眼。

“那种在地上爬的类人怪物谁都会怕，这是一种来源于基因深处的本能，不管人类，还是血族，亦或者女巫都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鞋底软，声音小，穿起来挺舒服，你也买一双？”顾诚抬抬脚说。

陈华已经在想象一群半截人边呻吟边朝他爬过来，还伸着血淋淋的手。

“所以我找一点有趣的事啊。”

敲门声依然在响，这时他听出来外面那个敲门声，敲的地方比较低，大概在人的膝盖位置。

活得久了，什么都体验过了，最后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变成圣人，要么变成艺术家，现在看来，顾诚两者皆有，踩个脚印是属于艺术家的怪癖。

“你也可以做点别的。”

“……”

“也许是莉莉丝。”顾诚忽然道。

“我要炖了她！”陈华恶向胆边生。

“也可能不是她。”顾诚提出来一个很可怕的设想。

陈华刚要开门的动作凝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