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还没说话, 眼前光影变幻,“啪叽”掉到了冰冷的池水里。
喝了好几口碧波池水,容语从水里弹出头来, 可怜巴巴的看着月棠。
月棠睨她一眼, 转身离去,身上的薄纱裙随风飘动, 荡进了容语心里。
还没荡漾两秒钟, 月棠清冷的声音自水面传来--
“好好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再来找我。”
容语:“???”
她做错什么了?不亵渎月神也是罪?
容语放松自己,整个人飘在水面上,任由缓缓飘动的水把自己送到远处。
梦做多了身体多少有点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朦胧中听到一声叹息,容语一下惊醒, 发现自己周身被云雾围绕, 连面前身处何方都不知道。
难不成又开始做梦了?
容语狠狠掐自己一把, 胳膊上立时出现一个青印,疼得眼泪掉下来。
不仅不是梦, 还是人身, 这是飘到什么地方来了?
“无瑕, 我的女儿。”
容语听到一道威严的男声,脑子里灵光一闪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是天帝我老爹?”
对方不回答,容语狠狠把面前的云雾挥开, 想看看这个坑女儿的男人,是不是长得一副薄情的样子。
云雾挥开没多久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那个男人似乎离自己很近, 又好像很远。色的池水中
容语气得跺脚, 却发现原本修长的双腿变成了一根细长的尾巴。
这又是什么东西?
龙尾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波光粼粼, 掩藏在碧色的池水里,看起来又神秘又贵气。
容语觉得好玩,控制着尾巴拍了拍水,冰冷的池水溅在身上,让她的理智回笼了几分。
还在碧波池里,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在托梦吗?
她试着叫了两声,果然得到了回应。
“爹,到底什么时候出关啊,你再不出来你女儿我都要被那些反派玩死了,求你快出来吧!”
靠自己报仇也不是不行,但有靠山撑腰,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呢?
容语话音刚落,面前的云雾越发浓重,将她整个人裹挟。
“这是你的劫,你要自己去堪破,任何人都帮不了,包括我。”
声音逐渐悠远,容语感觉身体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仔细感受却毫无影踪。
再次睁开眼,天光大亮,她浮在碧绿的水面上,身上的兔毛被微风吹动,一晃一晃的。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梦?怎么感觉既虚幻又真实?
容语摆摆尾巴,两只后爪在水里刨了刨。
“……”
哪有龙尾,只有两只小短腿!
正在容语为自己失去了高贵的龙尾而伤心时,熟悉的声音自池边传来。
“泡了半夜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嗯?”
那尾音拉长的一个“嗯”莫名让容语察觉到了危险,她赶紧挥动小爪子刨到月棠面前,轻轻拽住她的裙角。
“哼!”月棠冷哼一声,眼睛偏向一边不看她。
她的模样像极了闹别扭的小情侣,不知真相的人绝对不会想到她生气的对象是一只兔子。
容语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消气,只能死皮赖脸攥着她的裙摆不放,等身上的水稍微干一点,便用脸去蹭她的腿,撒娇卖萌。
生活不易,兔兔卖艺。
月棠也不是真的跟她生气,见她如此,蹲下身看她,眼中月华露着清冷的光。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罚你了,再泡两个时辰。”
“???”她又做错了什么?
容语好不容易爬上去,还没站稳就又掉了下去,看到一脸懵的小兔子,月棠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这笨兔子有时候也挺有用了,至少语为无聊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
容语躺在水面,生无可恋的看着飘在半空的云,身体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丹田出的邪火蠢蠢欲动,不过这次好像有另一股力量把它给按住了,两股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打架,作为宿主的容语欲哭无泪。
一会儿难受一会儿舒缓,简直冰火两重天。
青黛睡到日上三竿,没在殿里找到容语,提着一壶灵露到碧波池找她,看到她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月棠这样虐待你,你还死心塌地跟着她?”
容语抬眼看她,然后又安详的躺下去。
“我拿了灵露,你不想喝?”
容语不为所动,时间还没到,她得经得住考验。
“月棠睡着了,你偷偷喝两口她不会发现了。”
决心稍有动摇,但很快她就再次坚定,义正辞严的对青黛说了“漏”。
“公主不必为我费心了,主人的命令我不能不从。”
“啧,你还真听月棠的话啊。”青黛感慨一句,然后拿着灵露跳进碧波池。
走到容语面前,青黛把手里的灵露递给她,笑道:“亲自从上门,感不感动?”
