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顾诚没有说话。

“你干嘛去？”

“顾老师早上好。”陈萌萌在校门口说。

“老鬼有没有被吓死？”黑山期待的问莉莉丝。

在2008年的冬天，周穆清也曾在雪夜里失眠，那时周小天与她分隔两屋，已经十几岁的女孩不再是那个缠着师父睡一起的人。

不是顾诚可怜她，是她在可怜顾诚，这个十年换一次身份，努力保持人性的老家伙。

顾诚依然没有说话。

黑山一脸无辜，拉着陈华作证，他在和陈华看新白娘子传奇压根没出去。电视里正播放赵雅芝的白素贞，一言不合就唱一段儿，此时许仙伴奏，县太爷正唱歌，陈华帮黑山证明，他们确实待在一起看电视，没有出去。

顾诚礼貌点头，推车进去车棚里停好车，跺一下脚上沾的雪，去到办公室。

顾诚拿出来几根插进香炉里，香气也很好闻，让黑山掰开去点炮仗真是浪费。

“又不是我放的！”莉莉丝很恼怒。

“老顾你不能冤枉人家。”

清晨起来，外面白茫茫一片，顾诚骑了电瓶车出门，马路上的铲雪车在辛勤劳作，空中还有细碎的雪粒。

“顾老师早上好。”夏小满学着她的样子道。

“不知道！”

夏小满看着顾诚从黑山那边收的香烛惊叹不已，质量很高。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个老和尚有什么毛病？

“该炸。”

她躺在床上，摸着鬓角的头发，闭眼间仿佛穿越了时光，对着几十年前的王爱民说，“师父，我也老了。”

事实证明，在玩炮仗这方面真不用费多少事，黑山的一包烟都被顾诚收缴了，还有一把香烛。

外面大雪飘飞。

远远看见顾诚骑着电瓶车回来的身影，黑山在雪里埋了一个地雷，掐算好香燃烧的时间，做个简易定时装置就跑回陈华屋里，一边装模作样和陈华讨论剧情，一边竖起耳朵听。

“为了准确吧，粗细均匀，燃烧稳定。”

“看电视看电视。”

在这寒夜里，他好像睡着。

此时距她当年被顾诚带回家，已经过去六十多年了。

“……黑山，是黑山。”

陈华寻思了一下，迟疑道：“不能吧……这是傻子能干出来的事吗？”

“快被吓傻了，他就骑着车刚要回去，那个雪堆就忽然咚！一声炸了，他浑身一抖，差点被吓的尿出来。”莉莉丝绘声绘色描述老鬼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被黑山英勇无畏利用炮仗惩戒的场景。

“他了好几天研究香的燃烧速度，然后等你回来的时候定时。”莉莉丝一语让陈华和顾诚都诧异了。

这几十年的时间，他们各自生活着，以自己的方式。最终重新相遇，以另一种身份。

“因为你闷骚，开口肯定是拒绝，别出声，就这样，别说话。”她低声说。

“凭你打不过我。”

“啧啧，真舍得，比你上香用的还要好。”

“我……”莉莉丝迟疑一下，“我去想办法骗老鬼吃，这样可以从经济上对他发起制裁，让他变成一个穷鬼。”

“就是蹭吃蹭喝。”陈华道。

“他不懂我们伟大的计划，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莉莉丝对黑山说了一句，就跳出去了。

今天顾诚做的葱爆牛肉，黑山可能不喜欢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