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明看一眼低下头去的王氏，语重心长的说道：“母亲的性子不好，之前的事，我不怨你。

像三年前，老太太刚刚来京城那般，黄老夫人扯着皇上口谕整治家风，罚老太太半年不用碗吃饭。王氏看着趾高气昂的老太太被收拾，她心里不提有多高兴。

王氏被白振明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像她刚刚归家的那些年，老爷总是围着她，说些让她开心的话，做让她开心的事。

王氏羞愧的低下头，她当初压根没有想拦老太太。老太太喜欢作，她就任她作，心想着黄老夫人是不好相与的，她准备幸灾乐祸的看好戏，让黄老夫人收拾收拾老太太。

多少年，老爷再真真的向她说这些做梦都想有的情话，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喜欢的人，恨不得把心给了她，不喜的人，恨不得把人踩在脚下。

白振明烦躁的又喝了一杯酒，把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几上，“亲姐姐？那是舅舅的，又不是她的。

你何时见母亲这般，遇到事儿埋在心里，打死都不说的？

“芳芳，我知道，你对阿娘不喜，从母亲逼着你给我抬冯氏起，你就恨母亲了，这些我都知道。

王氏昂头看着白振明，“老爷，妾身......”

是我太没用，改变不了她，她对大哥一直不好，我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半点办法。后来，她总挑你短处，我也束手无策。

母亲的性子，我是知晓的，从小被外公外婆宠得骄横跋扈，心无城府，什么事儿都在脸上，心里装不下一点东西。

“芳芳，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没本事，没有处理好家里的关系。

白振明说到这里，起身绕过桌几，坐到王氏的身边，抬手搂着王氏的肩膀，让王氏靠在自己的怀里。

王氏起初怀疑王嬷嬷伙同外人贪了老太太的银子，听了白振明的话后，点头道：“这么说来，王嬷嬷没有贪母亲的银子，真的是她吗？伯府家大业大的，不缺这点银子呀？”

王氏愧疚得把头埋进白振明的胸膛，低声说道：“老爷，对不起，妾身做得不好。”

面对老爷情真意切的话语，缠在王氏心里多年怨恨的心结骤然断开。原来，她在老爷心里那么重要，这些年，老爷一直把她放在心里。

唉！小时候，我总想努力改变母亲，让她对大哥好些。长大后，我又想她能对你好些。

母亲何时入过她的眼，连带着我们，何时入过她的眼？

白振明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这些问题困扰了大半辈子，他很想他的家和和睦睦，他越努力，越使劲，越事与愿违！

王氏见不得他自责，抬头看着白振明，“老爷，你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很多了。”

白振明迎着王氏心痛又关切的目光，低下头来，在王氏的额头上又亲了亲，“芳芳，谢谢，就你心痛我。也只有你心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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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