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吗？”

“那不就对了。”

尽管隔着山水，从未相逢，但是他们过着一样的生活，做着几乎相同的事。

“养了，你都见过了。”

在他抛弃王爱民的身份后，没有人能够找到他，最多找到‘王爱民的儿子’，或者‘孙子’，王爱民这个身份在他决定改名的时候就相当于死了。

“可能吧。”

顾诚抬眼看着她。

“08年，在沙南。”

代价是她本来就不长的生命，普通人几十年的一生。

“被她父母扔在垃圾堆旁，那时候我想着，要是你遇到了，你肯定会把她带回家，于是我就把她带回去了。”

“我觉得不欠。”顾诚说。

“也是你收养的？”

“不怎么合理。”

还是感同身受？

“找了，没找到。”

没有丝毫感情的话，也不会一直做个教书先生，没事去超度一下游魂了。

“那时候抓到你的话，你是不是要伪装成你自己的孙子？”

被她一提，顾诚回忆起来，“那时候我们是要去湘安，但是人太多了，那些人都赶着春节回家，又赶上大雪运力不足，我们就提前下车留了几天。”

长与短，殊途同归。

“你不是不要吗？说那样显得很可怜。”

“试图勾引一下，毕竟在这世界上还有点时间，要再抱抱我吗？”

“什么时候？”

“你大可以说，你一辈子都毁在我身上了。”顾诚道。

“难道不是？”夏小满反问。

夏小满指指周小天店铺的方向。

“……”

“……”

夏小满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能坐在一起，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幸事。”

沙南并不是他们那次的目的地，也不是周小天师徒两个的目的地。

夏小满不确定。

“要是我没去益城，你是不是还在那儿？”

“所以，还是怜悯我的是吧？”

顾诚：？

“你一个老太婆，我一个老不死，就别整这里胡哨的了，老实待着。”顾诚无奈道。

“幸好没有抓到你。”

“周穆清说的话，和我夏小满有什么关系？”

“……”

顾诚没有什么反应，低头找遥控器，余光却发现夏小满垂着的小脚一缩，躲进裙子里去了。

因为只有死去的人能听到这个长生者的实话。

“长生不老，也不是没有情绪嘛。”夏小满继续说，“你心里没有那么平静，见过很多生离死别，但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你是一个旁观者，朋友有朋友的人生，属于你的人生，只有孤独。”

“你在做什么？”顾诚问。

“差点又错过。”

夏小满侧头看看窗外，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一开始并不是清醒的。

浑浑噩噩，也没有留在白城，而是回了益城，曾经的小院那边。

徘徊很久，找不到曾经的家，她才慢慢回忆起来，好像师父离开了，也过去很多年了。

“我忘了自己死了，也记不得小天，记不得你们走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以前的院子，然后想起来，我好像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