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双人浴桶, 但两人的身高都不算矮，所以还是有些拥挤，容语伏在赵姒怀里, 听着她不规律的心跳, 唇角弧度扩大。

水温不算很高，但身上的温度却在不断攀升, 容语附到赵姒耳边,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陛下，臣妾这里的浴桶这么小，着实是委屈你了。”

赵姒眼神微暗，手从她的腰上滑上来，停在形状漂亮的蝴蝶骨上，轻轻抚摸。

“美人是故意的吗？”

容语从她怀里起来, 抬头看着她, 眼神狡猾的像只小狐狸。

“呀, 被陛下发现了，那臣妾可得想个办法, 让陛下不怪罪臣妾才行。”

赵姒唇角轻勾：“哦？那美人想到办法了吗？”

容语摇摇头, 伸手勾住赵姒的脖子, 把她的脸压向自己。

“没有想好……”

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贴了上去，容语轻咬赵姒的唇瓣, 跟她唇齿纠缠。

赵姒放在容语蝴蝶骨上的手顿住，力道不断收紧, 勒得容语骨头都在疼。

炙热绵长的吻结束, 两人都有点缺氧, 容语低头窝在赵姒怀里, 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看得赵姒眼神暗了下去。

容语垂着头，表面上看是在害羞，实际上欲拒还迎，小模样别提多娇俏妩媚了。

脖子突然一痛，容语惊呼一声，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藏进赵姒怀里，却是躲无可躲。

赵姒咬着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好似在打烙印一般。

容语越是躲，赵姒越是想要掌控她，两人你进我退，有来有往，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很快容语就落入了赵姒掌心，被她困在臂弯和浴桶边缘。

赵姒到底身居高位多年，身上自带压迫感，就算她依旧纵着自己，容语也不敢再闹了。

她侧着脸抬起头看赵姒一眼，眼波流转：“陛下不是要沐浴吗，这是做什么？”

赵姒轻嗤一声，声音从鼻子里发出，低沉好听。

“爱妃急什么，很快你就知道朕要做什么了。”

赵姒轻抚容语的嘴唇，容语以为她要吻自己提前闭上了眼睛，结果对方只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擦过，很快就转移了阵地。

小桃做饭的手艺很好，容语又从不忌口，所以近些日子吃胖了些，锁骨不似先前那么明显，但绷着身子的时候还是很突出。

容语环住赵姒的脑袋，扬起纤细白皙的脖子，犹如美丽高贵的天鹅。

赵姒贝齿轻咬，容语的锁骨处传来轻微的刺痛。

“爱妃，水凉了。”

赵姒突然出声，容语没明白她的意思，眼神懵懵的看她，眸子里还含着水汽。

赵姒似乎被她的傻气可爱到，勾唇轻笑一声。

长腿迈出浴桶，赵姒的衣服贴在身上，行动不是很方便，她垂眸看着容语，伸出手道：“出来，朕抱你去榻上。”

容语站起来，基本上算是对赵姒坦诚相对，赵姒眼神暗了一下，喉头动了动，随后若无其事的打横抱起容语，抱着她走向一旁的贵妃榻。

贵妃榻上放着干净清爽的衣服，容语刚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赵姒抓住了她的手。

容语：“？？？”她以为赵姒不想继续了，才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赵姒似乎看出容语心里的想法，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道：“水太凉了，你的身子还未大好，不能着凉了。”

容语心里悸动了一下，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这是在关心她吗？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冷硬的人，也会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赵姒看着她，目光直白炙热，容语脸颊微红，唯唯诺诺：“陛……陛下，臣妾……”

赵姒抬起她的下巴，问：“爱妃想说什么？”

容语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被她这样盯着，总有种自己是被锁定的猎物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拆吃入腹。

赵姒亲吻着容语，不似先前那般温柔，攻城掠地，像是要把她的空气全部夺走。

容语把脸埋进她颈窝，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赵姒并没有生气，看起来耐心极好，能够容忍容语这偶尔的小脾气。容语眼角沁出泪来，看起来楚楚可怜。

“怎么了爱妃？”

容语摇摇头，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不肯看她的脸。她知道赵姒是故意的，但她没办法反击，只能小小的表达一下不满。

小打小闹是情趣，要是真的不顺着对方的意思来，就有些不知好歹了。毕竟是九五至尊，敢忤逆她的人估计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吧。

赵姒笑了起来，胸膛轻轻震动，容语能感受到她心情愉悦，也跟着勾起了唇。

无论如何，只要自己能够讨得赵姒欢心，那么将来顶替沈嫱入宫的事情败露之后，不被责罚的几率就大一点，仅仅这个原因，也足够她小心翼翼的对待了。

“爱妃不说话，朕可不知道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那朕就随自己心意来了。”

