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感觉到男人的影子笼罩着她,心跳微微加快了些,正当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影子却消失了。
他不在意了。
白羡鱼略有些发怔,刚才他靠近,低头的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谢行蕴想抱她去休息,察觉自己在想什么时候,她轻轻拧了下自己的胳膊,“……我在想什么呢。”
白羡鱼啊了一声,忙扯低了点,“好了,这样就行了吧?”
“那就好。”
“我们现在可以算是盟友,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我关心关心你也无可厚非。”白羡鱼正色道:“吃了药之后,应该不会反复了吧?”
尤其是谢行蕴的病还这么严重,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白羡鱼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脸朝桌子趴了下来,“那你快去沐浴吧,我有些困了。”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拿着火折子,说我冷,想要烧书给我取暖……”
“方才你是沐浴的时候突然发作了吗?”白羡鱼走进来,喘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还想去找你,结果发现你在里面玩火。”
男人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
发病的时候他虽不清醒,可之后也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夜里白羡鱼点了些助眠的香,皇陵中的吃穿用度和宫里也没差多少,她点燃后不久,就沉入了梦乡。
谢行蕴走了。
准确的说,是又累又困,高度绷紧的神经,还得时刻准备应付突发情况,绷了一晚上,现在也快撑不住了,光是稍微动动脑子都感觉有些头痛。
谢行蕴嗯了声,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松懈,他眼神凝在身旁的白羡鱼身上,竟有几分轻快。
现在他学会了克制,或许是一件好事?
白羡鱼脑中想的明白,胸口处却不知为何有些发闷,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谢行蕴坐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此刻的形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 略皱了皱眉。
谢行蕴疲乏过后有种慵懒的气度,懒洋洋地阖着眼皮,看她说的绘声绘色的,嘴角微弯了下,“我记得。”
她有想通的一天,谢行蕴也会有。
谢行蕴撩起唇,目光温柔,“辛苦了。”
即使他方才说出了,就算是她拿剑抵着他他也不走的话,可现在不就是在和她保持距离么?
过了小半个时辰,门被轻轻推开。
白羡鱼翻了个身,被子翻到了身侧,一无所觉地继续睡。
谢行蕴手中拿着一盒药膏,放轻脚步走到她床前,昏暗泛黄的灯光下,少女的睫毛长而纤细,时不时颤动一下,仿佛受惊的蝶,可始终没有睁开眼的迹象。
他长指旋了药膏,不轻不重地在她额头和太阳穴的位置推开,女孩在梦中似乎也感觉到了舒适,主动往他的手上蹭了蹭,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红的像是新生的樱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