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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新雪(正文完)

江绪却仍是心事重重的样:“我担心的倒不是这方面,那日在都广之野师兄先我一步散去修为,还是伤到了根基,日后定然无法再达到从前的境界了。”

几人便都沉默了下来,江绪笑了笑,饮下最后一口酒。

“嗐,”程阎也笑了声,道,“那我可有机会打过他了。”

雅斜觑了他眼,颇为看不起的神情:“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开春后大师兄接任宗主之位,看他如何整治你。”

“这不是有江师弟在,”程阎嘻嘻哈哈地勾住江绪的肩,“是吧?”

江绪也不由弯了弯眼,醉意上了头,他在飘忽中笑道:“嗯……但你若再不放我走,可就不一定了。”

程阎不由大笑着拍桌:“好啊你,在我这才待了一个时辰便想走!”

江绪也跟着晕乎乎地笑,将空坛子往桌上一搁,站起身道:“你这又没有琼霄峰好,改日师兄好了,我们再过来。”

程阎也知自己留不住他,只得对着那道步履还算稳健的身影喊道:“路上小心些,别栽下去了——”

江绪没有回头,只抬手轻轻一挥。

“知道了。”

某一瞬,程阎竟觉得他的背影同记忆中的严绥重叠在了一块。

“江师弟这两年愈发沉稳了,”他感叹道,“前两年那会,他还蠢得要命。”

“他如今可是怀光君,”雅嘁了声,也放下酒坛站起身,“也就是你还成日里不务正业,除了喝酒便是打鸟。”

程阎夸张地抬手指着她:“你一日不损我就难受是吧?来来来,我们切磋一番……”

清宵峰上的动静在落雪中渐渐隐没,江绪就这般淋着雪回了琼霄峰,才将将走到桥上,他便瞧见院中站了道裹得还算严实的身影。久,

于是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生出点心虚来。

“师兄,”江绪抬手闻了闻在自己的袖子,“今儿天冷,你怎么出来了。”

身上全是酒香,他心知自己瞒不过,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下去的时候遇着了程师兄。”

“猜到了,”严绥抬手拂过他落了薄薄一层雪的肩,“怎么不带把伞。”

他的神色依旧是虚弱苍白的,笑意温和地将江绪揽进怀中:“身上都是凉的。”

江绪只是有些呆呆地笑,嗓音全都黏糊在一块,软绵绵的:“下山时没想着去那么久。”

他就着这么个别扭的姿势拉着严绥往屋里走,跌跌撞撞地,好几次险些跌倒又被扶住,醉得连严绥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模糊,只能听见对方无奈道:“下回莫要一下喝太凶,又没有催你回来。”

“是我自己想早些回来,”江绪嘿嘿笑了两声,被他扶着坐到窗边榻上,一双琥珀眼在昏黄灯光下湿润而明亮,勾得人心头发痒。

但严绥只是神色如常地转身给他倒了杯水,轻轻咳了两声。

“今儿是有些冷,喝些酒刚好暖身。”

江绪静静地看着他,心头莫名起了些异样的柔软情绪,就好似往日的身份突然颠倒过来,他从始终弱势的一方变为了执掌力量的主人,而严绥成了那个终日不能离开琼霄峰的弱者。

有些新奇,也有些……

让人兴奋。

“是好些年前埋的桃酒,下回我们一块去喝。”

江绪扯住他的袖子,没用什么力气,但严绥很顺从地弯下腰,顺手将茶盏抵在他唇边。

“喝点水先,想吃些什么?”

江绪定定地跟他对视着,好一会才道:“师兄给我做吗?”

严绥便低低地笑了声,激得他心头愈发瘙痒难耐。

“嗯,师兄去给你做。”

江绪再也按捺不住,抓住严绥的手腕直起腰,被蛊惑般吻上了那张微凉苍白的唇。

“想吃……”

最后的那两个字模糊在唇齿交缠间,醉酒的江绪异常胆大,严绥的瞳孔一下变得幽深起来,却并未表现出分毫,只是不疾不徐地回应起这个吻。

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

最后反倒是江绪为自己的情动不好意思起来,他松开严绥,昏沉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不由眼神飘忽地并拢了腿。

可下一瞬,这动作便被一只有些冰冷的手制止住,衣带被慢吞吞解开,肌肤相触间江绪长长地吸了口气,也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刺激的。

可紧接着,他便再度昏沉起来。

昏黄的光在眼前如水般晕开,他不自觉地往后仰去,直至被完全压在榻上,眼中的水雾愈蓄愈多,最后终于忍不住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师兄,师兄……”

他探手抓住严绥的手腕,感受到那里的肌肤被自己身上的温度染得温热,面上热烫更甚,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在脑中炸开。

“不行……吧?”江绪违心地试图阻止如今将要发生的事,“师兄你如今才刚好了些。”

殊不知自己究竟说了多挑衅的话。

严绥低低地笑了声,反手带着他往自己身上摸去。

“嗯,绪绪说得对。”

可手间的滚烫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江绪似被勾了魂般定定地跟他对视着,鬼使神差道:“可师兄如今很难受吧?”

