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没有理她，而是跳上沙发微微歪头，看着某一处，它的想法此时和周小天一样：你特喵怎么在这儿？

夏小满面无表情地和它对视。

黑山待在门旁看一会儿顾诚蒸螃蟹，又回客厅，盯着桌子一角的另外几本书，犹豫片刻，愣是没勇气翻开。

黑山在顾诚客厅四处瞧瞧，趁老鬼不注意，偷偷翻开桌上的书打算看看老鬼在学什么东西。

从沙发上拿起手机，他才看到周小天发的消息，说猫跑去她那儿了，问他是不是把猫送人了还是扔了，怎么会找到她那里去。

窗外绽放了一束烟，又很快熄灭。

顾诚望了望窗外，奇怪道：“刚刚准备做饭的时候还看见她。”

“莉莉丝呢？”顾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顾诚顿了一下，面对赵红的问题，一时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顾诚回复了一下，拿细绳进厨房，把陈华刷干净的螃蟹重新绑起来，再一个一个在锅里码好。

“我看她蹭小天蹭得开心呢。”

“去找那个谁了。”

“其实那只猫……能陪陪小天也不错？”夏小满犹豫一会儿道。

夏小满闷闷道：“莉莉丝在那里。”

明明才二十八岁，却有了她四十多岁时的模样。

黑山刚接触网络没太久，典型的菜鸟网友症候群，没事儿就对着手机嘿嘿傻乐，更像一个大傻子了。

陈华对莉莉丝很清楚，道：“她就是为了在网上给人发个红包，说一句过年好再出去，她是猫嘛，只能这样鬼鬼祟祟，体验一把当人的感觉。”

另一边。

顾诚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春晚，手机里偶尔传来条拜年信息。

去年她也在白城，相隔不过小半个城区，如果他们多在白城转一转，也许能在那条老街巷的店铺里看见还活着的清儿？

她大概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年迈的样子，如果大家都老了还好一点，但是，他们依旧没有什麼變化。

赵红抽空问顾诚：“清儿呢？是不是要上柱香给她那什么……”

吃完年夜饭，赵红嗑着瓜子看春晚，陈华和黑山还在收拾残余，陈华解决酒，黑山解决肉。

“你怎么不在那边了？”顾诚问。

顾诚奇道：“她还会发红包？”

“有长进了，还会斗地主。”

顾诚停顿一会儿，转开话题道：“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不暴露身份，她就是一只猫，平平常常。”

“她徒弟？”赵红愣了愣。

“你们真行。”

“发好牌藏到被子后面摊开看，出牌就扔出来一张。”

顾诚应了一声，赵红还在等下文，却见他没出声了。

周小天穿着宽大的睡衣，散落着头发，安安静静看春晚，孤单，沉稳，孑然一身。

“就和你一样。”

“嗯，和我一样。”

“你暴露了。”

“你不平常，也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