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来吧。”

“拿好。”

白羡鱼颔首，“多谢。”

墨余搬来了两把椅子，两人就在院中开始诊脉。

“我觉得还行。”白羡鱼道。

苏卿柏完全不在意自己拿出了什么东西，淡淡嗯了声。

白羡鱼点了点头，江嬷嬷应该是在先后逝世之后，主动前往皇陵守墓的，可谓忠仆。

白羡鱼不以为意，“暑症很正常，晒久了不都有点吗？”

白羡鱼来之前问了苏卿柏，先去找了原来在先后身边服侍的婢女，那日七夕灯宴，能让武宣帝流露出那样的表情的，恐怕也只有先后了，传说先后喜爱侍弄草，如此一联想，那致命的璎珞宝珠是不是和先后有很大的关系？

“国师，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墨余将他带到，然后默默退开，“江嬷嬷脾气很好，应该不会做出过激举动。”

苏卿柏看了眼她的手臂，忍不住问：“国师大人的故乡听说是个仙地，怎么养出来的人这么瘦？”

有了这个，这戒备森严的皇陵内部简直和她家一样。

白羡鱼倒是不介意，摆摆手道：“无妨。”

“从明日起，你就到我这里来用膳。”他道：“陛下将国师好端端的送来，我也不好把你病恹恹地交出去。”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个东西，他就这么直接给她了。

“不必管她。”

白羡鱼摇摇头以示拒绝，“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怕是要生事，没关系，你只需要在我去的时候把布防撤下或者调走就好了。”

……

苏卿柏剑眉拧着，“那我怎么没有？怎么，外层的膳房不合你胃口？”

她那三年又并非去享福的，也有不少时候风里来雨里去，生门还有风沙渡等等的事务还得她来决断，白离现在暂代门主，她才得空，如此一来，就算是吃的多也都消化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问，“我们才认识多久？”

白羡鱼把图纸交还给苏卿柏，对于未知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忧虑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沿途的宫殿并不比皇宫小多少，可走在路上，通天的铜墙铁壁让人心生不安。

半晌。

想必他也是知道春秋嬷嬷是皇帝的人的。

苏卿柏才冷冷地掀起唇角，“多谢国师信任。”

白羡鱼道：“我总归是要斋戒的，你这还能做出来？”

“属下遵命。”

不管查出了什么，总会有法子的。

苏卿柏走来，竟直接伸手贴在了白羡鱼的额头上，白羡鱼顿了顿，却也没有躲开，“怎么还真的诊出病来了？”

苏卿柏犹豫了一会儿，“外层有疯子，里面同样也不少，带上墨余吧。”

门被打开，果然，站在白羡鱼的面前的老妪面容和蔼，头发白，“您是？”

白羡鱼道：“我名叫赤连。”

“赤连？没听说过啊。”江嬷嬷偏头思考了下，复又面对着她笑道：“不过来者皆是客，老身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新面孔了，快来屋里坐坐。”

“江嬷嬷，这位是咱们大夔第一位国师，赤连国师！您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墨余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江嬷嬷惊讶了一下，很快又露出笑容，“真是想不到，大夔都有国师了，还如此年轻，果真是年少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