赵姒说完，果真随心而为，容语紧紧抱着她，恨不能把自己揉碎，与她血肉相融。

身上的温度还在增加，容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被高温蒸腾，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连思绪都随着温度蒸发了。

眼前一阵发白，容语用尽全力抱住赵姒，手指紧紧扣着她的背，外层的衣服皱成一团，马上就要破了。

容语也没想到会这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整个人累到不行，赵姒还神采奕奕，好像刚才出力的不是她一般。

“三月的猫都没你能叫。”赵姒声音含笑，还带着几分戏谑，语气跟平常恋人间互相调侃时没什么两样。

容语原本就红的脸更红，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发泄似的在她脖子上咬一口。

没有很用力，也没有不用力，就是恰到好处的力道，刚好能留下齿痕又不会破，在赵姒能承受的范围内。

容语不敢太放肆，毕竟帝王心思难测，万一赵姒一个不开心，说不定会直接让人把她拖出去砍了。

撒娇可以，但要掌握这个度，否则很可能事与愿违。

赵姒依旧笑着，唇边是饶有兴致的笑，那双冷淡的眸子也变得有生气了起来，仿若有星子落在里面。

容语羞赧：“陛下是在嘲笑臣妾吗？”

赵姒挑眉，道：“爱妃多虑了，朕怎么会嘲笑爱妃呢？只是觉得爱妃讨人喜欢。”

容语什么都没说，倏然吻上赵姒的唇，趁她来不及反应轻巧得撬开她的牙关。

有一瞬间，赵姒的眼神变得幽深，但很快她的眸子里就出现了笑意，还多了几分无奈，附和着容语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赵姒又蠢蠢欲动起来，容语觉得这样下去迟早得虚，怎么也不肯了，想要逃跑却被抓了回来，而且还是用一种她接受不了的方式。

赵姒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拉了回去，容语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耻辱，双手捂住脸趴在榻上，不满地耍小性子。

“爱妃果真不起来？”赵姒俯到她耳边，声音低沉性感，听得容语骨头都酥了。

容语知道她在使美人计，努力稳住心神，再加上她想试试赵姒对她的容忍底限在哪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赵姒弹弹她的耳朵，声音含笑：“不起就不起吧，爱妃想怎么样都行，朕都依着你。”

什么怎么样？你在说什么鬼话？

容语一脸问号，但赵姒很快就为她答疑解惑了。

赵姒从后面抱住她，贴到她的背上，嘴唇恰好放在她的耳朵边，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耳垂。

耳朵是容语的不可触碰区，被这样对待她简直要疯，但赵姒不肯放过她，让她躲无可躲。

“陛下，不要……不要这样……”

磕磕巴巴一句话说不完整，容语都快被自己气哭了，眼尾染上了薄红，眸子里闪着晶莹水光，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赵姒放开她的耳朵，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略带了些心疼：“莫哭，朕不欺负你了。”

容语点点头，把脸埋进她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但没高兴多久。

“陛下说话不算话，哼！”

赵姒笑道：“朕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容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索性保持缄默。

这一夜又是彻夜未眠，屋子里的蜡烛着了一夜，滴下来的蜡油积了厚厚一层，还有些掉到了地上，但殿外候着的宫女没有一个敢进去收拾。

夜色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容语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连身边的人何时离去都毫无察觉。

一觉睡到半下午，四肢僵硬无力，几乎感受不到存在，连知觉都消失了。

这个点早就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吃晚饭又有点嫌早，容语也有点怠惰，索性在床上赖着，打算吃晚饭的时候再起来。

没过多久，宫女进来禀报，说凌含又拿着一堆东西来了，容语只好快速起床穿衣服，衣带都没来得及系，就听到外头通报的声音，系个衣带的功夫，凌含已经进来了，她身后跟着十来个端着东西的内侍，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

“沈美人听旨。”

容语跪下去，心里不禁好奇圣旨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美人沈嫱，柔嘉淑顺，风姿雅悦，性行纯良，率礼不越，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婕妤，钦此。”

这下容语不好奇了，震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一无子嗣，二对后宫没有任何贡献，进宫时日又短，连升三级实在是于理不合。

而且此前并无此先例，等于开创了先河。

于赵姒来说这是对她的宠爱，对她来说就是在给她树敌。昨晚她刚拉了一波仇恨，今天赵姒就推波助澜了一把，这下整个后宫都是她的敌人了。

这难道就是甜蜜的负担吗？

唉，真是人生无常。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沈婕妤，接旨吧。”凌含提醒一声，容语这才如梦方醒，伸手接过了圣旨。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凌含熟练的指挥宫人把东西放在各处，刚要转身离去，看到小桃的眼神之后，立刻道：“小桃姑娘想请我喝杯茶是吧，知道了，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