严绥松开手,抓着他坐在自己腰腹间,眉宇间显出点疲倦之色。

“所以只能辛苦绪绪……”

他手指轻轻一勾,挑开自己的衣襟,低低呼了口气。

“自己来了。”

番外2 冬至(2)

江绪醉意朦胧地撑着手下有些烫人的肌肤,一点点弯下腰与他唇齿相贴,醇厚的酒香顺着鼻息清晰地扑过来,很甜,让人心头痒得不行。

严绥极克制地将手搭在那截柔软腰上,近乎纵容地微抬着头,感觉到自己的发冠被江绪颤抖的手指摘下,鼓励般地用指腹蹭了蹭江绪已是一片红潮的脸。

“会疼,”他在江绪耳边低声说着再正经关切不过的话,“莫要心急。”

江绪鼻音浓重地嗯了声,耳根尽是通红之色,他顺着严绥的诱哄一点点打开自己,一豆昏黄灯火在满室暖香中微弱地跳了几下,尔后黑暗隐没一切,只余几丝暧昧声响顺着窗缝飘洒在风中。

大雪纷纷扬扬,足足下到天明才歇。

……

也不知是不是前两年实在绷得太紧,又或者是前一日喝了酒又淋了雪,夜间还胡闹了那么一番,江绪第二日便病倒了,昏昏沉沉地发着热,顺理成章地躺到了严绥的床上。

只是在病中也要死死抓着严绥的手,一副极不安稳的模样,模糊中隐约听得一声叹,仿若错觉般,令他本能地将手中那截消瘦的腕往自己怀中搂去。

生怕严绥跑了般。

严绥倒也没觉得这般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江绪这一病便实在严重,如今这般情形,他显然也没有离开的法子,只得捏着玉牌给雅传了道消息,又重新替江绪掖了掖被角。

只是用不了多久便再次被病着的家伙踢开,江绪皱着眉,含含糊糊抱怨:“……热。”

敞开的雪白衣襟间隐约透出点点暧昧的红痕,锁骨上有半个牙印,严绥注视着他用滚烫的脸蹭了蹭自己的手背,难得生出些柔软的愧疚来。

其实他能觉出江绪的不安,自昏沉中醒来后对方便几乎没有下过琼霄峰,成日里除了打坐练功便是窝在窗边的榻上盯着自己,眼中的担忧根本就没法忽略。

都广之野一事,还是吓到江绪了。

他俯下身,手掌覆上江绪滚烫的额,耐心哄道:“天气冷,你如今病着,莫要贪凉。”

不过这样也好,严绥想,往后倒是不必担心江绪会到处乱跑了。

手掌下的脑袋不安分地蹭了蹭,好似压根没听见他的话般,从被中伸出一截光裸胳膊,严绥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合衣躺下,将他搂紧怀里。

“绪绪乖,”他哄着,轻轻拍了拍江绪消瘦的背,“吃了药便好了。”

江绪皱着鼻子,无意识地答他:“不吃药。”

他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

雅进屋时瞧见的便是两人相拥的身影,她不尴不尬地咳了声,同严绥道:“应是昨儿喝了酒又受了凉,养个两三日便无大碍了。”

虽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抓住江绪的一截手腕灌入几丝灵力,紧接着,神情便不可避免地古怪起来。

严绥倒是神色自若地同她对视着,温声道:“你回去后让药堂给他搓些丸药,不然他不愿入口。”

“我晓得,”雅掩饰般地垂下眼,“江师弟有些,嗯,内虚之症,得好好养上几日。”

结果说着又瞧见江绪胸膛上那些不该看的痕迹,愈发坐立难安,只得飞快交代完严绥便告辞出了门,步履匆匆到好似有鬼在身后追着她。

只是心底又有些哗然的感慨——

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啊。

……

也正如雅所说那般,江绪只病了两三日便又能重新活蹦乱跳了。

大好的那日恰好是一年一次的冬礼,严绥在这段时日里也渐渐开始接手宗主的事务,这次冬礼显然是得他来主持的,也正是这般,修界有头有脸的宗门都派了人来送礼,他们嘴上说着关切的话,实则——

江绪站在无极峰的主殿外,轻轻嘁了声。

不就是想看看如今的无极宗宗主是不是命不久矣。

他也不想进去见无极宗的那些长老们,索性就找了个隐蔽处抱着剑坐下,颇为无聊地等待着里头的冗长礼节结束,好跟严绥一块回琼霄峰。

只是还没等多久,身边便传来声有些小心翼翼,又暗藏激动的话:

“怀光君?上回都广之野遥遥见了您一面便觉得惊为天人,今回同父亲过来时还在想能不能再瞧见您呢!”