容语:“……”不敢动,怕月棠突然从某个角落出来,用死亡眼神盯着她。
青黛躺在容语旁边,幽幽说:“明日我就走了,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容语抱着灵露,一脸平静:“不了,公主一路顺风。”
“此番回去有要紧事做,下次见面不知什么时候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容语顿了顿,说:“该说的刚刚已经说了,一路平安。”
青黛无奈一笑,闭上了眼睛。两人在池子里泡了四个小时,湿漉漉上岸的时候月棠恰好睡醒。
爬到一半,容语感觉不对劲,顺着月白裙角往上看,月棠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青黛用术法把容语身上的水烘干,故意道:“跟小兔子在一起的时光实在太短暂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容语转头瞪她一眼,青黛抓住机会,歪曲事实。
“果然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
容语:“……”毁灭吧,烦了。
月棠拎起兔子就走,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容语能感觉到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但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等着主人的审判。
奇怪的是,月棠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放到窝里让她睡觉。
“休息吧。”
容语直觉哪里不对,一动不动的看着月棠,见她只是坐着喝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稍微放心了点。
不知不觉睡着,一觉睡醒面前一片黑暗,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顿感孤寂。
容语从窝里爬出来,去后院找月棠,结果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不在经常待着的地方,容语稍微有点担心,刚要出去寻找,月棠从黑暗里出来,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容语跑过去,在她面前停下,巴巴的看着她。
看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她不能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询问。
月棠蹲下身,直视着她,半晌才说:“你……傻兔子!”
容语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她说自己是傻兔子,她肯定是不承认的,明明是聪明机灵的兔子,才不傻!
月棠把兔子抱起来,坐在飞到桂树上躺下,在容语的视线看向她时闭上了眼睛。
容语疑惑,总觉得月棠有很多话想说,可她却一个字都没说。
晚风微凉,容语伏在月棠怀里倒也不觉得冷,只是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青黛离开,临行前还想上演依依惜别的戏码,容语直接埋头在月棠怀里,看都不看她一眼,从根源打断施法。
自从那天之后,容语感觉月棠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复杂,话也变得越来越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抱着她坐在广青灵寒宫的各个角落发呆。!、
月圆之夜,容语被体内的邪火牵引,又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这次比之前更加清晰,就好像是现实中跟月棠抵死缠绵一样。
那只手挑开了她的衣带,解开她的衣裙,从丘陵越过平原,然后到了神秘幽静之处,探索奥秘。
容语用仅剩的理智拒绝着,但身体和脑子是两种想法,怎么也统一不了。
心里不断说“不”,身体却欢迎,甚至还主动缠了上去。
……
容语仰头喘息,大脑缺氧的瞬间回到了现实。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之后,她的理智稍微回来了一点,轻轻推开月棠的手,想离她远一点。
眼看着要成功了,背后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你要去哪?”
容语整只兔都僵住了,不敢回头看她,梦境的余韵未消,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要是被月棠发觉,又得去泡冷水。
月棠见她不动,把她抓了起来,这下容语想要掩饰的东西全部展现在她面前。
容语下意识去挡,收效甚微,她只能用爪子挡住脸,欲盖弥彰。
现在是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兔子想发/情怎么了,很正常。
月棠先是眼神微怔,随后似笑非笑道:“你跟我睡在一起,脑子里就在想这个?”
容语心急之下摇头,意识到什么之后停住动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反正她灵智未开,傻一点就傻一点吧,没关系。
“呵!”
月棠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把容语放到身侧,就在容语以为自己得到自由时,更加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月棠把手放到了她肚子上,轻轻揉搓。
“!!!”容语整个人都是懵的,反应过来之后四只爪子护着肚子,就是不让月棠得逞。
别费心了,一只兔子不值得你这样,真的不至于!
堂堂月神怎能这样自降身份,这不合规矩!
尽管容语心里不断咆哮,月棠还是没有停下动作,揉了一会儿之后,容语就自动放弃抵抗了。
我自制力差我认罪,但我真的很难拒绝月棠。容语瘫在床上,一边享受一边想。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