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皇帝话音未落,就有人高喊起来,腔调都散着酒气。
江牧歌身侧,猛地传来“咚锵锵”的一连串巨响。她捂着耳朵,往旁边一瞧,但见一戎装解了半拉的大汉,已经跪上了面前的桌台。上面的瓷盘、瓷杯碎了一地。
那大汉还犹然不知,膝盖咣咣砸桌,扎上了一溜瓷片:“陛下圣明!喝……喝!”
江牧歌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武官醉酒的模样,不由得咋舌。夜辰玥在旁边若无其事一般,继续有滋有味地吃着肉。
他和胜七、陈青等人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第一次来春围的黛夏已经吓哭了。
小福子都不得不放下烤叉,拿着帕巾,悄声告诫她莫要失仪。
此人闹出的动静极大,皇帝都注意到了,当即道:“喊一喊就罢了,这实在是不像话!多的朕也不罚了,你们赶紧去替他把桌上杂碎收拾干净了,方便跪好。朕倒要看看,他准备跪到什么时辰。”
傻子都看得出,如此御前失仪之举,皇帝这明显是轻轻放过了。江牧歌一脸疑惑。
陈青在江牧歌耳边,小声道:“那是镇西将军王驰,最是疯狂的一个人,圣上都曾叫他疯狗。”
“王驰?”
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陈青点头:“太子殿下骑**绝,就是王将军亲授,上次在靶场时,项蓝郡主曾提到过的。”
江牧歌恍然,目光复杂地望向那醉酒大汉:“竟是他……”
任谁也想不到,镇西将军是这么个人。
今夜江牧歌在野宴上看够了闹剧,本以为可以尽兴而归。谁想到太子刚刚过来,与夜辰玥同饮一杯,一旁的韩沫沫似乎也是喝醉了,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手中还拿着酒,韩真廉连忙搀扶着她,才不至于让她在御前失仪。
“谁说舞女未至?臣女这里,倒有一策!足以缓和诸位大人焦躁的情绪,”她摇晃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即将流出嘴角的酒液,“既能叫诸位大人兴致不断,又能叫陛下圆了先皇‘载歌载舞,不醉不归’之谕!”
皇帝颇有兴致地看向她:“项蓝郡主难得如此兴致……若有妙策,直说就是。”
众人也俱是安静下来。
毕竟这喝高了的汉子常有,喝成这样的贵女可不常有。
都卯足了劲睁开眼睛,想看她如何出丑。
江牧歌更是乐得看她的热闹,夹起一片烤肉,津津有味地边嚼边看韩沫沫。
一瞬间,野宴上无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韩真廉和韩沫沫身上。韩真廉苦着脸,还有努力把握着韩沫沫不出丑,瞧着就艰难。
韩真廉撞见江牧歌的视线,立刻低下头,假意低头,仿佛专心盯着韩沫沫要说什么话。
但见韩沫沫的手一指江牧歌,醉醺醺道:“慎淞郡主曾在春日宴上一舞博得陛下欢心,又得封号,一步登天!才摆脱了布衣身份。趁着今日良辰美景,陛下又有兴致,不如请慎淞郡主再,放下身段一回,为诸位将士以舞助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