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很牛吗？

“你的人生就是追一个长生者的脚步？”顾诚问。

南棠路。

可是没有那种条件了，现在那种院子，只有乡镇里才有，除非买个大别墅……空荡荡的，还是算了。

连老顾飞升仙界的话都会信，还编一个猫猫教这种最多骗黑山的话。

“要是你不发现，我可以用那个身份和你相处几年，然后等着消散，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周穆清说。

“我不懂什么？”

她说。

“我不懂？”

她最早的印象，还是上学前，周穆清白天去摆摊，下午回来在院里的空地上拔棵她自己种的白菜，剥去菜叶后拿进屋里做饭。

他刚走过两步，就被顾诚叫住。

“那太中二了。”陈华说。

“现在你也是。”顾诚说。

莉莉丝懵了一下，她偷偷骂老鬼太多了，都不知道是哪句被听见了。

她依然是个年轻女孩，没有后面几十年的人生，只做自己想做的，然后离开。

陈华躲在屋里听着隔壁的动静，很久后出门看看，顾诚已经变得神清气爽。

“不一样。”她摇头，“因为我找了你一辈子，所以你抱了抱我，这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现在骗不到你，也骗不到我自己了。”女孩叹息道，“你要没发现多好，让这个秘密永远是秘密，你永远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个小徒弟。”

莉莉丝见势不妙，朝黑山使个眼色，溜之大吉。

“哦哦。”

长生者有长生者的活法，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生活。

“老陈帮我注册一个qq。”黑山从屋里拿出手机凑近过来。

“所以说你不懂。”周穆清笑道，“我去陪我徒弟了，我徒弟都比你聪明。”

周穆清不喜欢拍照，周小天同样不喜欢，在师父去世后，她才发现，自己连和师父的合照都很少很少，仅有那么可怜的几张，还都是后面那些年留下的。

“要不要我帮忙打他孙子一顿，给你出出气？我好像打不过他，要不你去吓他，我知道他住哪儿。”周小天低声叨咕。

陈华下班的时候，就看见顾诚冷着脸坐在台阶上，表情很可怕。

顾诚静静站在街角，看那个白衣身影离开，很久没有动。

“网名是当不得真的，你越叫黑山老妖，人类越不会识破你的真实身份。”陈华耐心道。

“喵？”

“听说你买了个手机？”

只是周小天听不见。

“那你亲我一口。”

顾诚自语。

“好吧，夏小满。”

他想了想，没有凑近过去，很明智地把电瓶车充上电就回屋了，今天还是骑的顾诚的电瓶车。

“嗯。”

“生如蜉蝣朝生暮死，而尽其乐，这是我的人生，你不懂。”她瞅着顾诚说。

“这个简单啊。”

周穆清冷眼看着顾诚，“长生者对短命的可怜，不是吗？”

最初的几年，师父沉稳内敛，穿上道袍飒爽的那段日子，只留在周小天的记忆里。

“先让他高兴几天再算账，刚买就打一顿太不人道了。”

周小天觉得不是因为自己穷，而是因为嫌太空旷了，一个人住不习惯。

天逐渐暗下来，她收拾了店铺，在手机上下单几包小葱种子，还有芹菜，打算在屋里种点东西，弄个脸盆的那种。

卷帘门在哐哧响声中被拉紧，周小天收好钥匙，摸摸口袋里的画，转身回家。

孤孤单单的身影旁，跟着一个看不见的幽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