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言乱语?你师弟元阳已失,难道不是你干的坏事!”
人群中又是好一阵哗然,严绥神情一肃,并没有应答他的话,只是与渺音碰撞的灵力愈发激荡起来。
“心虚了?”渺音讽刺一笑,“你敢不敢对天道发誓,说你与我师侄从无私情,否则至死不能飞升!”
他咬着牙,在刀光剑影中喝道:“小子,你敢不敢!”
呼啸风声中,严绥很轻地笑了声,不紧不慢开口:“我严绥,敢对天道发誓——”
江绪心跳一漏,眼中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这不对,他仓皇无措地想,严绥是要飞升的,他一定要飞升的,怎么可能会发这个誓?
为什么要发这个誓?
可严绥的语句虽然被风吹散,但还是一点点清晰地灌入他耳中:“我与江绪……”
“够了!”
江绪在一片空白的思绪中任由自己的呐喊破口而出,呼吸急促地散落在空气中,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同时跟他说出一样的话的还有另一道声音,带着明显的怒火,自琼霄峰上遥遥传来。
“子霁,休得胡来!”
江绪心中骤然一沉,竟在空落落的下坠感中松了口气。
简楼子终于出现了,他回过神,同众人一起对那道踏空而来的身影恭敬一拜,简楼子不过是挥了挥袖袍,就逼得渺音收剑回撤,笑容尽数收敛。
“三百年不见,”他对着渺音时面容平静无波,“你得了大机缘,修为精进不少。”
“少用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对着我,”渺音眼中的恨意高涨到几乎要溢出来,“云明阳,你三百年前唤我卿卿时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山门前登时一片死寂,简楼子也不恼,只风轻云淡道:“情爱不过我辈该历的劫,渺音,你早该看透。”
他说罢,不满地看向严绥,斥责道:“子霁,你也是。”
“m”“f”“x”“y”%攉木各沃艹次严绥的眼中飞快地闪过许多情绪,最后在简楼子周身尖锐的灵力波动中克制地一揖,神色温和平静,应道:“是,师尊。”
若此刻反驳了简楼子,江绪更不可能继续留在琼霄峰上,若是不应,江绪定然会寒心,两相权衡,他只能做出当下而言最好的选择。
渺音为了成功带走江绪,实在是打了手好算盘。
可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任由旁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人抢走,至于往后如何 旁人又该如何看他们,他严绥素来是不在意的,总之,今日谁也别想让江绪离开琼霄峰。
反正江绪好哄,方才立誓之举也能弥补一二情意,至于剩下的,待此事过了再细细解释也不迟。
江绪遥遥望着他们,原本波澜的情绪重新死寂下来,平日里清亮的琥珀瞳如今暗淡似顽石,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明白简楼子的话是承认了渺音说的那番话。
不是严绥所说的胡言乱语,江绪的确是合欢宗的弟子,是合欢宗的弟子,也的确——
与无极宗首徒,端庄自持的严绥有私。
总归在大师兄和宗主之间,所有人都会相信宗主,至于这点私究竟是炉鼎之法还是别的什么,又有谁会深究?
只要能在茶余饭后当做消遣,做做文章便足够了。
江绪平静地想着,听见简楼子对渺音道:“至于你说本座强行掳走你师侄一事,更是无稽之谈,本座收他为徒,这些年来尽心尽力教导,子霁天赋卓绝,也毋需用到那些歪门邪道。”
“不若你问问他,可愿跟你走。”
无数视线再一次聚集在了江绪身上,他苍白着脸,与渺音遥遥对视。
严绥没有放弃他,程阎与雅也没有不信他。
可有什么用呢?
简楼子永远都会在这种选择中弃了自己。
而他江绪,从此再也不能站在众目睽睽下,向天地,向亲友,向世人宣告自己与严绥的关系。
或许更糟糕,他甚至不能再以严绥的师弟被他人称呼,日后旁人提起江绪,只会暧昧又嫌恶地说他是严绥的炉鼎,是这位光风霁月的子霁君一生的污点。
唯一的法子是与严绥撇清一切关系,离开琼霄峰,此生漂泊于五海十二洲,再不复相见。
他不能跟严绥并肩而立了。
岁迟
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意外一个接一个,什么叫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