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纪尧恋爱三年多,同床共枕的日子也不少,平常过日子磕磕碰碰,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到“第一次提要求”的地步。
“至于。”纪尧说。
蒋衡自己没发觉,但纪尧却记得很清楚。而与此同时,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兴奋什么——因为在此之前,蒋衡好像从没跟他提过要求。
相比起纪尧,蒋衡显然成熟又稳重,他善于把控恋爱的节奏,也能想到很多纪尧想不到的细节。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一起的那些年,除了调情之外,蒋衡要么就是把所有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要么就是给出几个选项让纪尧选,从来没开口说一句“我想要什么”。
哪怕是他不高兴,他也很少直白地说“我不想这样”,而是拐弯抹角地暗地试探,试探不成就自己搭个台阶下来,从来不肯提出要求。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恋爱模式,纪尧曾经一度认为他是有所保留,所以才不交出自己的喜好和弱点,但这次重逢后,纪尧才知道,蒋衡或许自己也没发现这件事。
现在蒋衡终于肯松口吐露一点心思,纪尧好像瞬间就有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这种需要不再是某种“家庭符号”,而是切身地落在了他和蒋衡两个人身上,变成某种沉甸甸的东西。
没人不想被最爱的人需要,纪尧也不例外。
蒋衡自己回忆了一下,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于是无奈地笑了笑,半默认了纪尧的话。
“花很好看。”蒋衡说:“谢谢。”
“你喜欢,以后还能买,所以你可以试试多提两次。”纪尧向前一步,认真道:“我不会像我爸一样,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
纪康源是纪尧心里的反面案例,他的无视和漠然造就了那个畸形而沉闷的家。纪尧从他身上学了很多“反面案例”,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当警示。
纪尧越靠越近,蒋衡生怕他压坏了花儿,于是下意识地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边,才忍不住抵着纪尧的肩膀,把那束花暂且放在了餐桌上。
“当然,别的也行。”中间没了阻挡,纪尧顿时没了顾忌,他难得看蒋衡感动到失态,有点得意忘形,忍不住倾身向前,把蒋衡逼到了墙边,伸长胳膊按住了蒋衡身后的墙面:“你有什么就要跟我说,否则——唔!”
纪尧话还没说完,蒋衡已经搂着他的腰吻住了他。
蒋衡今天难得有点激进,他用舌尖撬开纪尧的齿关,摸索着将他抵着墙面那只手握到自己手里,跟他十指相扣。
纪尧话说到一半,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被吻住,顿时有点缺氧。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想避开蒋衡,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后背。
蒋衡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纪尧含糊地闷哼了一声,脊椎过电似地攀上一层酥麻感,眼角都有点红了。
半晌后,他被吻得腰腿发软,忍不住贴近了蒋衡,蒋衡手臂捞住他,含着笑咬了咬他的唇角。
“我……以后会注意的。”蒋衡弯了弯眼睛,笑着说:“接受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