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推开青岱, 对她说了声“谢谢”,刚才一个醉汉跌跌撞撞过来,如果不是青岱及时把她拉开, 肯定要被撞到。青岱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最终还是没碰,摸摸收回了手。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你也说了我们是好姐妹, 好姐妹之前不用这么客气。”
容语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方这么说她便也不那么拘谨了,尝了一口酒肆新出的桂花酒之后,准备转战去歌坊,抬眼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想要仔细看时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青岱问。
容语收回视线, 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什么, 眼花了, 咱们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站在拐角处的月棠看着她们的背影, 眼底似乎压抑着涌动的爱意。
其实一开始她就会错意了吧, 容语答应赴约只是顺便的事, 要不怎么之前一直不肯见她,今天却答应了呢?也许她想的是跟青岱逛完之后再去见她一面,然后把一切说清楚。
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竟然跑到丞相府去找她,然后无意撞见这一幕。
或许这是天意, 让她提前知道容语的心意, 不至于一直撞南墙, 可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她一定不会走这条路,宁愿被蒙在鼓里,也要一直喜欢她。
月棠行尸走肉般回到驿站,嘉贵妃身边的近侍随后便到,这次她没有再拒绝姑姑的好意,跟那些人一同进了宫。
在姑姑宫里住几天就回去,也是时候该回去了,继续留下没有任何意义。
容语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这直接导致她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心不在焉,青岱也不为难她,早早结束了行程。
容语拒绝了青岱送她回去的好意,分别之后便去驿站找月棠,驿站负责人告诉她,月棠被宫里的人接走了。
“怎么突然进宫了?”容语自语一句,意兴阑珊的回家。
接下来几天她讨好母亲,想让她带自己进宫,好不容易进宫了,却没见到月棠。
江楚看着女儿,把事实甩到她脸上,“人家公主根本就不愿意见你,你还巴巴要来,现在死心了?”
容语不愿意相信,问母亲:“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娘亲,你是不是听错了?”
江楚实在是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人是她的女儿,想当年她也是爱憎分明,喜欢就好好喜欢,不喜欢就滚,哪像她这么黏黏糊糊,一点她的优点都没学到。
“我骗你做什么?难不成我想让你到皇宫丢脸吗?要我说啊,就是公主厌恶你了,不然怎么会变卦这么快?”
前两天还可着劲往丞相府送礼物,突然就不肯现身了,这不是腻了是什么?
容语还是不相信,但月棠确实不见她了,难道是因为之前她爽约的事吗?她想解释,但没有机会。
怀揣希望而来,满心失望离去,容语回去之后就发烧了,一连三天都没好,一直昏昏沉沉,梦到些从来没经历过的事。
梦里月棠叫她小兔子,而她也真的是只兔子,伏在她怀里乖巧的让她顺毛。
梦里的月棠十分温柔,像月亮一样柔软的包裹着她,比现在那个连见她一面都不肯的女人好几十倍。
生了一场病,容语基本上多数时间都在做梦,她知道这大概是她跟月棠前世所经历的一切,醒来之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这个问题没人能给她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她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发生过。
烧刚退了一点,容语就迫不及待想去找月棠,无论她是怎么想的,至少她要把心的想法告诉她,这样不明不白就被拒之门外,跟冷暴力有什么区别。
江楚把面容憔悴的女儿按到床上,厉声道:“给我好好躺着,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人家都明确表示不想见你了,你还要去这样作践自己吗?”
容语莫名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抓着母亲的手道:“娘亲,她对我有误会,如果这个误会不解释清楚,我会一直耿耿于怀的,您就让我去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说完我想说的就回来,绝对不会低贱自己。”
江楚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如此,从小到大无论她提什么要求自己都尽量满足她,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儿被人这样对待她也很生气,但这是成长路上必须要经历的,有了少女心事,证明她的女儿长大了。
“伸手,我给你穿衣服。”
虽然还是沉着脸,容语却知道母亲已经不生气了,温顺的伸手让她给自己套上外衫,然后披上斗篷准备出门。
“坐马车过去吧,你现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江楚也很纳闷,女儿的身体之前明明已经好了很多,怎么突然之间又弱了下来,她实在是找不到缘由。
容语也觉得身子有点虚,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坐上马车往驿站去。
江楚目送她离开,往回走的时候碰到处理完公务的丈夫。
“语儿去找月公主了?”
江楚点头:“拦都拦不住,唉。”
容章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女儿长大了,总得经历这一关,咱们做父母的支持她就可以了。”
“是啊,你的女儿,一点我的优点都没学点,倒是把你那套学了个十成十!”江楚没好气道。
容章忍不住笑起来:“毕竟是我的女儿,不像我像谁呢?再说如果当年我不坚持,此刻你也不会在我身边,咱们也不会有这个可爱的女儿。”
江楚依旧不满:“哪里可爱了?明明就是来讨债的!”
