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进德以为自己利用了齐宏清,却不知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
看着他有恃无恐地跟夏亦涵对峙着,齐宏清却只是勾唇浅笑,静默不语,分明就是一副坐看好戏的样子。
眼看着夏亦涵但笑不语,桑进德看了看齐宏清,见他对自己的所做没有任何的反映,便更加地大胆起来,“涵王,皇上亲自来了你都不肯承认容儿是在你这里,难道是想犯欺君之罪吗?”
这句话,桑进德自以为说的相当的巧妙,既能对夏亦涵起到震慑作用,又能很自然地将地话题引到了皇上的身上,这样一来,他想不管都不行了。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这话一出口,原本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齐宏清却是眉头一皱,眸中闪过了一丝凶光。
而夏亦涵只是淡淡一笑,一脸地无所畏惧:“左相,你这罪名简直是毋须有,本王何时不承认桑小姐不在涵王府中呢?”
“你……”桑进德没料到他就这么承认了,细细一想下,从刚刚到现在,他确实并没说桑容不在涵王府中。
不过不管如何,他现在承认了就好。
勾唇一笑,然后看了齐宏清一眼,得意洋洋地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就赶紧交人吧。”
“可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是此时,夏亦涵依旧是淡定无波,“不是我不肯交人,而是桑小姐她根本就出不来。”
而且胡灵儿再三勒令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就不让他再跟着,甚至还让小苗时刻监视着他。
虽然这也是她的本意,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跟之前又不一样了,她不是一个弱者,夏亦涵也不是。
“没事就好。”在胡灵儿的床边坐了下来,眼看着小苗收拾好出去了,夏亦涵想了想道:“齐宏清来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这次出声的,是齐宏清。
所以他才这么安心地养着伤,直到今天,在听说了外面的那些谣传,后来又听小苗说了胡灵儿中毒的事情,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他就再也安奈不住了。
想到这里,夏亦涵看都不看桑容一眼,快速出了门,朝着胡灵儿的房间跑去。
回头狠狠地瞪了夏亦涵一眼,桑进德连忙跟了上去。
胡灵儿朝着夏亦涵眨眨眼,然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娶桑容。”
“这个皇上请放心。”夏亦涵点点头道:“皇上还记得给我解毒的那个天殷国大夫吗?他会有办法解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走到胡灵儿的身边,夏亦涵关切地道:“灵儿,你怎么样了?”
听她这么说,夏亦涵知道她可能想到了什么办法,“你想怎么做呢?”
但是要让胡灵儿彻底没话,他只能让小苗叫了简兮楠,给他确诊没事后,才敢来。
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听来,他对于那谣言事件,还是存在着怀疑的,所以若是自己不娶桑容的话,他肯定会深究下去。
顿了顿,齐宏清冷冷一笑,继续道:“太后心慈人善,容易相信他人,可朕并不是一个愚君,有些事情若是深究下去,到时牵扯出什么来,朕可不能保证。还有,今日一事之后,容儿跟你的事情就会传将开去,你若是不娶她,她还能嫁给谁?你……仔细想一想吧。”
说完,齐宏清又看了看依旧静躺在床上的桑容,然后对着身边的左相道:“爱卿,咱们叨扰涵王多时了,也该走了,你回去好好给容儿准备嫁妆吧。”
“皇上!”齐宏清的话才落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灵儿!”夏亦涵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面带不快地道:“你知道这事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齐宏清都这么说了,夏亦涵自然不好再拒绝什么,便带着两人前往桑容住的地方。
“知道了。”胡灵儿点点头,刚刚小苗来的时候就跟她说了,“他来做什么呢?”
正在沉思着,却听的齐宏清叹了一口气,那看着桑容的眸光中满是痛惜和纠结,“涵王,左相,朕虽然喜欢容儿,可是正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尊重她的决定,既然她为了涵王付出如此之多,甚至在危在旦夕的时候也想着涵王,那么朕在放手的同时,也愿意成全她。涵王,从今日开始,她就是你的侧妃了,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再正式迎娶。”
齐宏清转眸瞥了他一眼,口气也有点不善地道:“那日容儿可不是这么一副样子。涵王,朕不说,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情,容儿会忽然中毒,就算真的是左相所为,也绝对跟你脱不了干系。”
“什么?”齐宏清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惊愕地道:“你说容儿中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知道。”夏亦涵点点头,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的胡灵儿道:“既然无法逃避,那么我们就只能迎难而上。”
胡灵儿喝下了药,轻掩了一下嘴角道:“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胡灵儿说的的确也是一个办法,毕竟齐宏清今日的事情,已经在渐渐地表明他的态度了,只要自己抓到机会跟他挑明了,那么他也就不能拿他怎么办了。
夏亦涵站在桑容的床前,面色阴沉,双拳紧拽。
垂了垂头,夏亦涵内疚地道:“灵儿,我不想让你受伤的,所以……”
十几年来,这次受伤是他休息的最长时间的一次,主要是因为上次在殷齐山的时候重伤还未痊愈,然后这次被苍龙鹰这么一抓,就几乎去掉了半条命。
一见闵默,原本满目疲色的胡灵儿双眸一亮,马上笑着道:“闵默,你的伤好了吗?”
所以她干脆趁着这个机会,速战速决好了。
齐宏清当然知道他的这些恶行,甚至还特地跑去质问过他,不过今日他来的目的可不在于此,拂了拂衣袖道:“别的事情容后再议,涵王还是带朕和左相去看一下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