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长阳微笑点了点头,张丹丹迈入了慕廑昕屋内。
慕廑昕正坐在客厅主位上,一手拿着书,一手端着水杯抿着水,看到张丹丹进来时,慕廑昕都没多看一眼,视线还在书上,声调冷冽,“张丹丹,脖子不疼了是吗?”
张丹丹无视慕廑昕的警告,坐在他左下方的椅子上,看着四周,忽而笑了声,“堂堂帝君大人,怎么住在这样一个偏的院子里,您那祭司台都比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为何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呢?”
慕廑昕捏着水杯的手指微微用力,视线却还停留在书上,“出去。”
张丹丹却异常大胆的笑了声,丝毫不惧慕廑昕,“大祭司您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让人生怜。”
“瞧瞧您这院子里清冷的样子,恐怕女帝陛下都没有踏足进来过吧?”
“女帝陛下和天君可是每天都在颠鸾倒凤的,现在女帝陛下还累的在那睡呢,您到现在恐怕都没碰到女帝陛下一下吧,可——啊!”
张丹丹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暗,伴随着物体擦过空气响起的唰的一声,随后一本书从她脸颊划过,书的一页划过张丹丹脸颊左侧,瞬间留下一道3厘米长的血痕。
慕廑昕丢过来书的速度太快,张丹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眼睛感觉到东西丢过来,下意识的闭紧了眼,察觉到脸颊刺痛时,张丹丹刚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下一秒脖颈又被大手扼住。
熟悉的窒息感传来。
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一次张丹丹没有那么慌张,两手用力的抓住慕廑昕的手腕努力推着,让自己的脖子被扼住的没那么痛。
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有录音,不想让女帝听到就配合我。”
“呵。”慕廑昕笑了声,表情却更冷了,“威胁我?掐死你就没了后患了。”
“录音在别处。”张丹丹兀的松开了手,突然朝着慕廑昕笑,颇有一种一了百了的样子。
她的脸已经被闷得有些发紫了,整个人眼睛都有些涣散了,脖颈的青筋暴起。
“参见女帝陛下!”
“女帝陛下万安。”
屋外突然响起长阳和潘子齐声拜见沈栖宴的声音。
慕廑昕手一甩,张丹丹整个人都瘫软的被丢弃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下一秒,门被从外推开,沈栖宴身后跟着盛时妄,两人一起进入。
张丹丹狼狈的神色还有些明显,整个人仿佛还没回过神,脚底发软的甚至都没起身拜见沈栖宴。
沈栖宴慢悠悠的走到了张丹丹面前,弯下腰,伸手指腹擦过她左脸血痕,“啧。”
她不轻不重的咂舌发出一声响,嘴角挂着笑意,“哟,我的好姐姐这是怎么了啊?好好的一张脸给整破相了。”
张丹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前两天刚彻底好了的嗓子,这一刻又开始发疼了,但和前两天不同,之前那段时间是内伤,嗓子发炎,但现在是外伤扼的她嗓子火撩撩的痛。
刚要起身给沈栖宴行礼,沈栖宴却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女帝陛下。”
锁春看到这一幕已然慌了神了,她刚刚跟着长阳守在外面,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门打开的那一刻,锁春顺着看进去,哪怕隔了一截,都明显能看到张丹丹有些不对劲。
定睛一看就能发现她脖颈上的红紫痕。
一如半月前,张丹丹脖子上那道红紫痕。
当初锁春看到张丹丹脖子上那道痕迹时,非常的震惊,没想到怎么会有人敢这样对张丹丹,张丹丹却说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让锁春管好嘴,然后找了些药膏来涂抹化瘀,愣是没再让一个人知道她受伤。
但此刻,锁春知道了,这竟然是慕廑昕的手笔。
可沈栖宴竟然又掐住了张丹丹的脖颈,锁春几乎是从地上跪着爬过去的,爬着抱住沈栖宴的脚踝,红了眼,强忍着哭腔,“女帝陛下,长公主她生病刚好,现在身体还虚弱,您就看在她今天是来给您送新婚礼的份上饶了她吧。”
沈栖宴敛眸看了眼锁春,收回了脚,淡淡收回了手,将指腹上沾染的血迹又嫌弃的擦拭在了张丹丹的衣服上。
她本来掐着张丹丹的力度就没怎么用力,看她不爽吓吓而已,没想到倒是先吓着她侍女了。
沈栖宴拍了拍手掌,想要掸去脏。
整个屋里一片寂静,都没人开口。
直到沈栖宴慢悠悠的语调微扬,“你这个侍女倒是忠心啊。”
锁春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张丹丹抚了抚脖颈,这才沙哑发声:“丹丹前些日子生病,没能参加您的婚宴,今日想要来补份礼,苏女官说您还在睡,我就来找帝君大人送礼了。”
“哦?这样啊。”沈栖宴歪着脑袋看慕廑昕,看着慕廑昕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由得好奇,小声走到他身边问:“张丹丹和你说什么了?下这么重的手?”
慕廑昕弯下腰,在她耳畔低声,“她自己掐的。”
“啊?”沈栖宴蹭的抬起头,懵了,有些不太敢相信,瞟了眼张丹丹,随后十分明晃晃的将慕廑昕拉到了角落里,光明正大的密谋,“她自己掐的?”
“嗯,她自己在那掐着自己的脖子。”慕廑昕一本正经的说着假话。
“她为什么要自己掐自己?”沈栖宴皱着眉头,试图理解了几秒,然后发现理解不了。
“不知道。”慕廑昕摇了摇头,“她想让我帮忙,我没同意,她就自己掐自己,可能想这样威胁我吧。”
“她是不是想让你帮忙给苏祺弄回去?”沈栖宴眼睛一瞬间都睁大了,苏芩刚刚在门口看到长阳带走了张丹丹以后立即就来告诉她了。
沈栖宴瞬间就猜到,张丹丹肯定是病好了又要折腾起来了,想来把苏祺带走,于是她立刻就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