“是是是,来讨债的可爱女儿。”
容语到了驿站之后,出来迎接她的依旧是驿站负责人,他恭敬的告诉容语,越国公主刚离开,启程回越国。
容语猛地咳嗽起来,差点站不住,身旁的丫鬟连忙扶住她,问她是否要回府。容语抬头看负责人,问:“驿站有马吗?牵一匹马给我,快点!”
负责人也不敢问她要做什么,连忙牵了一匹马出去,容语翻身上马,对丫鬟道:“回去告诉老爷夫人,不要担心我,我会把儿媳带回去的!”
说完马鞭一扬绝尘而去,丫鬟吃了一嘴土。所幸驿站不在闹市,不需要控制速度,容语奋力追赶,半个时辰后在快要出城的郊外追上了越国使团。
听到马的嘶鸣声,月棠撩起马车帘子向外看去,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瞳孔猛的缩小。
为什么要追到这里来?我走了你不应该感觉松了一口气吗?
月棠不明白,刚准备让马车停下,就听容语喊道:“给我停下,想瞒着我偷偷回去,门儿都没有!吃干抹净不负责是吧?!提起裤子不认人是吧?!”
她的声音基本上每个人都听得到,护送的将士和宫女纷纷掩着嘴偷笑,月棠下令停车,等着容语靠近。
容语御马奔腾而来,在马车旁来了个漂亮的漂移,低头看月棠,眼神冷漠。
“为什么不辞而别?”
月棠莫名觉得危险,又看她脸色苍白,道:“先上马车,进来再说。”
“为什么要进来,你怕被他们听到你始乱终弃,破坏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月棠刚要解释,容语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都快要咳畩澕出来了。
月棠连忙下马车,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怎么回事,生病了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容语本来还一肚子气,听她这么说瞬间委屈,鼻子一酸眼里就凝了泪。
“别哭啊,我错了好不好,不哭不哭。”月棠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心疼的不行。
容语看着她,眼泪要掉不掉:“那你说,你错哪了?”
月棠抱着她上了马车,诚恳道歉:“我不该不辞而别,不该让你伤心,不哭了乖。”
容语又咳嗽起来,边咳边说:“那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如果是因为上次我爽约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月棠想起自己看到的,苦笑一声:“没必要解释,我都懂。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无迹可寻,你喜欢她很正常。”
“喜欢谁?青岱?”容语可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了。
“你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
不知怎么的,容语觉得她这句话略有点心酸,下意识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两下之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青岱确实比你好,至少她不会不相信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月棠没有说下去,因为容语吻住了她的唇,不是一触及分、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在她唇上厮磨舔舐,舌头也滑了进去。
容语多少带了点怨气,所以一点也不口下留情,叼住她的舌头咬下去,直到嘴里弥漫起血腥味才放开。
月棠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问:“为什么这样,你又不喜欢我。”
容语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说这种傻话,不禁为她的脑子担忧,看着也不笨,怎么会这么傻?
她的手从月棠衣襟处滑了进去,听着她的喘息解释:“我之所以跟青岱出去,是想跟她做个了断,我拒绝了她,陪她逛一天不过分吧?”
“嗯……不……不过分……”月棠的声音断断续续,脸颊也染上了绯红,看容语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
容语勾起一抹邪笑,手上动作越发放肆,月棠彻底软了下来,伏在她怀里轻轻喘气。
“这就不行了?那你跑路怎么跑得这么快?”容语故意问。
月棠双手环住她的腰,声音含着笑意:“不想让你那么累,你都病弱成这样了,如果我还不顺从一点,怕你等下晕过去。”
容语:“……不听话的孩子是会被打屁股的。”
话音刚落,月棠结结实实挨了两下,她先是一愣,随即脸爆红,把脸埋进了容语怀里。
容语确实有点力不从心,毕竟身体还没全好,又骑了一个小时的马,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弱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越国的衣服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露腰露腿露胸,容语动手的时没有任何阻隔,免去了很多麻烦。
月棠今天格外温和,无论容语做什么都乖乖受着,甚至还配合她,任由对方把她探索了个彻底。
马车空间不算小,但两人身高皆在一米七往上,手脚完全舒展的话就显得很逼仄,容语靠在车璧上,垂着眼睛看月棠。
“自己坐上来。”
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月棠真就跨坐到了她的腿上,并且捧着她的脸温柔亲吻,手动的比容语还过分。
容语觉得哪里不对,但她说不出来,仰着头跟月棠唇齿纠缠。
“乖乖,你真的可以吗?”月棠放开她的唇,在她颊边轻蹭,动作暧昧。
这话让容语瞬间上头,她抓住月棠的手,眼神闪着危险的光。
“本想放过你,但你一再挑衅,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月棠微仰着脖子喘气,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拭目以待,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容语听了越发上头,在月棠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心里别提有多满足。
这是她的烙印。
从今天起,月棠就是她的了。
月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任容语予取予求,毕竟病弱的小兔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很快容语就露出疲态,为了不让月棠小看,一直坚持着。月棠本想让她自己开口,见她如此有些不忍心了,把她抱在怀里,声音蛊惑:“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容语依然想证明自己,奈何身体实在不争气,只能让月棠接手。月棠轻而易举就将两人的位置调换,声音含情:“乖乖,你离我太远了--”
容语把脸转向别处,倔强的不肯如她所愿,月棠双腿屈起,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
两人面对面,脸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容语莫名害羞,把脸埋进月棠脖颈,不让她看自己,月棠却说:“害羞什么,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容语:“???”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弱了?
