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颇有些忐忑的上前,这是时隔五年后,他头一次与她面对面。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的心思,并不单纯。
“其实我无所谓的。”程颐开口,面上是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用这句话来形容程颐最合适不过。
他依稀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光风霁月,温文尔雅。
很容易让人们生出好感来。
“你是说三哥哥打趣我们,你不在意,还是说你不在意婚嫁之事?”顾宛宁墨色的瞳孔中满是好奇之色。
曾经于情爱懵懂无知时,她觉得将来的夫婿一定是要像程颐这样的端方君子。
没别的,就是觉得这人太好了。
然而这样好的人,却是个书呆子外加官迷。
上辈子,程颐被摄政王看中提携,而他也不负摄政王的众望,一心扑在政事上,替摄政王办了许多件大事。
到她魂飞魄散的时候,程颐已经位至二品太子少傅。
面对这样一个官场新贵,许多世家小姐都对其抛出橄榄枝。
但程颐对谁都不动心。
甚至有女人将自己脱光了站到程颐的跟前,程颐依旧两眼空空。
外界甚至有传言,说程颐不举。
摄政王听了,本着关心臣下的心思,于是给程颐指婚,但被程颐拒绝了。
至于后来程颐有没有娶妻生子,她就不知道了。
但她记得小时候的程颐还是个十分鲜活的孩子,按理不该如此心如止水。
程颐面对顾宛宁过分强烈的探索欲,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慰贴来。
阿宁是不是在关心自己吗?
他心中一喜,唇角也不由得上扬了一些,“是不在意顾兄打趣我们,反之,若是打趣我和别人,便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
顾宛宁有一瞬间的卡壳。
“嗯,是因为我和阿宁一起长大,关系亲近,可以打趣。”程颐不动声色的解释道。
他当然知道,顾宛宁才从一段受伤的婚姻中解脱开来。
她眼下一定不想谈及婚嫁之事。
过早的说起这种事,恐会让她生了厌烦。
顾宛宁与他道:“程颐哥哥这话可不对,终究男女有别,若这话被你未来妻子听到了,是会不开心的。”
程颐道:“不会的。”
“嗯?”顾宛宁大为惊诧,“是不会不开心,还是不会有未来妻子?”
她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在上一辈子的时候,他到她魂飞魄散的时候就是单身。
所以程颐的独身主义是从这个时候就有的?
程颐与她解释道:“可能我未来不会娶妻子,但倘若我娶妻子的话,她一定也不会不开心。”
他要娶妻,只会是她。
他平素里很忙,并不想为了娶妻而娶妻,实是没意思的紧。
倘若她不想嫁给他,那他就不娶妻了。
这话似乎很深奥的样子,顾宛宁暂时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程颐好像不是很抗拒成亲,但也绝对没对成亲之事有多热络。