江绪愣了愣,这声音很熟悉,竟令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抬起头,不甚意外地瞧见一张如今仍显青涩的脸。

是长明宗的那位少宗主刘重玄。

“你也来了?”

话甫一出口江绪便觉得有些不妥,如今的自己与刘重玄并不相识,不由尴尬轻咳了声,道:“我记得你在都广之野时也得了个不错的成绩。”

“怀、怀光君知道我?”年轻人霎时间显出点有些激动的手足无措感,“我是长明宗的刘重玄,今年二百九十八岁,今次过来,是、呃、是来给贵宗送礼的!”

江绪忍不住弯了弯眼,竟有些怀念。

这人果然不管是什么年纪,都是一样的啊。

“偶然听说过几回,”他面不改色地扯谎,“都说长明宗出了个年轻有为的俊才,不愿受长辈的荫蔽,要独自闯出份成绩来。”

刘重玄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摆手:“也没有如此夸张,就是、就是想自己试试。”

江绪轻快地笑了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可是也在此等人?不若坐着歇歇。”

“不、不好吧?”

刘重玄犹犹豫豫地四处张望了圈,江绪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道:“放心,这地方旁人瞧不着。”

年轻人这才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

“其实,我第一眼见怀光君,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绪只笑着道:“许多人都如此说我,或许是我看着比较和善。”

刘重玄便找不到话说了,他顺着江绪的视线望向灰蒙蒙一片的天穹,干巴巴道:“都说若冬至下了雪,年节时就会是晴天。”

“的确有这么个说法,”江绪应道,“年节下雪的话,在山下的弟子也不好赶回来了、”

不知为何,刘重玄觉得自己从江绪的语气中听出点刻意的疏离,他有点挫败,但还是用轻快地语调道:“怀光君过了年节可会下山?传说荒州那边有个上古遗迹感应到如今充沛的灵力,将要出世了。”

“唔,”江绪托着下巴,随口道,“等开春了再说吧,看看师兄有没有兴趣。”

刘重玄后面的那句“不若一块去”直接被噎了回去,他讷讷地嗯了声,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江绪好似没发觉他的低落,仍抬头眺望着灰蒙蒙的天同层层叠叠的山林,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刘重玄便关切道:“怀光君可是受凉了?”

“不,没什么,”江绪稍稍往旁边侧了些,避开了他凑近的姿势,“我就是鼻子有些痒。”

刘重玄噢了声,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余光忽地捕捉到江绪脖子上若有似无的红痕,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听见后头传来声温和的,却让人莫名有些冷的嗓音:

“绪绪。”

江绪顿时松了口气,站起身朝严绥奔去:“师兄忙完了?”

“嗯,”严绥笑着牵起他的手,“怎的坐在这里。”

“方才瞧见里头正说话,也不好进去,”江绪的神情姿态一下便柔软下来,“今儿天冷,我们早些回去吧。”

严绥自然是应了的,紧接着才好似刚发现此处还有另一人般,露出点恰到好处的疑惑:“这位是——绪绪的朋友?”

刘重玄自严绥过来后便拘谨地站了起来,现下被严绥那双清凌凌的眼一盯着,心中无端地发毛,不由挺直了脊背,躬身一揖:

“在下长明宗刘重玄,见过子霁君。”

“长明宗宗主的独子,”严绥极轻地笑了声,神情平和淡然,“你父亲方才还在寻你。”

“啊,”刘重玄面上显出点后知后觉的大事不妙之色,“多谢子霁君提醒。”

修真界的人都知道长明宗宗主对自己的独子严苛至极。

严绥对他微微一笑:“他如今刚下山不久,你如今追过去,应当还来得及。”

刘重玄听得他的话,急匆匆地地道了别便往山下奔去,江绪目送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台阶后,忽地被严绥搂进了怀里。

“师兄!”他低低地惊呼了声,“还有人未走。”

严绥却意味莫名地笑了声,道:“那岂不是正好,绪绪如今还怕什么呢?”

他说着,亲昵地蹭了蹭江绪被风吹得发凉的脸。

“他们只不过是不愿相信自己在都广之野瞧见了什么罢了。”

江绪却在他这番颇不对味的话同动作中品出了点什么,忍不住轻快笑道:“师兄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明说,严绥却明白他的意思,坦荡反问道:“绪绪是说的何事?”

反倒是江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眼神飘忽了好一会,才低声道:“他曾……对我有那种感情的事。”

严绥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揽着他腰的手臂骤然收紧许多。

“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他面不改色地重重揉了把江绪的腰,“绪绪还记得如此清楚。”

江绪低低哼了声,没甚威慑力地瞪了他眼。

“明明便是你自己记了好几千年。”

他好歹死后便再无记忆,严绥才是真正跨过漫长时光的那人。

如今还反咬一口,真真是坏极了。

已经是最后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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