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刚扶住她，她就昏厥了过去。
白羡鱼瞳孔微缩，江淮瑜死了？！
谢行蕴问：“离开之前做了什么？”
海氏哭的昏厥，没一会儿又清醒，如此反复好几次，才勉强睁开了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她紧紧抓着她的手，“……真的？”
“他完全可以提前定，在今日之前，或者不定。若是早有准备，怎么会这么突然，临时起意疑点就更多了。”
忽地她停下脚步，“谷遇呢？”
白羡鱼看了眼白景渊，悄声道：“我方才和海氏去甫江边了，听到消息才过来的。”
白羡鱼走在路上，还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人。
“……若我寻得良药，必会送去京都，勿寻。”
“嗯。”谢行蕴不放心道：“我今日也搬来郡守府，这里不安全，你搬来搬去也麻烦。”
白羡鱼想，江淮瑜这郡守当得确实不错。
白羡鱼不明所以。
三人之间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白景渊才拍了拍白羡鱼的肩膀，眉心稍松，“你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不用害怕，你的院子已经被保护起来了，都是自家的人。”
海氏目光灰败，“他真是傻，明明你们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不是么？”
就像朱雀大街那么长，每一家铺子她都知道位置还有掌柜的姓甚名谁，她们住在同一条河岸，平常若是要进内城，也少不得要路过吧。
“对了，从前你住在这，那你知道余家吗？”白羡鱼微微笑道：“我娘亲和外祖母她们也在这里住过许久。”
白羡鱼自然是知道他们不可能怀疑她做了什么，不过听谢行蕴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江淮瑜的死并非自杀？
白羡鱼顿了顿，认真回答道：“尚可。”
侍卫下了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白羡鱼愣了下，“抱歉。”
海氏不出意外地点头，笑说：“我知道，但是那个时候的我的年纪还很小，若是我娘还在，或许记得更清楚。”
白羡鱼把自己的今日一日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完，两个男人同时陷入沉思。
一般被选上采珠的都是女子，可也有例外。
“大人他……他自尽了！”
“……嗯。”
“小姐，谷公子似乎已经搬走了。”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海氏解释笑道：“我从前下塘摸蚌的时候就在想，要是咱们梁州的郡守是个公正无比的清官就好，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少受点苦。后来淮瑜调任来了这里，可我已经不生活在这里了，这里的人都没有固定的活计，只靠着一条河，或者一个湖，捞什么吃什么，我没有出过梁州城，或许想的有失偏颇，但你从京都来，也见过不少地方吧？也不知道你看到的梁州是什么样的，所以才想问问你的想法。”
白羡鱼猛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良久，海氏才打破沉默，问的却是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梁州的百姓过的好吗？”
“那我先走了。”白羡鱼说完准备离开。
谢行蕴看见白羡鱼过来了，背脊直了直，朝她走去，“你去哪里了？”
“怎么说？”谢行蕴除了公务交流外，来郡守府的次数也少，和江淮瑜打交道的也不多。
白景渊皱了下眉，“我也会搬过来，正好调查。”
“嗯，你左手这件裙子挺好看的，和你今日的发髻很配。”她伸手拿起一角看了看。
“夫人！！”
白景渊同样如此，虽然他们对江淮瑜的脾性有所了解，可这也不能作为证据。
“其实采珠是个很奢侈的活计。”海氏若有所思，“从前能被选上采珠的女子或者……水性好的男子每月都能得到不少银子，可也不能不做，一选上就要做一辈子，是以我们这从前采珠人能活到四十岁的都很少。”
白景渊左手抵着下巴，沉声道：“嗯。”
不过梁州天灾水祸不断，这也非人力所能降服。
她们正要往采珠人的位置去，没想身后徒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这里沿岸都是捕鱼为业的百姓，河很宽，连着海和湖，湖中的菡萏开的正好，中央和边侧停着木筏和小舟，上头有正在忙活的少年少女，裤腿卷到小腿处用绳子绑住防止下滑，沁人心脾的香味和雨后泥土散发的微香送至鼻间，白羡鱼感觉心都安宁了不少。
白羡鱼也有所耳闻，“后来是江大人将这条废除了吗？”
“怎么回事？”海氏的表情一下子从恬静变成了担忧。
白羡鱼思考了两秒道：“我昨日见到江淮瑜去一个叫‘风沙渡’的酒楼定了几个雅间，要是他准备今日要自杀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白景渊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书信，“遗书上面写的是，梁州库银一事，他也参与了。”
白离点点头。
“好。”
此时白景渊也已经走到两人身边，闻言也在等白羡鱼回答。
“要是你知道什么内情的话，大可以和我哥哥他们说。”白羡鱼安慰道。
“是外祖母说的，我外祖父便是少见的被选取采珠的男子。”
海氏显然比她更震惊，听到这个噩耗，她止不住地颤抖，震惊地往后退了两步，嘴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等白羡鱼说话，海氏便跑了出来，因为过于悲伤，走到门槛的位置还不慎摔了一跤。
“好啊。”海氏被说的心动，她们原本的目的地离这还有一段路，“我们待会儿就沿着这一路走过去吧。”
白离挡住她，“小姐，方才公子说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白羡鱼于心不忍，“若她是凶手，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对我做什么。”
白羡鱼有些疑惑她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头没尾的话，什么良药？
治疗不能怀身孕的吗？
可她之前已经和他们说过不用找这些了。
白羡鱼沉思了一会儿，决定暂且放下心中疑惑，对着太阳光看了眼纸上的墨迹，“白离，你派人去把谷遇找回来，这上面的墨迹未干，兴许走的不远，他懂得多，或许能从这毒中找到一些线索。”
白离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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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