月棠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封住她的唇,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真正让容语“尽兴”。
容语整个人都凌乱了,眼尾带着薄红,眸子里弥漫着水汽,没有焦距的盯着车顶,睫毛上挂着泪珠,要掉不掉,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月棠怜她身子弱,本想就这么放过她,看到这样的情形之后,先前的怜爱荡然无存,只想让她在自己手里变得更加迷乱。
腿上湿润一片,月棠眼底的笑容越发浓厚。虽然马车里不太能施展得开,但这种相当于幕天席地的场景,极大的调动了两人的感官,容语害怕外头的人听到,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月棠却不以为意,甚至故意坏心眼的逗她。
“咱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我爹娘会担心的。”容语伏在月棠怀里,声音沙哑。
月棠勾唇:“回哪里?我可是要回越国的,你跟我走还是我跟你走?”
容语抬眼看她,回道:“自然是你跟我回去,越国那么远,就算要去也不能这样去啊。”
身上的衣服要么被月棠撕破,要么沾了不可说的液体,只有一件外衫虚虚盖在身上,总不能光着去吧?
月棠:“跟你回去当然可以,但以什么身份呢?我一个异国公主,去而复返总是不太好的。”
容语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小声说:“还能用什么身份,丞相府儿媳的身份够吗?”
月棠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笑道:“很够,从此以后你就属于我了。”
“是你属于我,请你搞清楚归于关系。”容语的手在她锁骨上按着,把她的锁骨当成了玩具。
月棠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都是一样的,我们属于彼此。”
“我可不完全属于你,还属于我的那些红颜知己,以后再娶几十房小妾,岂不是美滋滋?”
月棠听完,眉尾挑了挑,让侍卫队伍折返回去,然后紧紧盯着容语。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要胡思乱想啊!”容语警惕起来。
月棠眼里闪过一丝幽光,把脸埋进丰盈里,手轻轻捏着草莓。
“我觉得是我没满足你,所以你才想要娶小妾,那我们接着来吧,直到你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我觉得不行,等等!不是这样的!唔……”
容语的声音被月棠吞进肚子里,新一轮的挞伐开始,自诩猛一的某人身娇体弱,只能被拆吃入腹,毫无还手之力。
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丞相府的人候在驿站,见到容语的第一句话是:“小姐,夫人说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让您务必回府吃药。”
容语被月棠抱着,听到这话羞愤欲死,把脸埋进月棠怀里,闷声说:“知道了,等我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总得穿个衣服,衣不蔽体的回去母亲非得气死不可。
月棠知道她害羞,抱着她上了楼,在外面清冷孤傲,让人不敢靠近,门关上之后就彻底暴露了本性,一想到今晚见不到容语,月棠就不想放过她,按着她的脖子黏糊的亲吻,如果不是时间限制,可能还会做点别的。
容语双腿勾着她的腰,抱着她的脖子承受亲吻,一个绵长而腻歪的吻结束之后,她垂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你再耽搁时间,我母亲要亲自来这里抓我了。”
月棠看着她眼尾的薄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声音略带失落:“真的不能留下吗?我带了太医,可以为你诊治开药。”
容语抬头看她,说:“要不你亲自去跟我母亲说?”
月棠心念一动,没给容语答案,而是把听她放到床上,为她穿上自己的衣服。
“咱俩身量相仿,我的衣服你应该合适的。”
容语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黎国的服饰,月棠要给她穿越国服饰,这衣服什么都遮不住,脖子和胸前红红紫紫的痕迹一览无余。
想了想,容语有点明白了,那个女人大概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衣服穿好之后,月棠目光灼灼的看着容语,俯身在她脖子上轻咬。轻微的刺痛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容语下意识嘤咛,抱紧月棠。
“全都是我的印记,真好看。”月棠看着自己的杰作,觉得赏心悦目。
容语转头望向桌上的铜镜,隐约看到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
月棠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喜欢这这里就印记的话,可以试试别的地方。”
容语知道她说的是哪里,红着脸声若蚊蝇:“不……不了!”
月棠轻笑,声音十分蛊人,容语靠在她怀里,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觉得十分踏实。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容语说自己该回去了,月棠抱起她往楼下走,不顾容语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